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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倩影】(卷02)(21-2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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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胸袭

杨孤鸿愣了一愣,他生来直肚,心中所想之事,半点不会转弯,此刻不禁暗

忖「是了,我曾听人说过,女子最不喜别人奉承,这姓陈的满口胡言,洪凌波

却并未」

想到这里,忍不住目光斜膘洪凌波一眼。

却听洪凌波缓缓说道「姓陈的,你说了一堆废话,我井没有喝止,你知道

是为了什么?」

玉郎陈二本虽满面怒气,忽然听见洪凌波竟然对自己说起话来,而且莺声燕

语,语气中并无怒气,心中不禁一荡,立刻柔声道「想来是我的一片真心诚意,

打动了姑娘的芳心,是以」

洪凌波摇了摇头,接口道「不对!」

玉郎陈二笑容一敛,但瞬即又含笑道「那么可是姑娘听我说的十分好听,

是以」

他话未说完,洪凌波又自摇首接口道「也不对!」

她轻轻一拂衣角,嘴角似笑非笑,接道「我小的时候,一个冬天的早上,

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忽然有一条疯狗跪来对我乱吠,我气不过,就把它打跑了,

哪知我我师父走来看见,却将我骂了一顿,说一个女孩子应该文静些,怎么

可以和疯狗一般见识!」

她语声本就娇柔动听,面上更永远带着三分笑容,此刻阳光温柔地映在她面

容上,更显得她娇颊如花。

玉郎陈二直看得心痒难抓,忍不住道「是极,是极,姑娘今日这般文静,

想必定是幼时教养极佳之故。」

洪凌波微微一笑,又道「我文静虽不见得,但却真的再也不和疯狗一般见

识了,以后再有疯狗在我旁边狂吠,我只要走开一点,让让它」

她语声一顿,目光忽然温柔地落在杨孤鸿身上,接口道「可是现在如果有

疯狗在我旁边狂吠,我就再也不必让它了,因为我现在已经有了」

垂首一笑,方自接道「有了一个保护我的人。」

纤手微抬,缓缓指向陈二「孤鸿,你替我把这条疯狗赶走,好不好?」

杨孤鸿见她竟还在与陈二含笑而言,心中正是怒愤填膺,恨不得立时掉首不

顾而去,此刻闻言愣了一愣,才恍然了解她的含意,心中不觉又笑又恼,这少女

当真调皮得很,此时此刻,居然还有心情来说笑,转目望去,只见那玉郎陈二直

挺挺跪在地上,面上又红又紫有如猪肝,突然大喝一声,跳将起来,戳指洪凌波,

破口大骂道「你这小妮子,当真是不识抬举,陈二太爷好意抬举你」

话声未了,忽觉一股劲风当胸袭来,威猛强劲,竟是自己生平未遇。

他大谅之下,身形一旋,倏然滑开五尺,定睛望去,只见杨孤鸿面带寒霜,

挥掌冷笑说道「我手掌三挥之后,你若还在此地,就莫怪我手下无情了!」

玉郎陈二似乎被他掌风之强劲所惊,面色一变,倒退三步,杨孤鸿手掌两挥,

见他已有去意,心中不禁一宽,要知道他生具性情,方才伤了那陀子陀子的性命,

心中已是大为不忍,此刻对这玉郎陈二虽然极为恼怒但却仍不愿出手相伤。

玉郎陈二倒退三步,身形方自向后一转,突又溜溜的一个转身,快似旋风,

手掌微扬,劲风三道,分向杨孤鸿前胸将台、玄关、乳泉三处大袭来,这三道暗

器不但体积奇小,难以觉察,而且又是在陈二转身之间发出,杨孤鸿但觉眼前微

花,暗器距离自己前胸,已不及三尺。

洪凌波情急关心,花容惨变,樱咛一声扑上前去,只见杨孤鸿虽然胸腹一缩,

脚下不动,前胸竟然缩后一尺,但这一点暗器,却仍都着着实实击在他身上,洪

凌波目光动处,只觉眼前一黑,脑中一阵晕眩,蹬蹬蹬连退数步,险些一跤跌在

地上。玉郎陈二一声怪笑,道「这小子张狂,也要你见见陈二太爷的一一一」

话声未了,忽见杨孤鸿伸手一接,接在掌中。

玉郎陈二一阵大惊,看台之上,多是武林高手,眼光明锐,是以那暗器虽纤

小,这些人也俱都看得清清楚楚,此刻心中亦不禁大感惊愕,有的竟忍不住脱口

惊呼出声来。

洪凌波定了定神,张开眼帘,方待挨到杨孤鸿身上,查看他的伤势,此刻见

他居然无恙,心中惊喜交集,张口半晌,竟说不出话来。

杨孤鸿剑眉轩处,冷冷一笑,突然手掌一扬,掌中那三支比普通形状小了一

倍的五棱钢针,便已原封不动地袭向陈二,风声尖锐,竞比陈二方才击出之时,

力道还要强劲数倍。

这三支五棱钢针,本是玉郎陈二扬名江湖的暗器,威力虽不及赤练仙子李莫

愁的冰魄银针霸道,但却也是见血封喉,极为歹毒,而且锋利无比,再加上玉郎

陈二手劲非同小可,纵是身怀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一类功夫之人,若

是遇着此等暗器,一样也是无法抵挡。是以玉郎陈二再也想不到自己发出的暗器,

竞伤不了这玄衫少年,儿刻惊恐之下,却见这三支钢针竟然原物退,他深知自

己这种暗器的威力,当下吓得心胆皆丧,再也顾不得颜面,身形一缩,就地一滚,

只党风声三缕,自头顶飞过,划空飞出数丈,方自落到地上,他翻身站起,额上

冷汗涔涔落下,方才面上的狂傲之意,此刻早已经消失无影,心中却兀自大惑不

解,暗忖道「以我的手劲发出的这些五棱毒针,纵是铁,也未见能以抵挡,

这少年是凭着什么,难道他的内功真已练到金钢不坏之身吗?」

他自然不会知道,杨孤鸿身上所具之异能,岂会真个在乎他这点暗器。

世事之奇,有些的确不是常理所能忖度,只见玉郎陈二呆立半晌,面上阵青

阵白,终于暗叹一声,身形微扭,转身欲去,哪知洪凌波突然冷冷一笑,喝道

「站住!」

陈二身形微顿,洪凌波冷冷道「你乱吠了半天,就这样想走了吗?」

纤足微点,曼妙的身形,突然惊鸿般掠到身侧。「你那宝贝,留下一只

鼻子,你好歹也该留下一些来呀!」

玉郎陈二心中又急又怒,只见洪凌波微一招手,立在远处的一个红裳少女立

刻如飞掠来,双手递上一柄形似匕首的短剑,剑长仅有一尺长,剑柄制作的极为

精致,剑身却晶莹雪亮,在日光下闪闪生光,正是当时江湖女子常用的防身之物。

洪凌波口角含笑,接过短剑,伸出春葱般的纤纤玉指,在剑身上轻轻一抹、

一弹,只听「呛」的一声轻吟,洪凌波又道「是鼻子有用些还是耳朵有用些?

