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天堂,泪第7部分阅读(1/2)
与我想象中的那个男人天差地别。她是在手术完一个星期后把她的男人带到花店来的。
那时正是点灯时分﹐罗莲忙着卖花﹐他在一旁帮着递递拿拿的。
“老板娘﹐给我11朵玫瑰花。”
我在扫地﹐忽被一腔男不男﹐女不女的怪音给震到了。手里拿的扫把不觉间一抖﹐把刚扫拢的拉圾又给弄零『乱』了。
抬头看﹗啊﹗是周。她正俏皮地捂着鼻子,发出一腔怪异的嗓音。再细看一下,她那双白净纤细的手同另一双粗大厚实的手五指并五指地交织在一起。那是双男人的手!隔着十几步远看﹐那双手的主子同字脸,浓眉大眼﹐鼻挺嘴方﹐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我把手中的扫帚胡『乱』往地上一抛﹐冲上去拉着周的手又是笑又是叫。
罗莲那澄净的眸子霎时间罩上了一层水雾。
“周。”罗莲走上来,声音哑哑地说着﹕”我以为你不肯再见我了。”
“你这鬼丫头,别门缝里瞧人把人给瞧扁了。再怎么说也是友谊万岁。”两人你来我去地说着只有我们三姐妹自己知道的暗语﹐把旁边的两个男子都给忽略掉了。周带过来的那个男子有点局促地伸出他的右手去拉了一下周垂下去的左手指。
他这一拉倒提醒了周。
“我差点忘了。”周伸手往自己的后脑勺拍了一下﹐随后用手推了推手上牵着的男子﹐眉飞『色』舞地跟我们介绍道﹕”罗莲,呆子,这是我男朋友乔生。”
20 家世背景
之后周又小鸟依人地向乔生介绍着﹕”生哥﹐这是雨菱﹐这是罗莲。她们都是我的好姐妹。他是。。。。。。”周突然间顿了片刻﹐才继续说下去﹕’他是楚医生﹐是罗莲的男朋友。”
“你好﹗你好﹗”他伸出左手同乔生握手。乔生热情地回应着。
尔后两个原本陌生的男人到后面茶几旁边坐下﹐像他乡遇故知般滔滔不绝地谈了开来。他们的谈话囊括了他们的事业﹐当代经济,时事政治,国家体育等各个范畴。我们三个小女人自然是『插』不下嘴的,只能另辟一番天地,聚在收银柜前﹐兴致勃勃地絮聒以前种种。当然我和罗莲也不忘趁机盘问乔生的背景﹐家世。
周一听喜上眉梢。她说乔家是本地的一个名门望族。乔生的父亲是一家电子公司的董事长。乔生是家里的长子﹐在他家公司担任业务部经理。在周的公司二十周年庆典中,乔生专程赶过去参加庆典。周接待了他。两人由此认识。此后乔生对她产生了爱慕之意,对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周见他风度翩翩﹐又兼是财大气粗﹐当然是有草堪拔直须拔,莫待无草空叹气。
周说这话时眯嘻眯嘻笑着,没一个正经样。很难想象她对乔生到底含着一种什么样的情愫。她向来就是这样,让人捉『摸』不定。就不知她在拔草的过程中,可否对这株草动了感情。
罗莲很关心这个问题,直言问周她是否爱乔生。
21 打算闪婚
周对罗莲的问题闷哼了一声,接着说“爱,当然爱。爱他有钱,爱他帅。”
罗莲白了周一眼,警告她说话认真一点“周,不许打哈哈敷衍我。我在问你,是不是真爱他。”
“还是老话,我周水蓉不懂爱。”
“服了你。”罗莲拱起双手,向周欠了一下腰。
“呆子快扶着我,我快被吓昏了。”周做昏昏欲倒状。
我嘟着嘴,埋怨周“周你小样的,放着你那身强力壮的相好不用倒来指使我这身单力薄的姑娘家来做苦差,心里不会过意不去吗?”
