补天道第35部分阅读(1/2)
面八门应该就是虚印,后面四门是实印。应该是这么划分的。自己的修为只能学习一虚一实两个印而已。
这虚印和实印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孟帅也有自己的猜测,似乎虚印就像笔记里面提到的,一点一点刻画在印坯上,再用封咒封入封底武器中,就是一般的程序。实印是如百川归元印一样,构成印的过程是在身体里,等到出去去的时候,印已经成型了,出去就能挥效用。
这个好像是叫……完全印吧?
孟帅疑惑的想着笔记里的内容,不是说完全印只有三大基本印么?怎么这一下子就出来四个,而且这四个的地位好像还在那八个之上?
难道是自己弄错了?
孟帅觉得,或许是自己弄错了,但更可能是高崎不过是个井底之蛙。什么只有三大基本印才是完全印,分明是不知道天外有天。像“完全印”这种高档词汇,难道是为了鼠辈而设么?
即使天下再没有其他高级完全印,孟帅也相信龟门会有这种神奇的完全印。何况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恐怕就算是龟门,也不敢说独步宇内吧?
只是这个印法太复杂了,明天就是与会之期,大概是不能完成了。
孟帅心中略感遗憾,正要放下卷轴,突然心中一动,把卷轴抽了出来。
他手中,拿出一个黑土世界出产、可以进入特殊状态,感悟武学的蘑菇来。
折柳堂一去,景给了他两个蘑菇,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可见高人处处高人一等。其中一枚让孟帅折腾倒腾龙去了,能把倒腾龙练出个样子,那蘑菇功不可没。另外一枚不如现在用了。会冇有用么……毕竟孟帅以前只是拿它顿悟武学,修炼封印术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不过那种顿悟空灵的意境,好像更适合封印术啊。那就试试看——孟帅手指一动,蘑菇化作一道光芒,收入体冇内。久违的空灵感潮水一样漫上来,孟帅已经习惯了,虽然不加抵御,却能自如的沉入其中,并不沉溺。
来了——这俯视众生的感觉!
孟帅不能去刻意控制此时的心境,但他可以引导,一双漠然中隐藏一分清醒的目光缓缓移到纸面上——
这个封印……看起来活了。
原本静止的箭头,瞬间鲜活的起来,与它同时活起来的还有孟帅体冇内的内息。
一缕缕,一丝丝,从身体深处中唤醒,沿着经脉游动。
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百川归元印的内息是六股,这空镜印的内息却六十股都不止,孟帅那些内息本来是不可能分的这么细的。
但现在他就做得到。
几十上百股内息在他体冇内流转不息,他却不用动一根手指头,只需要安心体会就行。
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比练武能坚持的时间更长吧?
孟帅放空了心思,双目向前,焦距似有似无。凝峙如山的表面下,内息渐渐地往手指移动。
突然,他双手向前,手指灵活的结成了一个手印,一个近乎实体的手印在空中一闪而过。
“噗”
如同泡沫碎掉一样,转瞬寂然。
意识再次涌上来,驱散了空明的状态。
孟帅自己跳起身来,虽然因为极限的使用了精神力感到疲乏,但心情却爽到爆。
原来如此!
原来空镜印是这个样子!
原来封印是这个样子!
多日笼罩的烟雾,好歹散去了一角,渐渐露出了别样的风景来。
有这一次体验打底,再去天幕的话,应该就会大有收获了吧?
