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迷娘曲(女尊)第38部分阅读(1/2)
女妖怪,双双苍白了一张脸,赶紧陪了笑,低头认错道“大人您,说使得,,那是一定使得。”
迷娘及时现身制敌,免去他即将面对的无尽羞辱,又依仗两把锋利钢刀唬得两名天官不敢造次,苏九郎惊魂初定,仔细暗观两位天官眼神,固然被迷娘魄力吓到,但,那隐隐流露的愤恨之气,却实在不容轻忽。
他咬了咬牙,想要开口提醒迷娘。
只是,不等他开口,迷娘忽然转过头来,冲他温柔唤道“九郎。”
苏九郎吃力走近迷娘身边,低低问道“什么事?”
“我记得,你家里放着不少灵丹妙药,对罢?”迷娘依旧是很温柔地,问苏九郎“能够叫人吃了,一直都会乖乖听话的,想必也不会少罢?”
苏九郎怔了一怔,眼睫轻扬刹那,眸光如水掠过迷娘苹果般饱满灿烂,又略带顽皮的肆意笑容,心里莫名跳了一跳。
不用过多解释,他已经知道,他已经非常明白,迷娘话里意思。
他望着她,沙哑疲惫的声音里,故意放了七分刻骨柔魅道“不错,这类良药虽然又贵又难寻,难得迷娘想要,只管说就是,九郎铁定不会吝惜。”
“两位天官远道而来,没功夫歇息,还要马上接九郎回去,真是辛苦,家里也没什么特别招待,九郎且先拿两丸过来,送与两位天家哥哥品尝品尝,聊作解乏罢!”听迷娘说着话,苏九郎慢慢走近梳妆台前,从抽屉里取出两颗包在盒子里的绿色丸药,强逼着两人吃下肚去。
那药香气古里古怪,形状也是古里古怪,不知是何毒性,也不知何时毒发,当场吃得两名迎喜天官脸色发绿,肝胆发寒。
就此,两人先前算盘全部被打破,只能任由迷娘胁持着,从铜雀锁就的红漆木盒里,敢怒不敢言地,挑了件最高贵的红色宫衣,服侍苏九郎穿上。
原来那木盒里,放着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宫衣,按照从高到低地位,依次叠好,全凭两名天官眼光界定郎君资质高低,再选定其中颜色,替天界郎君换过新衣。
苏九郎绝世美貌,如若不是两人亲眼看到他白玉染疵,本也当得起这烈火般的红色。
一袭飘逸轻灵的云霞宫衣,裹着他修长挺拔的匀称身段,再衬着他那双媚波横流的凤眸,越发惊艳夺魂。
两名天官纵然是男儿之身,也感觉他惊人艳美,每走一步,都似妖娆多姿,令人喘不过气来。
走得两三步,迷娘一把揽过苏九郎紧致腰身,轻轻赏了他一耳光道“九郎,还没到显摆的时候,给我悠着点。”
“嗯,”苏九郎被迷娘这一抱、又一抽,原本所剩无几的力气顿时如烟消散,他顺势靠进她怀里,趁着调养呼吸的机会,低低应了一声,又低低问道“你打算怎么出去?”
第248章 失珍(五)
( )半夜子时。天界南天门。
顶立南天门的两根金色柱子,在一片如洗月华里,若隐若现。
两名铁衣天兵跟随一名铁甲副将手持长矛守在门口,远远看到一顶霞彩小轿从地界飞入。
那副将长年驻守天界,早练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好本事,那小轿后头,一阵阵仙乐笛声他是听得分明,满是喜气洋洋,春光大好的调子,必是一柱香之前,凭着天宫出行令牌去往人间迎接娘娘郎君的内务府诰命女官办好差事,打道回宫了。
果然,不多时,小轿飞至南天门门口停驻,伫立在轿子前方的诰命女官依例,叫随行天官天喜亮出令牌,交予这副将查验。
这副将查过令牌,不像往常挥手放行,反而凑近了轿子,去掀轿帘。
天喜与天恩因为被逼吃了毒药,不得不装作天下太平地,带着苏九郎返上天庭,原本就很是做贼心虚,此时见这副将突然举止,不免有些心惊肉跳。
幸亏这天喜平常与这副将颇有些来往,也算小有交情,他生恐这副将胡乱偷看,看出轿子里一些不妥之处,无故送掉小命。
这刹那,天喜勉强定住了心神,慌忙拦在前头,脸上带笑,又不无惊嗔地问道“荣将军,莫非你还信不过我家大人?看过令牌还不成么?”
“天喜,你有所不知,,”这副将听闻天喜发问,也不生气,反而一把将他拉到旁边,神秘耳语道“今儿南斗星倌与北斗星倌在娘娘面前,脸红脖子粗地,吵了一恶架,两个老爷子年纪大了,脾气可真不小,如果不是娘娘在场阻止,差点就动手打起来了!!