周和罗莲两人听了我的话后咭咭咯咯地笑作一团。她们间的那条裂缝在不知不觉间愈合了。
看着她们两人相谈甚欢,一股莫名的快意从我的脚底直往我的脑门上窜,心上盛满了说不出的欢喜。
正当欢喜时,乔生红光满面地走过来搂着周的肩膀,说“罗小姐,谢小姐,我和水蓉已准备择日订婚。”
听到这话,我的第一个反应是震惊,震惊得不晓得说点温馨动听的祝福语。我只记得当时我的嘴巴张成很大一个o形,久久没合拢。过了好长一会,我才趁石磊不注意时悄悄跟周说:”这么快!你俩怎么跟泡方便面似的,面都还没烫熟,就急着捞着起来吃。不怕吃坏肠胃啊!”
恰巧让罗莲听见了,罗莲揪着我的耳朵小声对周说“周,别让呆子这些危言耸听的话往心里去。两个人只要感觉对了,时间与空间都是另外一回事。早结婚,晚结婚还不都一个样。”
周笑道:“还是罗莲有见地。”
22 品评金龟
乔生两眼『迷』离地看着我们﹐大约清楚我和罗莲是在背后针砭他,刻意要证明给我们看他走近周﹐用他的双手裹住周的手﹐双目脉脉地说﹕”水容﹐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他说这句话时﹐说得特别动情﹐连我这个身外人都不禁为之一恻。
周被他感动得香肩微颤﹐碍于我们在身边﹐只得含蓄地点了点头。
分别时﹐周和乔生两人手牵着手﹐紧紧地靠在一快走到门前的小车边。外面有点风把周的头发吹得有些『毛』躁。乔生松开了手﹐帮周理了理她那绺被风吹散贴在额边的头发。最后两人上了车﹐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那晚回到我的住所﹐罗莲先是对那乔帛赞赏连连﹐再是为周那登峰造极的擒郎功配服得五骨投地﹐紧接着又慨叹着周的鸿运当道。她说不知周下的是什么饵,一下鱼钩,就吊了这么一条既帅﹐又有钱﹐又体贴她的金龟婿!
貌似如此。可我一想到乔生是个有chu女情结的男人,对他的好感随即减了三分。扁了扁嘴说﹕”这乔生各方面都不错﹐可惜思想有点迂。远不如吊一个经济适用男来得划算”
罗莲讥诮我说﹕”呆子﹐是你自己思想迂。还敢嘲笑人。”
我也不跟罗莲争辩。只凝视罗莲﹐脑袋里忽地闪过一个问题﹐趁便给罗莲出了一道难题﹕“老姐﹐你和楚医生什么时候结婚啊﹗”
“哦”罗莲搔耳挠腮地说着﹕”我们结婚的时机还不成熟﹐过一阵再说。”
“楚医生八面玲珑﹐对你又一片痴心。老姐﹐你要抓紧点﹐可别让他再溜掉了。”
罗莲脸上忽地一暗﹐不言语了。
我怕勾起她的旧伤赶紧闭嘴了。
而周和乔生的婚途也不如两人预言的那么坦『荡』。
1 拜见婆婆
乔母得知乔生与周交往。在经过一番彻查后﹐知道周的出身贫寒。压根儿就不赞成这么亲事。
为了拆散他们,她让人约了周在一个咖啡馆见面。
周这个人一向胆大包天,到了关键时刻却成了胆小鬼。硬要拉我落水去帮她壮胆。
我自是义不容辞,腆着脸跟去了。
周很紧张,紧门前直拉住我的手。她的手心汗湿湿的。一阵一阵的凉意自她她的手心转至我的手掌心里。
不就是见个婆婆,看她紧张成个啥样。
我心里骇笑,打趣周说“周你小样的,向来不是挺胆大妄为,挺目中无人的。怎么今儿个让你见个婆婆,你就吓成这个熊样。有点出息好不好。 ”
周说“你懂什么。老家伙是个狠茬,没那么好摆平的。”
我说“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咱们两个人两张嘴还怕她一个人一张嘴的不成。”
周看了我一眼说“你待会别给我添『乱』子就成了。我可不敢指望你。”
噢呦,别小觑了我。
进入咖啡馆,我们走到约定好的后角落。早有一个盘着头发,穿着淡紫『色』精致绣花蕾丝旗袍的女人杵在了椅子上。她面朝墙壁坐着,瘦削的腰板挺得笔直笔直的。
午后金『色』柔和的阳光透过玻璃,斜斜地落在她的淡紫『色』旗袍上。照得那旗袍上缀着的亮片晶光闪闪的,倒越发衬托出她那身姿的优美。
我和周缓步走到她身边。
因为看不见脸,不敢轻率地给她下称呼,我们只礼貌地跟她问了声“你好!”