呀想来两样都没有什么用,你还是两样都留下来吧!」

玉郎陈二暗道一声「罢了。」

他虽然厚颜无耻,却又怎能当着这些人之面,受到如此欺辱,心中虽知自己

万万不是那玄衫少年的敌手,但此时此刻,却少不得要拼上一拼,转念之间,正

待翻身一掌击出。

哪知就在他心念转处,身后突然微风拂过,那玄衫少年,竟已掠到他身前,

他面色一变,却听那玄衫少年竟缓缓道「放他去吧!」

洪凌波微微一愕,秋波数转,突然「吓哧」一笑,放下手掌,娇笑道「我

才不会和他一般见识哩,刚才不过是故意吓吓他的。」

杨孤鸿含笑道「那就好了。」

手掌一挥「还不快走。」

他见洪凌波如此的柔顺,心中不觉大感安慰,那些红衫少女见到洪凌波平日

那样刁蛮,今日对这玄衫少年却又如此温驯,彼此对望一眼,心中各自不解。

玉郎陈二目光怨毒的瞪了杨孤鸿一眼,突然长叹一声道「青山不改,绿水

长流」

语声未了,他身形已如飞掠去,只见远远仍有语声传来「此恩此德,来日

必报。」

洪凌波秋波流转,望着他的背影,轻轻说道「你对他虽然这么仁慈,可是

他却未必会感激你,说不定以后还要找你报仇也说不定,唉那么你这又是何

昔?」

杨孤鸿面色一沉,正色道「做人但求自己无愧于心,至于别人怎样对我无

所谓,哼哼,我岂是施恩忘报之人」

说到这里,忽然瞥见洪凌波目光在闪动,隐着泪珠,知道自幼受着赤练仙子

温如王的放纵,能够如此,已是大为不易,有时纵然行为略为偏激,却也难怪。

一念至此,他不禁柔声道「有些事你自然不会明了,唉」

语声未了,忽听一声惨呼,自远处传来,声音凄惨绝伦,听来令人毛骨惊然,

杨孤鸿面色一,变,脱口道「这是王郎陈二!」

转面望向洪凌波「这又是怎么事?」

洪凌波摇了摇头,心中突然一动,面色不禁又为之大变。

那看台之上的武林群豪,有些虽与玉郎陈二有故交,但览杨孤鸿武功那般惊

人,洪凌波又是赤练仙子李莫愁的徒,这些人虽然俱都不是等闲角色,但却谁

都不敢招惹李莫愁,是以陈二受辱,他们却一直袖手旁观,端坐不动。

但此刻的这一声惨啸,却使得他们不禁都长身而起,翘首望去,只见两条淡

红人影,自那边如飞掠来,身法轻盈美妙,不弱于武林中一流高手,瞬息之间,

便已掠到近前。

杨孤鸿抬目望去,只见这两个红衫少女身形如风,掠到近前,倏然顿住身形,

玉掌平伶,掌中托着一方素绢,绢上鲜血淋漓,竟赫然放着三团血肉。

杨孤鸿心头一颤,仔细望来,才看出这三团血肉,竟是一双人耳,一只人鼻,

不禁脱口惊呼一声,又自变色道「这是怎么事?」

两个红衫少女四道秋波,齐地一转,面上却木然没有丝毫表情,缓缓的走到

洪凌波身前,洪凌波柳眉微颦,忍不住问道「这可是那玉郎陈二的?」

两少女微微颔首,道「这是师父叫我们交给姑娘的」

她语音微顿,又道「她老人家说,无论姑娘对她怎样,要是有人对姑娘无

礼,她老人家还是不能坐视,所以她老人家就代姑娘把这姓陈的鼻子和耳朵

割下来交给姑娘。」

双手一伸,笔直地交到洪凌波面前。

杨孤鸿心中暗惊「这赤练仙子李莫愁当真是神出鬼没,我半点没有看到她

的影子,但此间发生之事,她却都了如指掌。」

洪凌波呆呆地望着这一方血绢,心中但觉党交集,思潮翻涌

第22章与洪凌波联手御敌

红裳少女一个叫小玲,一个叫小琼,小玲等了半晌,见她仍不伸手来接,秋

波一转,缓缓垂下腰来,将这一方素绢,放到地上,轻叹一声,接着又道「姑

娘不接,我只得将它放在这里,反正只要姑娘知道,祖姑她老人家对姑娘还是那

么关心就好了。」

小琼目光一垂,接道「祖姑还叫我们告诉姑娘,姑娘若是想我她老人家报

仇,她老人家一定会让姑娘称心如意的,今天晚上,她老人家就在昨天晚上的厅

堂里等候姑娘」

她眼眶似乎微微一红,方自接道「她老人家还说,请这位杨相公也和姑娘

一起去。」

小玲轻叹一声,接道「到时候我们两人也会在那里等着姑娘的,我两人和

姑娘从小在一起,承蒙姑娘看得起,没有把我们看成下人,我两人也一直感激得

很,常常想以后一定要报答姑娘,可是」

她语声微顿,日光一垂「可是今天晚上,我两人再见姑娘之面的时候,却

已是姑娘的仇人,姑娘若要对祖姑老人家怎样,那么就请姑娘也一样地对我们。」

她幽幽长叹一声,又说道「我们不像姑娘一样的博学多才,我们都笨得很,

可是我们却也听说过一句活,那就是」

