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道第51部分阅读(1/2)
似乎真的是谁说话少谁就高贵了。看来我话太多,还真的要少说几句,不然跌份儿。
熊心大怒欲狂,指着林岭道“你小觑三灵殿么?我知道你,你不就是‘雪山三冷’之一么?名头虽然不小,但说到底雪山本来就偏僻,根本没什么像样的人物,就让你们出了名,其实位列五方,恐怕旁人不服吧?再说,你也不是那位真正闯下名头来的‘千古孤独’,有什么可得意的?”
他缓了口气,道,“虽然我暂驻五方世界,但你也知道,我们三灵殿比起你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我将来大有可为,甚至能突破界限,到达那个地方,那时你连我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你道我惹不起你么?”
林岭道“惹得起我。”几个字平平淡淡,若说认输,也没什么毛病,却见他伸手按住孟帅,道“惹不起他。”
孟帅愣住,心道这怎么还有我的事儿呢?
熊心道“你跟我玩笑?”
林岭道“我从不收徒。”
熊心琢磨了半响,把他的语意补全——我从不收徒,这回破例收他,还是主动赶来,倘若他没有大来头,我岂会如此多事?
这么一说,倒也有理有据,熊心心中暗自嘀咕,看着孟帅暗道“他果然有什么来头?”但口中只道“他有背景?那背景怎么不自己收徒?”
林岭道“封印。”
熊心道“倘若是封印,想必就不是东方那些人了。是哪一方的,他又是男孩,不能是南方那群人。是西方?难道是中冇央那群乌眼儿鸡?”
他略一沉吟,已经冷笑道冇“我不猜了。你虚张声势。就算不是虚张声势,拿五万的人吓唬我,你以为我会忌惮?不说我升任的事,就算现在,我也不怕你们这些土人。”
林岭转头,问孟帅道“师从何门?”
孟帅颇感莫名,但一想到双方在对峙自己的出身,心中隐隐有一种奇特的预感,回答道“龟门。”
林岭再问道“尊师上下?”
孟帅正色道“姓水,讳上思下归。”
林岭伸出手来,白的如纸一样的手在空中接了一个印,道“何印?”
孟帅大吃一惊,原来林岭比划的正是自己所学的空镜印,虽然只是形似,但已经十分精准,手法不在孟帅自己使用之下。当下暗自心道到底是封印大师,不是我可以比的。当下回答道“空镜印。”
林岭问完这三个问题,就此停住,回过头看向熊心。
熊心见他静静的看着自己,仿佛他说完了这三个问题,自己就该会意一样,但他实在没懂。然而让他承认自己不懂,再问林岭要提示,他也拉不下脸来,自己重复道“龟门……水思归……空镜印……”
突然,灵光闪过,一道若有若无的细线拴住了这三个线索,熊心如遭雷击,全身僵硬,连瞳仁都失去了色彩,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并且很快的恍若无事,冷笑道“荒谬。”
似乎急着解释他的观点,熊心用手指着孟帅,道“你有什么证据?不过是只言片语的联想,竟然做如此大胆的猜测。我来问你,倘若他不是那人呢?”
林岭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道“倘若他是那人呢?”
两人一起沉默,熊心一甩袖子,道“罢了。”当下往外就走。
孟帅听他们俩的对话,也在暗自琢磨,当然没琢磨出来什么东西,只知道他们约莫在说水思归。最后熊心放弃离开,自然也是摄于那个猜测中的身冇份,孟帅惊异之余,补了一句,道“其实陈前挺不错的。”
熊心闻言,心中一动,转过身来,道“那小子,刚刚你可没有说实话。”
孟帅道“什么?”
熊心道“对我一开始就选陈前的迹象,你并没有说完。你大概对我设下的整个局都有了数了吧?不然那些关键的东西不会一个不拉,都落在你手上。”
孟帅道“我替陈前拿的。”
熊心道“是么?那你一会儿会还给陈前了?”
孟帅道“自然,我干嘛要占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便宜?”
熊心道“你会把前因后果解释清楚?”