一零九 仙鹤梳翎
腊八。
下雪了。
凉州虽冷,气候却干旱,往往一个冬天不降一次雪。这一次雪却下的很大,一夜之间,积雪没了脚踝。早上的雪片还有鹅毛大小,站在门外,不一会儿头脸都落了一层。
在纷飞的大雪中,四溢飘香的腊八粥味道中,孟帅穿上了蓑衣斗笠,走出了屋门。今天是正日子。早上起来的时候,孟帅按照竺继雪的嘱咐,打开了那张搁置已久的请帖,翻到最后一页,果然现那流光溢彩的三角形中,已经有一个小小的箭头在闪动。
看到那个箭头的时候,孟帅差点以为回到了当年,那箭头活生生就是一个鼠标的光标。而且不住的闪烁,几乎就是在纸上跃动。
孟帅手指在上面一触,并没有引起光标的的移动,喟然一叹,感叹这世界终究没有触摸屏,只得把记忆抛开。继续看箭头。
确实,这个请贴上除了箭头,什么都没有,所以这个箭头应该就是唯一的线索。
既然是箭头,应该是单纯的指明方向吧?
孟帅尝试的移动着请帖,现无论怎么移动请帖,箭头所指的方向,始终如一。这也坚定了他的猜测。终于等到了!孟帅不再犹豫,拿起早就收拾好的行囊,走出了房门。临走的时候,把房钱放在桌子上,彻底离开了暂住的地方。
风大雪紧。
孟帅还道既然出现箭头,那天幕的入口也必然在附近,哪知走了两个多时辰,依旧不见终点。他本来以为自己武功不弱,在风雪中赶路应当轻松。但走了这几个时辰之后,便觉全身麻木,脚下也渐渐失去知觉,方知道自然之力不是人所能抗衡的。在路过的镇甸买了一头坐骑和一双棉鞋,这才再次上路。
这一赶路又是一天时问。
孟帅在大雪中赶了一天的路,更翻越了两座山头,其中的艰苦是不足为外人道。到了夜晚就在官道的客店胡乱歇了一晚,第二天继续赶路。
他走了一程,又到了一片山脚下,山势陡峭,路径全无,马匹已经不能上山,只得舍弃了脚力,自行上山。
来到山上,大雪掩埋下的山路已经崎岖的寸步难行。孟帅凭借不弱的内力强自支持,一步步踏着黑石白雪向上攀登。只听咕咕几声,几只白鹤从头顶飞过,飞入与白雪同色的天空,消失不见。
孟帅心中暗自羡慕,若是肋生两翅,就能轻易地飞上山头了。
如若不然,要是能和道家仙人一样,骑着白鹤飞上天空,岂不也逍遥潇洒无比?
正自幻想,就听一阵拍翅膀的声音响起,一只白鹤翩翩落下。
孟帅开始看到它的时候,还没现什么,但当它真的落地却现,这只白鹤比一般的白鹤高上许多,即使低头屈颈,长喙垂下,也比孟帅站着还高,通体除了翅尖翎毛和一双眼珠纯黑,俱都一体雪白,落在雪中几乎看冇不见。
白鹤卧雪,美轮美奂。
真是一只好鹤!
即使不懂鹤,孟帅还是被它惊艳的外表和优美的姿态惊艳了,往前走了几步,有一瞬间想把优美的翎羽抓在手中的感觉。
他自以为走的极轻,雪地上只留下点点雪松的痕迹,但那白鹤立刻抬起头来,目光中警惕之意毕露。
孟帅抓了抓头脑,这时候他若有驯兽师的天赋就有用了,很多驯兽师天生有亲近动物的能力,往那里一站,就算是拿着项圈都不会被动物防备。孟帅是没这个能力了。
说来龟门还提倡“龟法自然”呢,要与自然界和谐相处,孟帅自问没学到其中精髓。慢着……龟法自然?孟帅福至心灵,突然伸手拿出一根草药——灵芝还是什么,都无所谓——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运用龟法自然的心法,消化着草药的药力。
据说,这个心法是为了亲近自然所设,运行起来的时候是最接近天人合一的时候。
不知是不是龟门的法则太神奇了,当孟帅的心随着龟法自然平静下来的时候,白鹤看着他的眼神平和下来。
然而,另一边比较糟糕的是,孟帅的心也完全平静下来
