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蜕变第100部分阅读(1/2)
。在加藤小野的眼里,优子是他所认为的最漂亮的。
不过,尽管优子竭尽全力拼命的干活,但她还是从来没能像自己所希望的那样给人留下好印象,因为她每天所需要做的杂务远远超出了她所能完成的量。
优子叹着气,心情突然变得有些沮丧。
优子所说的话和她所经历的与加藤小野来之前所能想象的完全的不一样。但是,却让加藤小野弄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生活原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任何人来说都不容易,除了加藤龙田。
虽然和优子见面并没有让加藤小野的生活有什么改变,但是却让加藤小野的阅历又多了一些,虽然有些东西他还弄不明白,比如艺馆究竟是什么地方,这里的女人怎么都打扮的那么奇怪……
第三次见到优子的时候,加藤小野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加藤小野没有主动的询问,不过,后来优子终于还是吞吞吐吐的自己说了出来。
优子很害怕这里一个叫水红的人,尽管她几乎不太见得到她,因为她的生活总是很忙碌。
“要是她发现我一个人呆着,我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是优子的原话,不过加藤小野根本就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简单的来说,就是优子尽量在水红离开艺馆去上舞蹈课的那段时间里打扫她的房间。
水红的房间是整个艺馆中最大的,占地面积比优子在镰仓住的房间大好多倍。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水红的房间要比别人的大那么多,不过后来她知道了,一个年长的佣人告诉了她。
“小野君,你知道为什么吗?”优子看着小野天真的问。
加藤小野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因为,现在水红是艺馆里唯一的艺伎,但是过去却有三四个,她们一起睡在那个房间。哎……小野君,水红一个人住的房间,但屋里却乱得好像住了四个人,甚至更多。”优子的口气越来越像个大人,这或许是与她这段ri子的经历有关。
脱离了母亲的照顾,她越来越像个大人。至少加藤小野那么觉得。
优子说有一天她上楼进了水红的房间,除了常有的杂志到处乱扔,梳子遗落在靠近小梳妆台的垫子上之外,她还在桌子底下发现了一粒苹果核以及一只空的威士忌酒瓶。窗户敞开着,挂着她前一晚穿的和服的木架子一定是被风吹倒的——也有可能是她喝醉酒上床前把它踢倒了又懒得扶起来。
通常这个时候阿姨已经把和服取走了,因为她在艺馆里负责照管服装,但出于某种原因,那天她还没有把和服拿走。正当优子要把木架子扶起来的时候,门突然滑开了,她转身看见水红站在那里。
“哦,是你啊。”水红说,“我以为自己听见的是一只小老鼠或别的什么玩意呢。我知道是你一直在整理我的房间!你是那个一直重新摆放我所有的化妆品罐子的人!你为什么非要那么做?”
“我很抱歉,夫人。”优子解释说“我移动它们只是想擦下面的灰尘。”
“你难道不知道,你碰了它们,它们就会沾上你的味道。”水红说完又用强硬而鄙夷的语气强调了一遍“为了保险起见,你必须把我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给我听。为什么我不想让你碰我的化妆品?”
“小野君,你知道我那个时候几乎无法让自己说出口,说出任何的话,我觉得自己最好马上就昏过去,但可惜最后我还是回答了她的话,我对她说因为它们会沾上我的味道。”优子难过的说。
加藤小野听了优子的讲述之后,把带来的鱼干拿了回来。他知道鱼干是海鱼晒干后制作的,优子非常喜欢这种海水的腥味,因为她说那是大自然最丰盛的礼物。
而现在这样的大自然的礼物成了困扰和使她难堪的东西,加藤小野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那种失去了什么的感触,让他知道,有些东西,开始在他们的生命里,世界中慢慢的消失了。
优子喜欢鱼味,但现在她再也不能喜欢了。
加藤小野自己也是一样,他讨厌杀戮,但现在他再也不能讨厌了。
杀戮已经成为了加藤小野生命的一部分,就像优子,一个月之后,优子就开始正式的学习了。
优子要学习的内容很多,而且整个学习的过程十分的艰苦。其中包括文化、礼仪、语言、装饰、诗书、琴瑟,直到鞠躬、斟酒等,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有严格的要求,处处体现高贵和稳重。比如训练中有一项的内容是吃热豆腐不能发出声音,更不能碰到唇彩,可见要求之严格。