孟帅道“以陈前的智商,他应该已经洞若观火了。只是不像我这么饶舌而己,前辈,你选陈前真是选对了。”对于替自己顶雷的人,当然要不厌其烦的推荐,直到把事情砸瓷实才好。
熊心呵呵两声,道“是么?我还是希望你把来龙去脉跟他解释了,别引起误会
孟帅道“明白,尤其是解释您的良苦用心。”
熊心道“你明白就好。”当下转身就走。
孟帅目送他离去,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当然会把事情解释清楚。毕竟,他和陈前打了一个赌,输赢还不知道。如果他赢了的话,赌金他是一定会收的。
当然要等那边打完了才行——不知道结果如何?
噗的一声,刀气席卷,凉意浸透了身体。
))尖划破了衣服,鲜血飙出。
司徒景往后一跃,暂时脱出战团,一手剑前横,护住周身,低头检验伤势。
肩上划了一道口子,这没有什么。
司徒景双手一动,正要再上,就听耳边传来一声轻响。
“咔嚓——”
声音很轻,但听到他耳朵中,却犹如雷击。
那是金属破裂的声音。
在他身上,只有一件东西能发出这样的声音,而这件东西始终像阴影一样压在他心口,不由得他想不起来。
那是他的面具。
在司徒景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已经一片模糊,金光闪过,一片金星飞舞,接着就听稀里哗啦的声音响过,金色的碎片落了满地。面具碎了。这么说……我完全没有遮挡了?我这张脸……这张脸……司徒景浑身都在发抖,他目光微抬,就看到陈前看他的眼神。陈前的眼神,一向是最犀利坚定地,几乎不反应任何情绪,永远充满了昂扬的斗志。但在这一瞬间,司徒景冇发现了其中充满了诡异,以及一丝……可惜。
他果然看到了,看到了我鬼怪一样的模样,而且……他居然还怜悯我!
我司徒景……从来高高在上,那些比我年长的人,也只配跪倒在我脚下,今时今日,却要别人来怜悯我!而且是我的敌人,害我到如此地步的敌人!
这是何等的……悲剧!
我竟然也有今天!
啊啊啊啊啊——
司徒景按住脑袋,绝望的尖叫着。
可惜了……这个人废了。
陈前有些遗憾的看着眼前发疯的人。
在陈前看来,长相之类的没分别。他虽然不修禅,但眼中红粉骷髅也没什么差别。诚然,司徒景面具下的脸确实触目惊心,那条如巨蟒一样贯穿的血红疤痕令人看着恶心,但就算他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腐尸,也不可能令陈前动容。
真正让他觉得有点可惜的,是这个人的表现。
不过是碎了一层面具而己,又是发呆,又是发疯,忘了对手,忘了战斗,一味的沉浸在疯狂中不可自拔——
意志bo弱!
真正的武者,既要有摒弃荣华富贵的意志,又要有生死置之度外的决心,死亡尚且不顾,为了一张破脸要死要活的又算什么?
这个人彻底废了,可惜,本来还以为算个好对手呢。
既然如此,留他没用,了结了吧。
他宛如审判一样举起)9锋,下一瞬间,)j刃就要滑过司徒景的脖子,结束他已经一文不值的生命。
就在这时,司徒景突然抬起头。陈前还以为他回过神,却见他神态说不出僵硬,脸色由红转白,又转铁青,早己不是人色。
就听他喉头眼珠凸了出来,一道鲜血顺着嘴角流出,紧接着大量的鲜血狂涌而出,将地板染红了一片。司徒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永远不会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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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四 分明的结果
门一开,陈前走了进来。
孟帅本来坐在桌边翻看一卷书册,见陈前进来,道“如何?”
陈前道“司徒景死了。”
孟帅道“然后?”
陈前盯着他,过了一会儿,道“我杀了他。”
孟帅点头,道“这么说的话……”
陈前道“我赢了。”
两人四目相对,孟帅开口道“陈前。你就是你,那个刚直不阿,勇往直前的陈前。不会说谎的你才是真实的你,你如果跟我一样说假话连眼睛都不眨,那就不是陈前了。”
陈前道,“我刚刚……眨眼了?”
孟帅道“你脸都扭曲了。我觉得你以后对着镜子练练,不是说要你学说谎,而是以后万一有什么关键时刻,不要露馅,坏了大事。”
陈前怒道“放屁。”一屁股坐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他哼了一声,道“好吧。你赢了。他的尸体就在那儿,你想要收取,随时可以收取。,
孟帅道“得嘞。”当即跑出门去。
过了一会儿,孟帅高高兴兴的回来,道“收获不错。”
司徒景的尸身已经入袋。
陈前道“臭肉一堆,算什么收获?话说回来,真的你杀了他?”