刚刚见到仙鹤的ji动、渴望乃至贪欲,在孟帅龟法自然的心法调解下,瞬间抛到九霄云外,孟帅的心刹那问如同止水,洋洋然合乎自然天地。
在孟帅心底,是有他自己的潜意识的,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他心底有一个小人在怒吼干什么,干什么?但心情平静无波,真真正正的融入到了自然的气氛里,任何负面情绪都被心法消解的无影无踪。邪门的功夫……孟帅一面在心底这么怒吼,一面平静的走上去,带着温暖的笑容,伸出手去,抚摸着白鹤的长喙。
白鹤略一动,便低下头去,竟不躲避,翎毛抖动,头上的雪珠落下,落在孟帅的手上,亮亮的十分舒适。
擦,我只要一拉就能拉走吧……
虽然心底有这样龌龊的念头,但孟帅浅层的情绪却是一片温和,轻轻地用手指从长喙往上,缓缓地抚摸着它的翎毛
“哼。”
一声冷哼钻入耳鼓,孟帅立刻就觉得迎头被一盆冷水泼下,水从领子往里钻,一直钻入脊梁里。
什么叫冷哼,今天他是见识到了。
孟帅踉踉跄跄的倒退几步,再抬起头,就见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白鹤之前。
真的是出现,事前没有征兆,现在陡然出现,似乎也没有任何不和谐感,仿佛那人从一早就站在那里似的。
那是一个身长玉立的身影,披着长长的披风,头上斗笠压低,看不出容貌,但只看他侧面的剪影,便觉得一股寒气往上冒,似乎整个人都是用坚冰凿出来的。
孟帅目光再次移动,看清楚了斗笠下露出来的一头长,如雪一般洁白。
白魔……男?
孟帅还第一次看见这么长的白,说真的,在二次元看到一头飘逸的白很帅气,但是真正亲眼看到时,总觉得有一种不真冇实的滑稽感,毕竟过正常人类色的头,都不适合真冇实世界。
不过这个人是例外。
这个人仿佛天生就是冰雪堆成的,一切与白色和冷色调的东西都与他出奇的和谐,即使是有一头垂落几乎到地面的白色长,也没有丝毫的怪异感。
或者说,这个人本来就是矛盾体。明明一身雪白,融入白雪背景中,轻bo的仿佛没有存在感,而另一方面,即使看不见他,也能被那种冷冽的气势压迫的抬不起头来。真是个……奇人。孟帅倒
退一步,恭恭敬敬的行礼道“见过前辈。”那人丝毫不看他,站在那里,倒是白鹤拍了一下翅膀,飞起来站在他的肩头,两翅长长的翎羽
顺势披了下来,笼在他肩膀,仿佛又给他加
了一件黑白分明的斗篷。
孟帅见他不理睬自己,站起身来道“晚辈告辞。”心中不免遗憾,这只白鹤看来是他的宠物了。不过一人一鹤倒是很般配。
糟糕了。
孟帅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糟糕。
他现在正在一面捧着请柬挡着脸,一面不由自主的往后看去。
背后是空荡荡的积雪,除了他走过的一串脚印,连一个多余的痕迹都没有。
但他知道背后其实有东西。
自从离开那只鹤冇之后,孟帅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背后好像老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开头他还以为自己敏感了,但当他无意中回头,看见雪地里落下一片长长的翎羽时,就知道自己不是胡思乱想。
那家伙——跟鹤在一起的白人,一直跟在自己背后。
见了鬼了。
哪儿招惹这么一位?
高人出场都是有气场的,这位白人的气场,在孟帅印象中仅次于自己的师父,一定是个了不起的高人,但这样的高人为什么要做跟踪狂这样的事?
孟帅很不想做自恋的推测,但这时候最合理的解释,是不是……他看上自己了?