学徒中的艺伎通常被称为舞子或舞ji,字面上是“初出牛犊的舞蹈者”或是“半玉”。“半玉”,意味着他们只能够得到相当于真正艺伎的一半工资;更通用的术语“御酌”字面上理解为“斟酒之人”。白sè的妆容、jg致的和服以及岛田发型都是艺伎最受欢迎的形象特征。进入艺伎圈的女人必须要从舞伎做起,有机会的话她的职业生涯可以一开始就是艺伎。然而不管是哪一条路,在出道成为舞伎或是艺伎都要经过一年的培训。
严苛的训练的确是让优子一点点的变得有些与众不同了。加藤小野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同,但是每一次他来探望优子,或者是优子回镰仓,他都会暗地里感觉到优子又有些改变了。
其实,对优子来说,加藤小野也是一样,在慢慢的长大,成熟,变得越来越结实,在不自不觉中由一个孩童变成了一个少年。
不过,优子一直都不知道,在加藤小野的身体里面一直住着两个人,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第五节 艺伎之水扬(上)
优子十五岁,加藤小野十二岁。
十五岁的优子俨然已经像是一个大姑娘,而十二岁的加藤小野即便已经长的和优子一样高,却依旧看上去像个孩子。
虽然,那个时候加藤小野已经觉得自己长大了,他在十岁的时候就可以杀死一头熊,确切的说是两头,但后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对这个世界越来越困惑。
在一个艺伎一生中的重要时刻里,“水扬”当然是最重大的。
优子的“水扬”就发生在她十五岁的时候。
“小野君,你有过害怕的时候吗?”还有两天就是优子进行“水扬”的ri子了。她已经知道了,和她“水扬”的男人就是接生她出世,来自镰仓的工藤医生。
但是关于竞争优子“水扬”的过程却是在暗地里被妈妈cāo控着,尽管妈妈有过各种各样的设想,也有她所看好的人选,但是最后标到优子“水扬”的却是比其他人所出的价钱高出一大截的工藤医生,这一次妈妈也觉得自己看走了眼。
半路杀出的工藤医生,自然是从小就看着优子长大,优子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将来她一定是一位美人儿。
“你在害怕吗?”加藤小野看了看优子,他知道优子的眼神里有一种他很熟悉的东西,那就是害怕。
尽管优子比他大三岁,但是他经历过的那些杀戮绝对让他比优子更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害怕。
优子看着地面,她的呼吸很不自然,她的眼神时不时的瞟向小野。她知道她喜欢小野,也知道小野喜欢她,但是他们还都只是孩子,他们之间的喜欢对大人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是对他们来说却非常的重要,极其的珍贵。
“不要害怕,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小野拉起了优子的手,然后继续说下去“我会躲在房间的壁橱里,你害怕的时候就看着壁橱的缝,我就在那里,我会一直在那里……”小野的声音越说越坚定,越说越像是一种承诺,一种保护。
其实,他根本不明白“水扬”究竟是什么,是怎么回事。
但是他却做到了,他承诺优子的话在优子和工藤医生发生“水扬”的时候,他真的一直躲在房间的壁橱中,一动不动。仅有一条缝隙的间距,让加藤小野看不见更多的东西,但是他却一直看到优子的脸和她脸上的表情,因为优子也一直望着壁橱的门缝。
下午,工藤医生和优子在隆重的仪式上共饮了清酒,这就把他们结合在一起了。
加藤小野到了很久以后才真正的弄明白,这个仪式的缘由。虽然“水扬”只持续很短的时间,但工藤医生今生今世都是优子“水扬”的恩主。
仪式后,小野跟随着他们又去了一家兆吉饭店用餐。这也是个庄重的场合,小野就安静的站在门外靠窗的角落,他总能让自己躲开大人的视线,像是一个幽灵一样的存在。
优子的话很少,小野知道,优子只有和他一起的时候,才会有真正的笑容,才会说出自己心里的话。饭局之中,工藤医生似乎已经开始想到后面的事情了,加藤小野从来没有见到过医生这样的烦躁过。
工藤医生不仅是优子的接生医生,也是加藤家的医生。所以,这件事情也让加藤小野困惑了很久,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有那么多不同的角sè,救人、接生优子出世的是医生,弄伤优子,让优子出血的也是医生。
整个一顿饭,优子都垂着眼睛,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但是每次加藤小野偷偷看到她眼神的时候,都知道她心中忐忑不安,害怕之极。
饭终于吃完了,小宫先生陪着优子坐人力车到了南禅寺附近一家漂亮的旅馆。那天他早先已经来过,安排好隔壁的换衣间。小宫先生帮优子脱了和服,给她换上了一件家常衣服,宽腰带上没有要系结的衬垫——衬垫对医生来说是个麻烦。
小宫先生把结扣打得容易揭开。穿好衣服后,优子显得更加的紧张,几乎连怎么走路都忘记了。小宫先生只好扶着她回到屋里,让她在门边等待医生。
小宫先生走开后,优子有一种万分恐惧的感觉,席卷了她的整个身体,就好像要动手术切除她身体里面的某个重要的器官。