人若以国土待我,我便以国土对人。『这句话我不知说得对不对,但意思我

却是懂的。「小琼目光一直垂向地面,此刻她眼眶仿佛更红了,幽幽地叹道」

我们不管祖师父为人怎样,但她老人家一直对我们很好,就像她老人家一直

对姑娘很好一样。「这两人一句连着一句,只听得洪凌波心中更觉辛酸苦辣、五

味俱全。

她垂首无言,愣了半晌,明眸之中又已隐泛泪珠。

杨孤鸿目光动处,双眉微皱,像是想说什么,却又终于忍住。

只见洪凌波垂首良久,截断了她的诸,冷冷道「我们知道姑娘的心意,当

然我们不能勉强,可是我也听说,古人有割袍断义、划地绝交的故事」

她话声倏然中止,手腕一伸一缩,从怀中取出一柄短剑,左于紧捏衣角,右

手一划,只听「嘶」的一声,那件红裳衣袂,便被利剑一分为二。

她暗中一咬银牙,接着道「从此姑娘不要再认得我,我也不再认得姑娘了。」

玉掌一挥,短剑脱手飞出,斜斜地插在地上,外地一声,剑身齐没入地,她

表面虽强,心中却不禁心酸,两滴泪珠,夺眶而出,抬头望处,洪凌波亦已忍不

住流下泪来。

两人泪眼相对,杨孤鸿暗叹一声,转过面去,他无法谅解,造化为何如此弄

人,让世人有如此多悲惨之事。

看台之上的武林豪士,见了这等场面,个个心中不禁惊疑交集,但其中真相,

却无一人知道,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无法伸手来管此事,有的人只得转身走了,

有的人虽还留在当地,但却无一人插口多事的。

一直垂首而立的小琼,此刻又自长叹一声,缓缓说道,「事已至此,我也再

无话说、我想姑娘总比我们聪明得多,会选择一条该走的略,可是」

她话声一顿,突然走向杨孤鸿,说道「杨相公,你是聪明人,我想问问你

一句话,不知你可愿意听?」

杨孤鸿微微一愣,沉吟道「且请说出。」

小琼缓缓道「生育之苦,固是为人子女者必报之恩,但养育之恩,难道就

不是大恩么,难道就可以不报么?」

杨孤鸿又自一怔,不知该如何答,却见这两个少女已一起转过身去,头也

不地走了,本来站在一旁的红裳少女,个个对望儿眼,亦自默然跟在她们身后,

垂首走去。

洪凌波垂首而立,一时之间,心中是恨是怨,是恩是仇,她自己也分辨不清,

良久良久,她方自抬起头来,四侧却已别无人影,看台上的武林群豪,此时也都

走得干干净净,只有杨孤鸿仍然无言的站在她身旁,就连那素来多事的麻烦头陀

麻烦头陀,此刻都已不知走到哪里去了。

阳光仍然灿烂,仍然将地上的尖刀,映得闪闪生光,她缓缓地俯,缓缓地拔

起那柄插在地上的短剑,和自己手中的一柄短剑,放在一起,一阵风吹来,她竟

似乎觉得有些凉意,于是她转身面向杨孤鸿,怔了许久,终于「哇」的一声,扑

在他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她只觉得此时所能依靠的,只有这宽阔而坚实的胸膛,她感觉到他的一双臂

膀,紧紧地环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一丝温暖的感觉悄悄从她心中升起,她勉强止住哭声,抽泣着道「我该怎

么办呢?孤鸿,我该怎么办呢?」

杨孤鸿垂下目光,她如云的秀发正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起伏着,就像是平静的

湖泊中温柔的波浪似的。

他抬起头,轻轻的抚摸着这温柔的波浪,天地间的一切,此刻都像是已静止

了下来,他感觉得出她心跳的声音,但却也似乎那么遥远。

强忍着的抽泣,又化成放声的痛哭。

郁积着的悲哀,也随着这放声的痛哭,而得到了宣泄。

但是杨孤鸿的心情,却更加沉重了起来,他暗问自己「我该怎么做呢?生

育之苦,养育之难唉,我既该让她报父母之仇,却也该让她报养育之恩呀!」

他无法答自己,他更无法答洪凌波。

终于,他做下了个决定,于是他轻拍着她的肩膀,出声道「我们走吧。」

洪凌波服从地抬起头,默默地随着他,往外面走去,他们谁也不愿意施展轻

功,缓慢地绕过那一片刀海,走出看台,走过那一条两旁放满棺木的小道,白杨

的棺木,在阳光下呈现着丑恶的颜色,杨孤鸿心中积郁难消,突然大喝一声,扬

手一掌,向道旁一口棺木劈去,激烈的掌风,震得棺木四散飞扬。

突地棺木之中,竟有一声惨呼发出,呼声尖锐,有如鬼啸!

