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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搂住他“我们不要去想那些好吗?我现在在你的身边不是吗?”
168旅人
司马睿默默地享受这一刻难得的温暖,属于她的温暖。即使心与心的距离离得很远很远,但是此刻的贴近已经让他满足。即使让他做更多,他亦心甘情愿。
醉笑陪君三千场,不诉离殇。不是吗?
从那日之后,仿佛一切有了微妙的变化。可是,这种微妙的变化对于司马睿来说是欣喜的,虽然她的神色还是淡漠而寡然,但是,至少,她开始真心地笑了,即使那笑容浅的如同远方天空的一朵幽幽渺渺的浮云一般,可是,依然是发自内心的笑。每次看到她情不自禁地扬起嘴角的时候,司马睿总是欣喜若狂地搂住她。因为,那样的她,有血有肉,才不像一具木偶,才不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而她,什么都不说,只是眼眸含笑地望着他。
当托马斯误入这座外表看起来其貌不扬,可是里面却如同另一番天地的宫殿时,虽然心底有些缀缀,可是好奇心依然让他情不自禁地走进去。
落霜宫,他稀薄的汉语勉强让他看懂了这座宫殿的名字。
一路走进去,繁花似锦,如蓬莱仙境一般,处处巧夺天工,似乎是人为之,又似乎它天生已是这般。精致而淡雅,堪称一绝。与宫廷其他生硬蓬勃大气的华丽不同,这里犹如天上宫阙,一切的一切都举世无双,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奇怪的地方。
他越往里面走去,越有些奇异地感觉,彷佛这里居住的不是世间凡人,而是九天仙女,他来到中原游历了很多地方之后,一直好奇那传说中的九天神女到底是怎样的天仙绝色,到底是怎么样的倾国倾城。
中国不是有句古来的诗句,叫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他游历了众多国家,一直在心中期待的,便是真正看到明白这首词的意境。
他顺着湖边一路走去,此时湖面池水微微,碧波无云,好不和谐。突然发现拐角处有一片暗红的花朵,好奇心驱使他继续走进去。接踵而来的,便是一种几乎令人窒息的惊人的红色海洋,他定睛一看,原来那是在别的国家已经看到过的玫瑰,没想到,在这里也有这种带刺的,笑的妖艳异常的花。
接着,他恍惚听到一阵动听悦耳的轻笑声,他顺着声音看去,顿时便傻眼了。仿佛灵魂出窍,而且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只见一个穿着奇怪服装的女子,一条白色丝绸长裙,裙边用黑色蕾丝修饰成大朵大朵的黑色莲花,上身一种他曾在西方的国家里看到过的黑色紧身马甲。看不出她的年龄,在漫天的红色花瓣飘舞之下,带着绝美笑容地偏偏起舞,那舞姿优美如蝶,是他从未看到过的舞姿,那身段,彷佛身轻如燕,那个女子的模样,宛如迷失的精灵,宛如花神,宛如他心中的那个九天神女,美得不可思议。
他屏住呼吸,生怕他的一次呼吸都会惊扰到沉浸于飞舞的女子。
他所看到过的天下之美,有大气蓬勃之美,有丽而不艳之美,有清秀淡雅之美,有雾里看花之美,有天下无双之美。。。。。。为何此刻,却再也寻不出任何的词语来形容她的动人。
突然,女子仿佛察觉到了什么,静静地转过头来,惊鸿一瞥,托马斯愣在原地,忘了言语,忘了此刻的处境。
女子绝世的面容上此时已经冷淡漠然,早已没有了刚才那种天真无邪的快乐。
她冷冷地望着他,然后如潺潺流水一般动听的声音响起“你是谁?为何闯入我的宫殿?”