就当她恐惧到连呼吸都快要停止的时候,她的眼前突然闪过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动作如此的迅速在她的面前划过,用手轻轻的在嘴上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闪进了屋内,一下就消失了。
优子的心“咯噔”的沉了一下,停止了跳动,然后又突然恢复了。
那个身影是加藤小野,他真的跟着她一起来到了这里,陪着她度过所谓的“水扬”。有了加藤小野的存在,优子突然觉得一切都不再那么恐惧与可怕,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是一个人。
她的脸上渐渐露出了一种淡然的镇定,令很快就来了的工藤医生份外的惊讶。工藤医生吩咐优子给他准备清酒,自己则去室内浴室洗澡。
优子想医生大概希望她会帮他脱衣服,因为医生给了优子一个很奇怪的眼sè,不过优子的手冰冷而僵直,没法去帮他。
几分钟后,医生穿着浴袍出来了,他从包里拿出两块白毛巾放在桌上,左右摆弄了一阵。他又同样在一个床铺上摆弄枕头。
优子站在那里,医生除下了她的腰带,让她舒舒服服地躺在其中一个床铺上。
加藤小野在壁橱里,第一次见到女人的身体,他的心跳快速的飞奔起来,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去看,但是眼睛不听他的,不停的看着优子。
原来她的身体是这样的,凹凸有致,和自己全然不同。加藤小野一边看一边想。
一切的事物在优子的眼中和在加藤小野的眼中是那么不同。
他们一同经历了一生中最怪诞的时刻,也是足以影响他们各自将来一生的时刻。
优子对于发生的既奇怪又害怕,她的脸一直看着壁橱的门缝,过了一会,她仰面躺着,脖子下枕了个塞满大豆的枕头。
小野躲在壁橱中,看着缝隙中发生的一切。
医生掀开了优子的袍子,又花了不少工夫一步步解开里面的衣服,摩擦着她的双腿,也许医生也看出了优子的紧张,这样做能够让优子放轻松一些。加藤小野这样的想。
这样过了很长时间,医生终于拿来那两块先前取出的白毛巾。抬起优子的臀部,把它们铺在优子臀部的下面。
很奇怪的,大人的行为总是奇怪的,不仅加藤小野不明白医生的行为,优子也搞不清楚。
“这是吸血的。”医生说的话不仅优子听见了,小野也听见了。
当然,“水扬”是要出一定量的血,但是没有人准确的向优子解释过原因,而小野就更不懂了,他还只是个小男孩而已。
但是小野觉得出血一定是某种伤害,而医生是救人的,为什么要伤害优子?他心中困惑不已。
就在小野感到困惑的时候,优子突然发出了一个尖锐的疑问声,或许是因为喉咙紧张得太干燥了,所以优子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的怪异。
“什么血?”优子脱口而出。
工藤医生笑了笑,然后开始耐心的解释,“chu女莫”——他说的优子和小野都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撕裂时总会流血……然后是这个,那个,另外……优子听着听着就越发的紧张不安、害怕,她从床铺上微微抬起了身,医生把手按在她的肩上,轻轻的把她按下去。
加藤小野在壁橱中已经握紧了拳头,做好了冲出去救优子的准备。不过这个时候,他平时的那些训练似乎是起到了某些作用,让他能够继续的忍耐下来,让他能够本能的意识到,现在还不是时候。
果然,工藤医生很快就让优子放轻松了起来。他解释完之后,用极其亲切而温和的声音对优子说“这是我第二次有机会采集你的血样了。你想看看吗?”
小野注意到,工藤医生带来的不仅是过夜用的皮包,还有一个小木箱。医生从裤子口袋取出一串钥匙,打开了木箱的锁。他把箱子拿过来,从中间打开,原来是个du li的陈列箱。
陈列箱的两边都是盛放着玻璃小瓶的支架,瓶上带塞子,瓶身用带扣固定。支架底部有几件工具,什么剪刀、镊子等等。除此以外,整个箱子里就塞满了这样的小玻璃瓶,大概有四五十个之多。除了最上层的架子上有几个是空的外,瓶子里都有东西,但是加藤小野和优子都不知道那里面究竟是什么。
医生把桌子上的台灯移了过来,优子看清楚了每个瓶子顶部都贴了白sè的标签,上面是各个艺伎还有其他一些女人的名字。她看见很多她熟悉的名字。
“这个,”工藤医生边说边取出一个小瓶,“是你的。”
顺着壁橱的缝隙,加藤小野看到瓶子里是一块缩成一团的东西,他觉得像块话梅,但它是褐sè的而不是紫sè的。
医生小心翼翼的拔出塞子,用镊子夹了出来。
“优子,这块棉签上是你出生时候的脐带血,”他说,脸上露出自豪的神情“你不知道要保存这些血样,需要多么的小心。一般我是不会随便保留血样的,但我……见到你出生的那一刻,就知道你将来一定是一位令人难忘的女人。”
工藤医生停了一下,温柔的看着优子,他认真的眼神和小心谨慎的姿态,让优子的紧张情绪慢慢的舒缓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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