2 别有所
她缓缓地向我们偏过脸来,一张脸紧绷绷,白生生的,丝毫不见一点血『色』。
周一见是个上了年纪的,料定就是乔生的母亲,马上笑微微地说“伯母好”,把她的温柔贤淑卖弄得淋漓尽致。
可老人家并没有领情。她一声不吭地把脸别了回去,伸直左臂膀,指了指她对过的两个空位,用极严肃的口气跟我们说“坐。”
周见自己拿热脸去贴了人家的冷屁股,有点扫兴地走到对过坐了下去。我挨着周,一屁股坐了下去。
“谁是周小姐?”这老女人的声音冷冰冰的,根本嗅不到一点涵养的气息。
“伯母,我就是。”周是一口一个伯母,积极地响应她。
我微笑不语,不敢『乱』『插』嘴。
老女人听后,端正了一下坐姿,打着一双三角眼觑了觑周,然后说“伯母,我是乔生的母亲。今天找你来,是想问你一些话。”
“伯母,你尽管问。”周低眉顺眼的,俨然是个小媳『妇』。
乔母可不吃周这一套,单刀直入地问“周小姐,你与我的生儿纠缠不清,究竟图的是什么?”
周受了她的嘲讽后微愠,沉住气说“伯母,是乔生先追求的我,并非我刻意缠着他不放。不信你可以问他。”
乔母冷嘲道“好一张伶牙俐嘴。周小姐,别想瞒我。你看上我们家生儿,图的还不就是我乔家的钱。”
周勉力克制自己说“伯母照你这么说,当初你嫁进乔家,图的也不过是乔家的钱。”
乔母一笑,说“我与你不同。我嫁进乔家时,我的丈夫并无这般发达。我与他共苦过。”
3 以钱作饵
周说“我也可以跟乔生同甘共苦。“
“你不过是为了乔家的钱。”
周沉默片刻说“伯母,我要跟你说是为了爱。你一定是不肯信的。可你这么说来,反而把自己的儿子给看扁了。难道你没发现,你的儿子除了有钱外,他还有人品,还有才识,还有涵养。他有这么许多的优点值得任何一个女人去爱,你这当妈的怎么就瞧不见了。当然了,我也不想跟你大谈什么看上乔生根本不是为了钱。那些全是虚话。钱谁不爱呢?我不是什么王宝钏。要是你儿子是个穷光蛋,我也不见得会要他。我没王宝钏那么傻。”
乔母听后沉『吟』半晌道“你的花言巧语『迷』『惑』得了生儿,『迷』『惑』不了我。”
周向乔母摊了摊手说“我句句实话。伯母,你既不信,我再没什么好说。”
“好!既然周小姐是个干脆人,那么我也用不着拐弯抹角了。”乔母边说着,边把摆在她面前的一沓儿厚厚的被棕黄『色』粗皮纸封得严密的东西往周面前推,说道“周小姐,这是现金十万元,你点点看。”
周对她推过来的那沓儿钞票看都不看一眼,平静地说“伯母,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乔母哀叹道“周小姐,做父母的一片苦心你要体谅。我这当妈也是不得已啊!”
周不耐烦说“得了得了,伯母,别在我面前念苦经了。你有什么不得已。又不是你娶的老婆。”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实话说,我是怕生儿挑错老婆。今天才会坐在这里跟你谈判。”
乔母的话字字刺人。
4 舌战恶婆
周大愠,拍着桌子与乔母叫板“伯母,你怎见得乔生娶了我就一定是错的?”