托马斯看着她沉下去,眸中冷漠的样子,想解释,可是奈何汉语懂得不多,而且此刻被她犀利的目光一看,早就心慌得不知言语了,只好结结巴巴道“你,你好,我,我是托马斯。”
听到他怪异的语调声,女子的表情愣了愣,然后她有些惊疑地打量了一下他异国的模样。托马斯疑惑地望着她突然变了又变的奇怪神色。
托马斯以为她没有听懂,正在脑子里想了又想,想找出几个熟悉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他此时着急的样子犹如一只毛躁的猴子,急的差点抓腮了。
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女子突然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叫托马斯,真是个没有任何创意的名字。”
托马斯当场楞了。他呆愣的不是她能听懂他的话的意思,而是--
他刚刚竟然用两种不同的语言重复了说出来的这句话。他不是聋子,自然听出了她刚才说的不是汉语,而是一种与天竺话相似的语言,而他的国家的语言,虽然有些区别,但是真的很像。还有一种特别的,他因为游历了很多地方,所以知道那是在世界的另一头的一个繁荣的国家的话。他曾听到过,也学习过一些简单的话语以做交流,甚至这个托马斯的名字都是在那个国家时起得。
而她,一个宫廷的女子,竟然平静地流利地便说出了那些语言。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子,他现在真的怀疑自己生在梦中,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都不是真的。
女子看到他沉默不语,淡淡地一笑,然后道“你果然是天竺人,你是使臣吗?”记得历史上好像还没有使臣出使啊。女子心中微微疑惑。
他摇摇头,道“我是一个旅人,到处行走,路过该国,于是在一些官员的介绍下来拜访你们高贵的皇帝,以表我的敬意。”他说得礼貌而客气。
“旅人?”这个词让她微微愣了,表情瞬间像个迷茫的孩子,终于,她开口问道“你都去过些什么国家?”
看到她感兴趣,托马斯顿时来了精神,开始不停地讲诉他在旅途中的所见所闻。这个过程中,她一直面无波澜地静静倾听,虽然她的表情很淡,可是托马斯看得出她在认真倾听,于是讲的更加卖力,不过,托马斯也没有忽视一个细微的变化,她的听的过程中表情忽而愉悦,露出淡淡地笑容,忽而悲伤,目光中有一种悲戚的自嘲。
不知道过了多久,托马斯才恍然发现,时间竟然真的眨眼间便流逝了。突然想起,他来时那个官员嘱咐过他,让他不要乱跑,因为皇帝正在议事,所以他们要在殿外等很久,等了几个时辰后,他实在不耐烦,于是便找了借口想着可以在这个皇宫里逛逛。没想到,他竟然误闯这里,还遇到一个如此另类不同于其他这个国家里的女子。
他心里有小小的欣喜,当一切讲诉的差不多的时候,女子突然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低喃道“原来我与我知道的还有这么多不同啊。”
托马斯看着她的表情,彷佛那些地方她都去过一样,便开口问道“你到过哪些地方?”
不过这应该不可能啊,她一个弱女子,而是依照这个国家的习惯,女子都是关在深闺中,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到那些地方。即使她可以出来,一个女子也不可能游历了那么多地方啊,看她的年纪,应该还小,怎么可能。。。。。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他错了,因为这个女子已经云淡风轻地笑了“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我都快忘记了的时候,我曾经去过这些地方,不过,我去的时候和你去的时候有很多不同。”
托马斯还想问什么,可是女子已经突然缄默不语了。托马斯想着时间应该不早了,再不回去那个引荐的官员该着急了,于是起身道别。
女子脸上没有留恋和不舍,依然是浅淡无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走到门口的托马斯依然忍不住对她认真道“如果你心中渴望到外面的世界去,那为何不勇敢地区选择呢?我在这个国家会停留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你想,可以到驿站联系我。”
女子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当初愣在院子里,身影孤单,风吹过她黑而长的发,她静静地站在那,彷佛一副永不凋离的完美画卷。
169 微预兆
夜,静籁无声。
不知为何,我突然睁开眼睛,自从五年前醒来之后,我一向浅眠,任何动静和周围散发的危险气息都让让我突然警醒,然后再黑暗中双眸如同夜猫一般精明。
我感觉到了身边一种陌生的气息。那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我知道这个宫阙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
在下一秒,我的第六感得到了验证。因为,我的脖颈上,已经被架上了一把冷冰冰的刀。
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没有带着什么布遮掩着自己的,他定是根本不介意我看到他的容颜。
难道我们是旧识?我在心里自顾自地猜测。
他胁迫着让我起身。
我冷静地问他“你想做什么?”如果他想杀我的话,刚才就出手了,他的武功似乎并不在我之下。而他没有杀我,那就是说明,他的目的并不在此。
我乖顺地起身,身上被扔过来一件外袍,我顺从地披上,他挟持我到一旁的书桌,是我平日里画图的地方。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微小的亮光,是火折子,一直处于黑暗中的眼睛有些不适应起来,这个人还真是奇怪,难有挟持人还自己点亮火让对方看到的呢?