孟帅道,“依你说来,你没杀他,倘若不是我杀了,难道是他自己暴死?”
陈前道“也未可知。除非你告诉我你怎么动手。”他当然不会觉得司徒景那种死法是因为脑溢血,只是自己辛辛苦苦打了半日,最后司徒景竟然死在孟帅之手,颇觉不甘,这才细问详情。
孟帅道“我本来就要告诉你。在此之前,你可以把桌上的茶喝了。,
陈前果然看见桌上有一茶杯,里面泡着的好似树叶一样的东西,颇有异香,当下拿来喝了一口,道“那是什么?
孟帅道“你的解药。”
陈前仰头饮尽,道“你果然弄到了。这么说你之前的推断完全没错了。”
孟帅道“自然没错。当时我就说过,你中了毒,解药一定藏在司徒景那里。就像司徒景中的毒,解药一定在你这里。因为打到对方才能弄到解药,这才是生死游戏的意义。”
陈前道“这种魑魅魍魉的思维,只有你才能理解。”
孟帅道“可不是吗,我一肚子花花肠子。不过如果你要好好的看那本百草经,看到那里有解毒的篇章,就用不着我来发现关键了。”
陈前道,“那本书几百页,等我看到关键早就死了。”
孟帅道“那里面夹着书签好么?你根本一页都没看。”他随手拿出一片枯燥的叶子,道“这东西就充作书签夹在百草经里,也是解司徒景毒的毒药。他只要把书拿走,连解药的方法加解药本身都是他的,他就赢了。,
陈前道“他拿不走。”
孟帅道,“他拿不走是因为你那师父偏心,压根没告诉他中毒的事。他要想知道自己中毒,除非看他的那本百毒经,看到自己中毒的症状,然后再看到解药,想到解药可能在你这里,才能过来拿。比起发现这一点的困难,他用武力抢夺这个过程都不算什么了。”
陈前道“你说那老疯子私心偏向我?别开玩笑了。”
孟帅道“一点不开玩笑。从中毒的方式就能看出来。你是怎么中毒的?是一只会动的蝎子,一眼看出不对来。还是间接沾染。他却是在服药治伤的时候,毒药就随着伤药一日日的灌了下去,这么多日,已经深入骨髓,我都怀疑还有没有救了。”
陈前道“你怎么知道他如何中毒?”
孟帅道“进去一闻就知道。梦游草,初闻有甜香,须臾转而为酸,发作日久,人渐木讷,形如白痴。这种味道很是好认,你进去你也知道,如果你好好看百草经的话。”
陈前哼道“这种东西除了你,谁还会看?”
孟帅笑道“正因为你们都不看,便宜了我。我跟你打赌谁能先杀了他,本来是没什么把握的,但架不住他愚蠢。我去骗他做卧底……”
陈前道“说到这一点,我也觉得很奇怪。你去投靠他,他竟然相信,这不是荒谬之极么?”
孟帅道“可不就是荒谬之极?正常人是绝不会接受的。我说,如果我是司徒景的同伴,不,不说司徒景的同伴,假如我是葛虎,突然跑过来说我要跟你混了,还举出一堆跟着你混的理由,你怎么想?”
陈前道“莫名其妙,杀了。”
孟帅道“你这绝逼不是正常人,好不好?如果是我的话,会认为对方不正常,让他滚蛋。但司徒景也不是正常人
陈前道,“他不是正常人,是白痴。”
孟帅道“我同意,虽然还不到病态,但丫脑子有问题。还记得他因为脸被划了一道口子向你宣战,然后又问我们站在哪一边么?一般人会这么问吗?会这么问,说明他一来自恋,二来有斗争或者站队的妄想症。”
他竖起指头道,“就跟有些女人会认为自己是公主,有些男人的会认为自己会有白富美倒贴,司徒景觉得每一个地方都在斗争,斗争就要站队,而他自己就是正义的一方。谁跟自己作对,就要被排挤孤立到死。这可能是受了什么故事影响,生活戏剧化了,往轻了说,就叫脑补过度,往重了说,心理学肯定有他这么一种病例名称,估计叫什么什么型妄想症或者强迫症之类的。”
陈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你会想这些,说明你也不是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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