杨孤鸿蓦地一惊,只觉一阵寒意,自脚底直升背脊他呆若木鸡地定晴望

去,只见随着四散的棺木,竟有一条人影,随着飞出,「叶」的一声,落在地上,

辗转两下,寂然不动。

杨孤鸿呆呆地愣了半晌,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地上躺着的尸身,黑衫黑服,

仰天而躺,面上满是惊恐之色,像是在惊奇着死亡竟会来得这么突然似的,他竞

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洪凌波亦自大吃一惊,秋波流转,四下而望,阳光之下大地像是又复了寂

静,但是道旁的棺木,却似乎有数口缓缓移动了起来,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

眼睛,此刻纵然是白天,纵然有阳光如此光亮,但是她却不由自的泛起一阵难

以描述的惊栗之意,就像是一个孤独的人在经过鬼火磷磷,鬼语啾啾的荒坟时一

样。

洪凌波呆立半晌,心念数转,突然柳眉一轩,双手齐扬。

只见银光两道,厉如闪电,随着她纤手一抬之势,袭向两具并置的棺木。

「卜」的两声,两柄短剑,一起深没入棺。

接着竟然又是两声凄厉的惨呼,鲜红的血水,沿着兀自留在棺外的剑柄,一

滴一滴的流了出来,流在灰暗的山道上,杨孤鸿一惊身,掠到洪凌波身旁,两

人方自匆匆交换了一下目光。

突然山道尽头,传来三声清脆的铜锣之声。

啸!啸!啸

余音袅袅未歇,山道两旁的十口棺木的白杨棺盖,突然一起向上抬起

杨孤鸿在大惊之下,目光一扫,只见随着这棺盖一扬之势,数道不经留意,便

极难分辨的乌黑光华,带着尖锐风声,电射而至,他心头一凉,顺手拉起洪凌波

的手腕,双足一顿,身形冲天而起,应变之迅,当真是惊世骇俗。

只见数道乌黑光华,自脚底交叉而过,却又有数道乌黑光华,自棺中电

射而出,他身在空中,藉力无处,这一下似乎是避无可避,只听洪凌波脱口惊呼

道「冰魄银针!」

他心头更是一寒,想到这暗器之歹毒,可算天下少有,自己在空中虽能身形

变化,但这些暗器密如飞蝗,自己身穿蛇衣,如再转折掠开,纵然身上中上几处,

亦自无妨,但洪凌波岂非凶多吉少。

此刻他情况之险,当真是生死俱在一念之间。

杨孤鸿情急之下,心中突然闪电般泛起一个念头。

他甚至来不及思这念头是否可行,便已大喝一声,扬手一掌,向洪凌波当

胸击出。

这一掌掌风激烈,威势惊人,但掌势却并不甚急,洪凌波身在空中,眼见他

这一掌击来,心中既惊且怪,愣了一愣,亦自扬手拍出一掌。

「吓」的一声,两掌相接,洪凌波忽觉一般内力自掌心传来。

她本极灵慧,心中突然一动,掌心往外一翻,婀娜的身躯,便已借着这一掌

之力,横飞三丈,有如一支巧燕般飞出山道之外。

杨孤鸿自己也借着这一掌之力,横飞开去,眼看那些乌黑的暗器冰魄银针,

已自交相奔向自己,才凌空着地,不禁暗道一声「侥幸」伸手一捏,掌心却已

淌满一掌冷汗。

可是他身形却丝毫没有半分停顿,脚尖一点,身形便已闪电般向方才锣声响

处扑去,目光闪处,远望去只见山道尽头处的一具棺木之中,仁立着一个黑衣汉

子,手中一面金锣,在日光丁闪问生光,这汉子一手扬锤,正待再次击下,望见

杨孤鸿如飞掠来,吓得手中一软,「啸」的一声,金锣落地,身形一拧,一跃两

丈,亡命地向山下掠去。

杨孤鸿大喝一声「哪里逃!」

倏然一个起落,身形斜飞数丈,随后就追了过去,此刻洪凌波亦己如飞掠来,

只见那黑衣汉子脚下矫健,轻功不弱,施展的身法,竟是上乘轻功绝技八步赶蝉。

杨孤鸿脚下不停,口中大喝道「莫放这厮逃走!」

他两人轻功之妙,当真是绝世惊人,那汉子身法虽快,却再也不是他两人的

敌手,一眨眼之间,只觉身后衣抉带风之声,越来越近,他知道自己万万无法逃

出这两人的掌握,突然首大喝一声道「看镖!」

杨孤鸿、洪凌波齐地一惊,身形微顿,洪凌波日光动处,瞥见这人的面目,

不禁变色脱口而出,呼道「司空玄!」

呼声未了,已有一道寒光击来,杨孤鸿剑眉微扬,随手一掌,将这一道镖光

远远劈落,落入草丛之中,大喝问道「这厮便是司空玄?」

洪凌波道「不错追!」

随着呼喊之声,他两人身形又已掠出十丈,前面已是树林,杨孤鸿眼看此人

已自掠人树林,突然长啸一声,身在空中,双臂微分,有如展翅神鹰,一掠三丈,

头下脚下,扬手一掌,向这汉子当头劈下。

这一掌威势之猛,当真是无与伦比!那汉子心胆皆丧,俯身一窜,身形落地,

连滚数滚,滚人树林里,心中方自一定,只道自己一入密林,性命便已可捡一

半,哪知身前突然一人冷喝道「还往哪里逃?」

他心头一颤,举目望过去,方才那玄衣少年已冷然立在他身前,他再也顾不

得羞辱,双时向后一挺,身形又自向后滚出,这江湖下五门中的绝顶功夫就地十

八滚,似乎被他运用得出神入化,但见他枯瘦的身躯,在地上滚动如球,连滚数

滚,突然又有一个冰冷的声音自他身后发出「哪里去!」

他心头可自一凛,偷偷一望,更是面如上色,他知道这少女便是赤练仙子李

莫愁的子洪凌波。