不过,在下一刻,我便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他脖颈上可怕而丑陋的伤疤提醒着我,他是一个哑奴。
他根本不会说话,甚至连发出一点声音的能力都没有。
难怪我刚刚觉得很怪异,虽然察觉到身边有人,可是连呼吸声都觉得没有听到,那个感觉很阴冷,就像在那座王府里的感觉,一片无声森冷。静悄悄的,府里像死寂的地府一样。没有任何生气的感觉。那种从骨子里爬升而上的寒意让整个身体都凉了下去,彷佛置身一个异世界一般,彷佛不是身在世间一般。
而这个人给我的感觉便是这样。
我看着他,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仍然是麻木不仁,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我望着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老者,冷然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记得当日我闯进琉王府的时候,便是这个老者发现了我,然后用一种奇怪的长哨引来了众多的侍卫找我。
他依然面无表情,直到这时,我才明白,他为何要掌灯,只见他身去,很快在我的白纸上寥寥几笔便让我过去看。
我狐疑地望着他,然后顺从地看上去,只见上面写着,同我去后秦,见他。
见他?脑海里闪现过那袭绝美妖冶的红衣。。。。。
很快我回过神来,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去”?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纠葛了,还是他嫌我害他还不够?”说完,我不忘娇媚地笑了笑。
他的眼中闪现过一丝阴冷,嘴竟然挣扎地张了张,显然是已经忿恨至极了。
他手里的匕首以狠,我感觉到脖颈一阵微热的疼痛,接着有液体流进了我的衣袖里。他一直如同冻尸一般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一点点动容。
我依然没有任何退缩地望着他,他这是威胁我吗?
如果是,那我想他用错办法了。
他目光冷森地望着我,死死地望着我,似乎不明白我这个人到底是个如何冷血无情的人,似乎不明白更多。
随即他收回匕首,写道,你必须去。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不答应,那么,不要怪我。
我接过那张白纸,不耐烦地揉成一团把它扔到一边,然后冷漠道“不用等了,我的答案是不去,便是不去。一天,一个月,一年,十年。。。。。。。都不会变。”
他站在原地望着我半响儿,突然阴冷地笑了几声,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如果你看到一个人,脸皮在笑,嘴角在笑,甚至森白的牙齿都露在外面,可是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的感觉,那么,想必你便会明白了。
正在我俩无声地对峙不分上下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突然闯进来,是小全子“主子,怎么了?怎么掌灯了?”
我一回头看小全子,那个老者顿时消失在夜色中。
我一边回头安抚小全子“我没事,只是突然睡不着,起来看本书。”
小全子责备地看了我一眼,“主子,夜深了,还是歇息吧,输可以明日看的。”
我朝他微笑了一下,乖顺地点点头“好。”
“主子!”小全子惊愕地喊道“你的脖子怎么了?怎么流血了?”
我淡淡地望了那个细小的,依然在流血的伤口,轻声道“没事,可能是不小心划破了。”
小全子心痛地望着我,似乎知道我在骗他,让他安心。今夜太不寻常。
他没问,我也没说。
实际上,我的心里一直充满了疑问,按理说,我和那个老者并没有任何正面冲突,为什么他的目光中对我竟然有那么深厚的仇恨呢?
而且,他这么坚决地要带我去后秦见他又为了什么呢?
是他的主子派他来的,还是他自己?
宇文若见派他来的几率很小,因为他有自知之明,虽然我和他两不相欠,可是,我今生根本不想见到他,他让青刺离开了君锦,离开了我,我无法原谅。
如果是他自己瞒着自己主子千里迢迢而来,又是为了什么?