乔母傲然说“道理很简单。你的身份地位与生儿的身份地位悬殊太大。生儿要是娶了你,无疑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自毁前程。懂吗?生儿应当找个达官贵人的女儿,或是找个大商巨贾的女儿。强强联姻,才能把我们乔家的事业做得更强更大。”
我一时嘴痒,忍不气道“伯母,假使你儿子攀上高枝,那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一辈子得不到真爱,郁郁而终。你忍心看着自己的儿子痛苦一生吗?”
乔母打量打量了我,淡淡地说“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生儿他既是我的儿子,乔家的子孙,他就没有资格去谈什么儿女私情。他必须为乔家的事业奉献自己的一生。这是乔家上下老小所肩负的使命。谁也不得推脱。”
我讪笑一声,说“伯母,你实在冷酷。”
乔母养尊处优惯了,让我公然顶撞她一句,脸『色』骤变。
周把乔母刚推过来的那沓儿钞票推还她,说“伯母,在你眼中,你儿子就值这十万元吗?未免太廉价了点。”
乔母听了微微怒,稍待整理一下情绪后才缓气说“周小姐,你要多少钱。自己开个价。”
周不语。
“十万,二十万,五十万,一百万。”乔母见周闭口不言,兀自不断地抬价。
末了,她铁下心。
“一百万,周小姐,只要你离开生儿,我就给你一百万。你好好想想,一百万,够你一辈子吃穿了。“
5 拒不上钩
周眼见那沓儿钞票挪到了她手边,豁地站起来说“伯母,你出不起价的。因为乔生是无价的。你别看轻了你自己的儿子。”
“伯母,别总以为金钱是万能的。”我跟着周起身,临行时还不忘逞逞口舌之快,消遣乔母一番。谁让她那一副富婆嘴脸这么地讨人嫌呢。
乔母被我气得颤了一下,伸手覆额。临桌的两个跟班的忙上来托住她。
回去时,我向周竖起了一根大拇,赞道“周,好样的。”
周立刻伸手把我那根翘着的大拇指给按下去了,说道“惭愧。呆子,你大错特错了。别以为我真那么清高,视钱如粪土。其实我是在权衡利弊。乔生是座挖不完的金山,他的价值远远大于100万。”
我就说周这女时一惯是见钱眼开,嗜财如命的,怎么可能对那一百万不动心呢。原来她是在权衡利弊啊。可不管周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一样的支持她。
周接这着说“还有俗话说'佛争一炉香,人争一口气',那灭绝师太一味的要拆散我和乔生,我就偏要争口气,不让她得逞。总之我是跟那灭绝师太卯上劲了。”
正说着,天桥上传来一阵粗重的吆喝声“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大家快来看,快来瞧。正宗的世威电子表一个十元大甩卖。厂家直销,机会仅有一次。。。。。。”
咦,世威电子公司不就是周所在的公司吗?
我疑『惑』地推了推周说“你们公司怎么就落魄到这田地,还搞个地摊大甩卖呢?”
6 一验真假
周睁大她的水杏眼,说“胡说。我们公司的事业正是如火中天,蒸蒸日上。这小子准是在捣假货,损毁我们公司的名誉。”
“先去看看再说。”我挽周走上天桥,循声走到那小贩的摊前。
卖表的小贩中等年纪,矮个子,大众脸,头发枯黄,皮肤油黑。
见到我们,他抬头冲我们笑着。大概是吸烟吸得太猛的缘故,他的两排牙齿焦黑焦黑的,像是刚被墨水洗过似的。
“两位小姐,要不要买一个。货真价实的世威电子表一个仅售十元钱。十元钱咯,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不会再来。”小贩边说边把架子上的一块电子表拿在手上摆弄着,不住口地劝说我们“啧啧,这质地,这价格,再无可挑了。”
周弯下身,拿起一块电子表,正反翻看着。见那手表的背面果真镌着“世威电子公司产。”周用拇指在那几个字上刮了刮,手表背面上的字迹依旧十分的分明。
看这模样假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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