前无退路,后有追兵,他自知武功万万不是这两人的敌手,却还妄想行险侥

幸,突然厉叱一声,双肘、双膝一起用力。

身形自地上弹起,双手连扬,十数道乌黑光华,俱部闪电般向洪凌波发出

洪凌波冷笑一声「你这叫班门弄斧!」

纤躯一扭,罗袖飞扬,这十数道暗器在眨眼之间便有如泥牛入海,立时无影

无踪。

这汉子身形一转,又待向侧面密林中扑去,哪知身后突然一声冷笑,他但觉

肋下腰间一麻,周身再已无力,扑地坐在地上。

第23章冰魂银针

杨孤鸿一招得手,喝道「你且看住这厮,我到那边看看。」

说到「看看」两字,他身形已远在十丈之外,接连三两个起落,只见那片山

道之上的两旁棺木中,已接连跃出数十个黑衣汉来,他清啸一声,潜龙升天,一

冲三丈,大喝道「全部站住!」

那些汉子一惊之下,抬目望去,只见一个玄衣少年在空中身形如龙,夭矫盘

旋,他们虽然都是久走江湖的角色,但几曾见过这等声威,只吓得脚下发软,果

然没有一个敢再走一步。

杨孤鸿奋起神威,双掌一扬,凌空劈下,掌凤激荡,竟将山道两旁一左一右

两口棺木劈得木片四下纷飞。

他大喝一声「谁再乱走一下,这棺木便是榜样。」

喝声过后,他身形便自飘飘落下,有如一片落叶曼妙无声。

那些黑衣汉子面面相觑,呆了半晌,果然一个个走了来,垂头丧气的立在

道旁,有如待宰的牛泵,全身颤抖,面如死灰。

杨孤鸿冷笑一声后,洪凌波已自一手提着那汉子,掠了过来,吓的一声,将

他掷到地上,微微一笑,道「这厮果然就是司空玄!我早已知道他不是好人,

却想不到他竟坏到这种地步,他这一手想来是想将到会的武林豪士,一打尽,

唉一要是在黑夜之中,蓦然遇着这么一手,还真的是叫人防不胜防。」

她缓缓走到棺木之前,秋波一转,突然从棺中取出一包干粮,一壶食水来,

向杨孤鸿一扬,杨孤鸿剑眉轩处,冷哼一声。

洪凌波又道「奇怪的是,这些汉子发放暗器的手法,俱都不弱,真不知道

这司空玄是从哪里找得来的?『她语声微顿,又自从地上拾起一物,把玩半晌,

送到杨孤鸿手上,杨孤鸿俯首望处,只见此物体积极小,四周芒刺突出,果然便

是自己在临安城中所见之物,不禁皱眉道」

这难道又是又是那李莫愁暗中设下的埋伏么?「洪凌波螓首轻垂,柳眉

深颦,轻声道」这冰魄银针,的确是她不传之秘,除了我和小琼、小玲之外就

似乎没有传给过别人,包括师妹陆无双都没有学到。而且此物制造不易「

语声突顿,垂首沉思半晌,突然掠到司空玄身侧,纤足微抬,问电般在司空

玄背脊之后连踢三脚。

只见司空玄瘦小的身躯,随着她这一踢之势,向外滚开三步,张口吐出一口

浓痰,翻身坐了起来,机警尖锐的眼珠,滴溜溜四下一转,干咳一声,垂下头去,

他知道自己此刻已在人家掌握之中,有如瓮中之鳖,是以根本再也不想逃走之计,

居然盘膝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瞑目沉思起来。

洪凌波冷笑一声,沉声道「我问你一句话,你可要好生答复我!」

司空玄以手支额,不言不动,生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似的。

杨孤鸿见此人面容干枯,凹晴凸颧,面上生像寸肉不生,一眼望去,便知是

尖刻之像,嘴唇更是刻薄如纸,想必又是能言善辩之徒,心卞不觉大起恶感,剑

眉微皱,叱道「此人看来尖狡绝伦,你要问他什么,他纵然答复,也未见可信

说到这里,暗叹一声,忽觉自己对这些好狡之徒,实在是束手无策,却见洪

凌波微微冷笑,接口沉声说道「比他再好狡十倍的凶徒,我也看得多的,我若

不能叫他说出实话来一哼哼。」

她冷哼两声,又道「孤鸿,你可知道对付这种人,该用什么办法?」

杨孤鸿愣了一愣,缓缓摇了摇头,却见洪凌波秋波一转,似乎向自己使了个

眼色,冷笑又道「我再问他一句,他若不好生答于我,我就削下他一支手指,

然后再问他一句,他著还不答,我就再削下他两只手指,他就算真的是铁打的

汉子,等到我要削他的耳朵,切他的鼻子,拔他的舌头,挖他的眼珠的时候,我

就不相信他还不说出来。」

她缓缓说来,语声和缓,但却听得杨孤鸿心头一震,转目望去,只见那司空

玄却仍瞑目而坐,面额上已忍不住流下冷汗。

洪凌波冷笑一声,又道「孤鸿,你要是不信,我就试给你看看。」

柳腰一拧,缓步走到司空玄面前,还未说话,却见司空玄已自长叹道「你

要问什么?」

洪凌波轻轻一笑,秋波轻膘杨孤鸿一眼,道「你看,他不是也聪明得很么?」

杨孤鸿暗叹一声,忖道「恶人自有恶人磨,看来此话真的一点也不错。」

他却不知道洪凌波虽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已足够叫司空玄听了胆寒,这

是因为司空玄深知这位女魔头的子当真是说得出,做得到的角色。

只听洪凌波一笑道「我先问你,你这些冰魄银针,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司空玄双目一张,目光一转,道「我若将一切事都据实告诉你,你还要对