想了一会儿实在找不到答案,而且夜深人也乏得;厉害,想想反正我已经决定不会去了,也没有什么好深究的。别人的事,管我安锦何事。
想罢让小全子灭了灯,打了个哈欠,我疲惫地爬上床去,继续我的周公美梦。
小全子站在远远的地方望了我很久很久,最后还是轻轻叹了一声,转身离去了。
第二日,我起得很晚。
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绍绍一脸欣喜地进来喊我起床,说是要给我看什么好玩有趣的东西。
睡眼惺忪,眼睛还没睁开全部,就被他强拉起让小全子服饰着随便穿了一件白衣,洗脸漱口,然后还亲自替我馆青丝,随便弄了一个清爽的发型。
我看了镜子中还不错的样子,顺口夸他“还真不错,以后哪个女子能让你一辈子替她馆青丝,那多幸福。”
他的脸微微红了红,小声道“如果老妈喜欢,绍绍替老妈馆一辈子的发。”
我回头敲他的头一下,他长高了,我还得踮起脚才能打到了。
笑道“说什么呢,小屁孩,我是你老妈,要馆也是未来的妻子馆啊。”
他脸红得像个大番茄,可是还是红得脸急急道“为何不可。。。。。绍绍就是。。。。。”
“走吧走吧。”他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他的话。然后率先走出宫殿。
没有注意到,他眸中闪过的一丝深邃。
不雅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尽情地在阳光中沐浴,朕舒服。
“还不走?你不是要带我去看好玩的东西吗?”我回过头,有些邪魅地朝他笑笑。
离开。我也不会再爱别人,只能是任感情凋谢了。宛如一朵紫蓝色的鸢尾花,悄悄地开启细长的花蕊,无声地,愉悦地老去。
始终在这乱世中保持一颗清冷之心,是看着那些银白色的火花在暗中升起又坠落。
最后的最后,有谁陪我看细水长流?
选自安锦的日记。
湛蓝无缝的天空耀眼而引人入胜。
同绍绍一起到景阳宫,看着那个人熟悉的,有些黝黑的脸上带着的安逸笑容,我才知道,绍绍所说的好玩的东西便是托马斯从各个异地带来的东西。
绍绍拿起一个洋娃娃似的东西和我说道“老妈,这和你讲的那个玩偶好像,只是没有君锦出产的做工精致,也没有那个好看,你觉得呢?”
我沉默地点点头。
那个托马斯有些宝蓝色的眼睛含笑着望着我,然后用天竺语道“原来你也是皇帝的女人之一。不过,你似乎很特别,你懂的东西甚至比我还多。比如,你竟然连我们的语言都懂。你到底是谁?”
我淡淡地笑了,并么有答话。我已经记不得回答过“你是谁?”这样的问题多少次了,其实到最后,留下的也是安锦,一个女子安锦。在现代学习很多语言,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如果他不是印度来的,想必我也不会,而英语,每个现代的人都懂得,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绍绍听不懂我们的对话,只能一脸疑惑地望着我俩。
看我的脸上有浅浅的忧伤,托马斯猜测道“你是因为被困在这里而不快乐吗?”
看着他充满好奇的表情,我清冷道“收起你的好奇心吧,故事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期待的。”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张爱玲的一句话她是绣在屏风上的鸟。。。。。。死也还死在屏风上。
命运如同隔岸观火,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看着绍绍干净的笑容,与他在别人面前截然不同,每次看到他的笑容我的心都暖暖的。我突然发现,原来我也会爱。
我突然豁然开朗地笑了。
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
这个早在很久之前明白的禅理不是早就告诉过自己该如何做了吗?
做野生的,独活的女子。做艳不求名的陌上花。禅,便是人一生中那支最清幽的莲花。
轻车慢慢驶出宫禁,一重重宫门洞开,红墙朱檐碧阑干,琉璃盘龙台,凤阁连霄汉。
烟丝欲袅,露光微泫,何处桃花。
正春妍,酿花天。果然是个出行的好日子。
为显喜庆,我今日第一次穿上与平日里雪白云锦不同的织金深红连烟锦,广袖长摆云裳,徐徐摇曳,璎珞曼陀罗,斜插白玉步摇,铮铮玉佩,淡淡匀妆。一点笑意啜在唇边,横春水,泛秋波,如晶玉一般熠熠生辉的眼眸里盛着浅淡微笑。
今日,是一年一日的全国商贾大会,皇帝为了与民同乐,竟然破例参加此次盛会。而每年在京都举行的露天式的商贾大会,都是由处于商贾主席之位的君锦主办。大会盛大得如同一个国家的盛典,天下臣民同乐,其引起的繁华热闹程度是其他人不敢估计的。
也是其他国家难以超过的。只因为君锦身在晋国,而不是他们的国家,所以,那些周边的国家也只有羡慕的份,却无可奈何。
更何况,锦国少主是个女子之事在天下间现身之后引起的轩然大波,是这个时代从来没有过的震撼。
那个叫锦的女子创造了这个时代的传奇。
其实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突然在朝廷上宣布他要参加今年的商贾大会。而且不是微服私访,而是以皇帝,一个国家的主人的身份参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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