冷汗从额头上落下,孟帅不敢细想。
好在地方就要到了。
孟帅请柬上的箭头,闪烁的越来越厉害,甚至本来温润的手感渐渐变得滚烫,这让他感觉到……似乎就快到了地方了。
这个时候,请柬陡然出一阵光芒,然后完全暗了下去
就是这里。
孟帅深吸了一口气,四周望了一眼,周围是一片白雪堆积的荒原,除了雪地空无一物,只有一块突起的岩石,上面坐着一人。
只能是他了,多半是天幕的看守,引导外人进入天幕的
那人看来是个年轻人模样,头顶上带了一顶怪里怪气的皮帽子。
孟帅走过去,还没说话,那人已经抬起头,道“就你一个人?”
孟帅一怔,道“是啊,就我一个。”
那人哼了一声,道“学徒吧?”
孟帅道“是啊。”
那人道“学了几年啊?”最后一个“啊”字拖了长音,显得极为傲慢。
孟帅抿了抿嘴,克制着道“一年。”
那人嗤了一声,道“才一年?你来玩躲猫猫的吧?请柬拿来我看。”
孟帅心中不忿,心道你拽个屁拽。但对于封印师的世界还是有一份敬畏之心,便将手中的请柬递上。
那人只扫了一眼,将请柬啪的往地上一摔,道“你耍我么?”
一一零 白雪红梅
孟帅大为光火,伸手一翻,已经抓住那人手腕,道“是你在耍我吧,你特么想干什么?”那人喝道“放开。”孟帅感觉到他挣扎的力气并不大,挣脱手法也没什么出奇处,似乎武功不高,手指一掐,也不再进攻,道“你把话说清楚,谁在耍谁?”
那人冷笑道“你不松手?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么……”话音未落,只听轻轻地嗤的一声。
孟帅暗道不好。但见眼前影子一花,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他身子迅一低,让过一条影子的袭击,但那影子竟是活物,半空中转了个圈,再次向孟帅咬来。
孟帅这一次半跪在地上,姿势极不舒服,要再躲避,已经勉强,只得力贯手背,衣袖缠绕手臂,往外推去。
只听耳边一声鹤鸣,啪啦啦拍翅膀声响起,孟帅睁眼时,就见一只白鹤腾空而起,足下抓的正是一条五彩斑斓的小蛇。
白鹤飞离,落在一人肩膀,正是那一路尾随而来的白人。那白鹤神态慵懒,将抓来的小蛇三口两口撕来吃了,鲜血滴下,已经染红了一小片积雪。
孟帅看的愣了,那养蛇的人更是目瞪口呆,呆了一会儿,突然大吼一声,疯了一样扑过去,叫道“畜生,还我的蛇儿来!”
他跑的急了,却忘了孟帅还抓着他手腕,孟帅等他身子扑过去,顺手一拉,脚下再一绊,那人收了双重打击,扑通一声,栽倒在雪地里。孟帅趁机用脚将他踩住。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才松了口气。刚才他出手抓住那人,不过是一时气恼,却险些引来杀身之祸——刚刚那条小蛇,颜色斑斓,头呈三角,分明是毒蛇,给咬上一口,必然凶多吉少。
倘若是以前,对于一言不合便下杀手的事情,孟帅还会不可思议,但现在已经习惯了,江湖上的残忍事太多,杀人如麻,毫不稀奇。他只是白省,刚刚还是太大意,将来要更力口小心再小心。
那人被孟帅踩住,叫道“你们是什么东西?知道这里是那里么?这里是天幕,全天下最高贵的一群人的集会地,你们敢在这里撒野,想要死么?”
孟帅道“闭嘴,你看你那一脸死相。再叫你份便当尝尝。”
一口气出了,孟帅倒有些犯愁,他又不是热血上脑什么事也不管的性子,虽然有时候会热血冲顶,但来得快去得快,马上就会想到很多麻烦事。他还不想和天幕翻脸,因为实在不知道,在这道幕后,有着怎样的庞然大物。
不过……
孟帅看了一眼自己脚下的人——好像不大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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