我怎样?」

洪凌波柳眉一轩,冷冷道「你若老老实实地口答我的话,我就废去你一身

武功,让你滚家去,再也不能害人。」

司空玄面色一变,额上汗下如雨,呆呆地愣了半晌,颓然垂下头去,杨孤鸿

双眉一皱,忖道「废去武功,生不如死,这一下我看他大约宁可死去,也不愿

说出了。」

哪知他心念尚未转完,司空玄却已惨声道「我说出之后,姑娘纵然饶我一

命,但只怕」

他目光一转,向那些黑衣汉子斜瞟一眼「我还没有家,就已被人乱刀分

尸了。」

洪凌波柳眉扬处,沉声道「你要怎地?」

司空玄目光一转,垂首道「我只望姑娘能将我轻功留下几分,让我能有活

命之路。」

杨孤鸿长叹一声,忖道「想不到世上竟有人将生命看得如此珍贵,甚至比

自己的名誉、信用、自由的总和还要看得重些,唉自古艰难唯一死,难怪那

些抛头颅、洒热血,将自己生死生命置之度外的英雄豪杰,能够留传史册,名垂

千古。」

一念至此,口转头去,不忍再见此人的丑态。

只听那洪凌波轻叱一声,道「以你所做所为,让你一死,早已是便宜了你,

你如此讨价还价,当真是」

她话声未了,那边黑衣大汉群中已大步走出一个人来,洪凌波秋波一皱,轻

叱道「你是谁?难道你有什么话说么?」

那黑衣汉子抢前三步,躬身一揖,沉声道「小的唐三,乃是蜀中唐门当今

庄的三传子」

洪凌波口中「哼」了一声,心中却恍然而悟「难怪这些人发放暗器的手法,

都非庸手,原来他们竞都是名重武林已久,天下暗器名门的唐氏门人。」

却听这黑衣汉子唐三躬身又道「姑娘要问什么话,小的都可以据实说出,

但望姑娘将这无信无义的司空玄,带蜀中」

杨孤鸿突然接口道「你先说出便是。」

他对司空玄心中恶感极深,是以此刻无殊已答应了这汉子的条件。

只听唐三躬身道「这司空玄与敝门本无深交,数月之前,他忽然来到蜀中,

并且带来一份秘图,说是得自赤练仙子之处,这份秘图便是冰魄银针的制造方法,

当时敝掌门人不在蜀中,是由小人的三师祖接待于他」

洪凌波接口道「可就是那人称三手追魂的唐天宝?」

唐三颔首道「敝门三师祖叔在江湖中本少走动,是以便被这厮花言巧语所

惑,将这份秘图,交给敝门属下的暗器制造之七灵厂,限于五十天,制出三千枚

冰魄银针来,敝门自三代子以下,无不日夜加工,四十五天之中,便已交卷

杨孤鸿忍不住道「难道你们所用的暗器都是自己门徒所制么?」

唐三愕了一愕,忖道「此人武功之高,看来尤在师爷之上,怎地江湖阅历

却如此之浅,蜀中唐门的毒药暗器名扬天下,世世代代,俱是唐门七灵厂所创,

武林中大半知道,怎地他却不知呢?」

心中虽如此想,口中却仍恭身道「正是,数年来,据子所知,敝门七

灵厂制作别门别派的暗器,此次尚属首创。」

他语声一顿,又道「冰魄银针如期交卷之后,敝派掌门人也自天山赶了

来,这司空玄少不得又在敝派掌门人面前花言巧语一番,是以」

杨孤鸿忍不住又自插口道「贵派的掌门人又是谁呢?」

唐三又自一愣,面上似乎微微现出不悦之色,要知道,蜀中唐门,名扬天下,

唐门三杰,更是天下皆闻,唐三见杨孤鸿竟不知道,抬目望了两望,面上仍然不

敢现出不满,躬身道「敝派掌门人江湖人称」

洪凌波接口道「三环套月压天下,满天花寸震乾坤,摘星射月无故神唐飞

龙!」

唐三微微一笑,向洪凌波躬身一礼,接道「敝派掌门人听了这司空玄话,

在密室之中坐关三天,然后传令敝派三代子七十人,与子们和师伯师叔们七

人,跟这司空玄一起到这小金山米,为的只是那三幅画卷中的名剑灵药而已。」

洪凌波微微一笑,道「蜀中唐门,富可敌国,自然不会把金银珠宝看在眼

里。」

杨孤鸿见洪凌波言语之中,对这蜀中唐门似是颇为推崇,心中不觉有些奇怪。

他却不知道蜀中唐门数年来,在武林中的地位已是根深蒂固,比之少林、

武当等名门大派,并不多让。

而且蜀中唐门门中虽也有些不贞子,为害江湖,但大体说来,却还不愧为

武林正宗,是以武林中人对唐门中人,多有一些敬意。

却听洪凌波语声一顿,突又冷笑道「只是摘星射月无敌手唐大侠,在江湖

中享有侠名,而且素称铁面,此次怎么听起司空玄话来,这倒有些奇怪了。」

唐三面颊微红,垂首说道「敝派掌门中事,小人们本不太十分清楚,但家

师祖此次据说是另有深意家师祖此次天山之行,大约是树下强敌,是以便希

望能得到这些名剑灵药一一一」他语声突顿道「小人们此次妄漏本门秘密,本

已抱必死之心,只望姑娘知道了,不要再传言出去,小人便已感恩不尽了。」

洪凌波微微一笑,道「你如此做法,不过就是想将这罪魁祸首司空玄,带

蜀中,这其中却又有什么原因呢?」

唐三钢牙一咬,恨声道「这司空玄一到此间,居然又以花言巧语将子们

这七位师叔诱惑,在临安城中,先请敝门两位女师叔,分头向红中快刀两派发下

柬帖,使得他们心中惶然,猜疑不安,又乘黑夜之中,命子们将红中会众一

打尽,然后又命子们潜伏于路边店捕之中,施用冰魄银针,偷袭快刀会众」杨

孤鸿「呀」的一声,脱口道「原来是他干的事!」

目光斜瞟洪凌波一眼,洪凌波只微微一笑,忽又叹道「原来此事其中竟有

这么多的曲折,先前我还以为」

突然大喝一声「哪里去!」

只见司空玄身形在地上连滚数滚,一跃而起,亡命奔去。

洪凌波大喝一声,身形已掠出三丈,纤足微点,倏然一个起落,纤掌扬处,

三点乌团脱手而出,只听司空玄惨叫一声,砰然落在地上,身形又绕了几处,便

已翁然不动。

杨孤鸿随后掠来,沉声道「这厮是不是死了?」

洪凌波冷笑一声,道「让他这样死掉了,岂非太便宜了他。」

将司空玄又自提了来,往唐三面上一抛,唐三俯身望处,只见这好狡凶猾

的汉子此刻动也不动地伏在地上,虽似已死去,但仔细一看,他背后项上大椎下

数第十四节两旁各开三寸处的左右志堂大外,尚露半枚冰魄银针并未深入,显见

只是道被点,并未致命。

这种手法认之准尚在其次,劲力拿捏得恰到好处,却当真是骇人听闻,唐三

目光望处,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他本是暗器名门之徒,但此刻见了这种手法,心中仍为之骇然,呆呆地愣了

半晌,呐呐道「小人们在暗中偷袭快刀会众之际,所发暗器,大半被人击落,

是以炔刀会众,才能逃脱大半生命,其时小人们就在暗中骇异,不知是谁的暗器

手法竟是那般惊人,此刻想来,想必就是姑娘。」

洪凌波微微一笑,道「那时我也在奇怪,伏在暗中施放的暗器,怎地那般

霸道,我先还以为只是铁蒺藜、梅花针一类的暗器,又以为是那绝情谷公孙止,

或是花郎陈三等人,躲在暗中捣乱,本想查个清楚」

她微笑一下,向杨孤鸿轻瞟一眼「但后来被你一追,再查也查不出了,却

万万想不到暗中偷袭之人,竟是唐门子,更想不到那些暗器,居然是冰魄银针

第24章洪凌波的温柔

杨孤鸿此刻心中已尽恍然,忖道「难怪她说暗器她虽发过,却仅是救人而

已,唉我真的险些错怪了她,看来江湖诡橘,的确是令人难以猜测。」

向洪凌波微微一笑,这一笑之中,惭愧、抱歉之意兼而有之。

洪凌波忍不住娇笑一下,垂下头去,心中大是安慰。

杨孤鸿突又恨声道「想不到这司空玄如此歹毒,那小刀会的门人,与他素

无冤仇,他何昔下此毒手!」

唐三沉声说道「这厮如此做法,一来,是想以此扰乱武林中人的耳目,使

得天下大乱,他却乘乱取利;再来他又想嫁祸于赤练仙子,让武林中人以为这些

事都是赤练仙子所做三来他与快刀丁七,以及红巾三杰都结有梁子,他此举自

是乘机复仇;四来他如此一做,却又使得敝门无形中结下许多仇家,如果他一说

出来,势必要引起轩然大波,他便可以此来挟胁敝门,说不定他以后还要再挑拨

与快刀、红巾两会有交情的武林豪士到蜀中来向敝门仇;五来他自然是以此消

除异己,增植自己势力;六来闻道他在江湖中要另外再起门户,江湖中几个新起

的门派被他完全消灭之后,他如有什么举动,自然事半功倍」

他滔滔不绝,一口气说到这里,缓声稍顿一下,道「总之此人之奸狡,实

在是罪无可恕,小人虽早已对这厮痛恨入骨,但怎奈小人的师叔却对他十分信任,

是以小人,人轻言微,自也无可奈何,此刻他被两位擒住,又想出卖敝门,不但

小人听到,那边还有数十个证人!是以小人才不顾自身安危,将这厮计谋揭穿,

擒蜀中,交到掌门人面前,正以家法,让这厮也知道反复无义、奸狡凶猾之人,

该有什么下场。」

说到这里,他突然仰天长叹一声,道「只是小人此刻却也泄出本门秘密,

虽然此举是为了本门着想,但只怕唉。」

又自叹一声,倏然顿住语声。

杨孤鸿皱眉道「你那七位师叔呢,怎么未见同来?」

唐三恨声道「这自然又是这厮所弄的花样!他将小人们乘黑夜之中由一条

秘道,悄悄带到这里来,装在木棺之中,却让小人们的七位师叔,翌日和武林豪

士一起赴约,等到翌日晚间,那时这『小金大会』必然已告结束,胜负已可分出,

再经这条山道出去的,必定是经过一番苦关之后得胜的高手,这厮便叫小人们即

时突然自棺中施放暗器,又让小人们的七位师叔在外相应。里应外,一举奏功。」

杨孤鸿心头一凉,暗忖「黑晚之中,骤遇此变,纵然身手绝顶,只怕也难

逃出毒手,唉此人怎地如此狠毒,竟想将天下英豪一打尽,只是他智者千

虑,终有一失,却想不到我会误打误撞的将此好谋揭破,看来天虽疏,却当真

是疏而不潜心哩。」

目光一转,转向洪凌波,两人心意相仿,彼此心中俱都不禁为之感慨不已。

只见唐三肃立半晌,恭声又道「人们所知不言,所言不尽,两位如肯恕过

小人们方才之过,小人立时便请告退,不但从此足迹绝不入小金方圆里一步,

便是小人们的师长,也必定永远感激两位的大德。」

他语声微顿,突然一挺胸膛,又道「若是两位不愿恕却小人们之罪,小人

们自知学艺不精,绝不是两位的放手,但凭两位处置,小人们绝不皱一皱眉头。」

这唐三武功虽不高,却精明干练,言语灵捷,而且江湖历练甚丰,此刻说起

话来,当真是不卑不亢。

杨孤鸿、洪凌波目光一转,对望一眼,口中不言,心中却各自暗地思

「是放呢?还是不放?」

杨孤鸿暗叹一声,忖道「这些汉子虽然俱是满手血迹,但他们却是奉命而

行,只不过是别人的工具而已」

他生性宽大,一念至此,不禁沉声道「我与你们素无仇怨,你们方才虽然

暗算于我,但」

洪凌波微微一笑「日后若再有恶行哼哼,我不说你们也该知道,我会

不会再放过你们。」

杨孤鸿微微一笑,意颇称许,只见唐三口中诺诺连声,恭身行了一礼,俯身

扛起司空玄,道「不杀之恩,永铭心中。」

左手一挥,那数十个黑衣汉子一起奔了过来,齐地躬身一礼,这数十条汉子

在这等情况之中,行走进退,仍然一丝不乱,而且绝无喧杂之声,杨孤鸿暗暗忖

道「如此看来,蜀中唐门,的确非是泛泛之辈。」

只见这数十个黑衣汉子,一个连着一个,鱼贯而行,行下山道,唐三突又转

身奔,掠至杨孤鸿身前,又自躬身一礼,道「阁下侠心侠术,武功高绝武林,

不知可否将侠名见告。」

杨孤鸿微微一笑,他素性淡泊,并无在武林中扬名立万之心,因而便顾左右

而言他地笑道「太阳」

他本想说「太阳好烈。」

哪知他方自说了「太阳」两字,洪凌波便已接口道「他叫杨孤鸿。」

柳眉带笑,星眸流盼,神色之中,满是得意之情,显见是颇以有友如此而自

傲。

唐三敬诺一声,恭声道「原来阁下侠名太阳君子,唉阁下如此为人,

虽然是太阳命名,也不足以形容阁下仁义于万杨孤鸿愣了一愣,却见他又是转身

而去,不禁苦笑道」

太阳君子看来此人竟敢给我按上一个如此古怪的名字。「洪凌波娇笑道」

这个名字不好么?「

杨孤鸿苦笑道「我原先本在奇怪,武林豪士,大半有个名号,却不知这些

名号是哪里来的,如今想来,大都是这样误打误撞得到的吧!」

洪凌波笑道「这也未必见得,有些人的名号,的确是江湖中人公送的,武

林中这贺号大典,本是十分隆重之事,譬如说那芜湖城中的仁义剑客云中程贺号

之时,据说江南的武林豪士,在芜湖城中,曾摆酒七日,以表敬贺,有的人的名

号,却是被人骂出来的」

杨孤鸿微微一笑,本想说道「想来赤练仙子两字,就是被人骂出来的了。」

但话到口边,又复忍住,只听洪凌波道「还有些人的名号,却是自己往自

己面上贴金,自己给自己取的什么大王,什么仙子,什么皇帝,大概其中十之八

九,都是属于这一类的。」

杨孤鸿笑道「妄窥帝号,聊以自娱,这些人倒也都天真得很。」

洪凌波笑道「武林之中,为了名号所生的纠纷,自古以来,就不知有多少,

昔年武当、少林两派,本来严禁门下子在武林中妄得名号,哪知当时武当、少

林两派的掌门人,却都被江湖人起了个名号,于是他们这才知道,在江湖中能立

下个『万儿』,虽然不易,但一经立下,却根本不由自己做,你不想叫这个名

字,那可真比什么都难。」

杨孤鸿微一皱眉,笑道「如果我不愿被人叫做太阳君子都不行么?」

洪凌波笑道「那个自然,数十年前,点苍有位剑客,被人称做金鸡剑客,

这大概他本是昆明人,江湖中人替他取的这个名字,也不过是用的金乌碧剑之意,

哪知这位剑客却为了这个名字,险些一命呜呼,到后来虽未死去,却也弄得一身

麻烦,狼狈不堪了。」

杨孤鸿心中大奇,忍不住问道「这却又是何故?」

洪凌波道「原来那时武林中叫做蜈蚣的人特别多,有飞天蜈蚣,有千足蜈

蚣,有铁蜈蚣,有蜈蚣神剑,这还不用说他,还有一个势力极大的帮会,却也叫

做蜈蚣帮。」

她娇笑一声,又道「这些蜈蚣们,都认为金鸡剑客的名字触犯了他们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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