北斗星倌向娘娘夸下海口,说他看中的白炼公子,性情耿直人品一流最有资格做上天宫之主,南斗星倌则争着说只有他看中的苏九郎公子,德才兼备美貌绝世,堪当后宫重任,那白炼公子被北斗星倌当做心肚宝贝似的,住在月老宫,谁也不让见,我只听月老宫的仙童说过,好像长相还不如雷瞬殿下,所以我很想瞧瞧这苏九郎长的什么模样,是不是能够将那白炼比下去?!”
这南天门守门副将荣义一番话啰嗦详细地解释过来,天喜顿时松了口气,继而又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荣义表面看起来很是严肃,行事也颇为沉稳,私底下的一颗好奇心,却总是叫人防不胜防。
天喜深知他性子,知道硬是拒绝他,不叫他看看坐在轿子里的苏九郎,恐怕难以善罢干休,反而多生了枝节,他索性大方道“荣将军,你喜欢瞧就瞧个够罢!只是那苏公子初次登临天界,你可别粗声大嗓地,吓坏了人家。”
“好说!好说!!”荣义笑眯了眼,兴冲冲奔到轿子侧面,小心翼翼掀开了轿帘一角。
轿子里的人,浑身红衣如浴火,隐隐有暗香清冷流动,但见对方昂首而坐,恰似一只骄傲凤凰,姿态挺拔且端庄。
对方头上覆着一层细薄红纱,虽然看不清脸孔,那五官轮廓却异常深刻分明,鼻尖睫浓,静静溢出几许若有似无的朦胧之美。
对方从头到脚都穿得密不透风,唯有从衣袖里露出两只手来,那是肤如春雪净白,指头形态尖削修长,又不无指节刚劲的张扬力度。
这位即将进入天宫的陌生公子,那玉洁冰清的优美肌骨,不惜露在外头,似乎只是为了抱稳放在他怀里的一样物事。
荣义早就听天喜提起过今晚所接郎君来历,系出自乌其名门,算得上人间显贵,他在天界担当守卫之职历经千年,经常见识众多别家名门公子,无论是神仙或是人族,都是带着大大小小的嫁妆一大堆入宫,
唯独苏九郎,竟然身无长物而来,只是怀里抱着一只敞口水晶瓶,水晶瓶里盛着一瓶清水,清水里养着一条活泼鱼儿,银鳞长尾,浑身闪闪发亮,甚是情趣有致。
荣义暗暗啧啧称奇之余,免不了探问道“苏九公子,这是?”
“好叫荣将军见笑了,”轿子里的人,俨然早有准备,不紧不慢开口说话,声音略嫌沙哑低沉,传入荣义耳朵,却异常清润柔软,就好像舌头沾了蜜糖,再甜透心尖,叫人忽然魂荡神飞,“这是九郎从小养到大的鲤鱼儿,总是陪在九郎身边,这回入宫也舍不得扔了她,所以求得天喜哥哥答应,带她一起来了,荣将军应该不会见怪罢?”
“不会不会!怎么会呢!!”荣义赶紧摇头否认,转瞬再不说二话,爽快放了天喜一众人,迅速进入南天门。
苏九郎静静坐在轿子里,深深凝视着水晶瓶里的锦鲤,不知不觉缩紧了指头。
白炼,,白炼,,,白炼,那脸上长着刀疤破相的下贱匪盗,那原本在乌都荒原就应该死掉的鲁莽粗汉,居然要与他争天宫之主。。。
他刚才虽然人在轿子里,哪里都没去,耳朵里却听得很清楚,荣义对天喜所言。
心思电转刹那,他慢慢扬起了唇角,低头对水晶瓶里的鱼儿,声音越发又细又软道“迷娘,迷娘,你也听到了罢?白炼被关在月老宫,你如果不赶快想办法,带他回去,恐怕以后都见不到他了”
第249章 失珍(六)
( )半夜子时,月老宫。
种在月老宫外的桃花树,依旧静立两侧,芳香满枝头。
月老宫内,一朵朵火红睡莲,在架起了众多纺车的绿草如茵草地上错落绽放,就如同点亮了无数迎客的红烛,其情景,说不出的喜庆奢华。
在这些奢华热烈的光采中央,白发鹤颜的月老宫主人北斗星倌,脸上正浮着僵硬的笑,带领一群白衣仙童,将一道身披斗篷的威武姿影簇拥其间,对方个子很高,站在一群还没长大成|人的仙童们面前,越发显得卓尔不群,犹如一株傲寒青松临风而立,又恰似一只海上猎鹰独自展翅于悬崖,斗篷的帽沿压得很低,差不多遮住了这人半边脸孔,唯有从他紧紧抿住的唇角线条,看出几许不算很张扬的姣美味道。
“殿下,时候也不早了,恐怕今儿不会有什么结果,您还是先回去罢。”北斗星倌站在这人身边,似乎站了小半天的样子,他挤眉弄眼地,示意他的小仙童替自己暗暗捏了捏发麻的腿脚,这才细斟慢酌地,开口说了一句话。
这人沉默不语,穿着一双华贵织金青面软缎长靴稳稳踩在草地里,目光深沉冷凝,始终注视着距离他不足三尺之外,一间半敞半开的玉砖房。
这间房的门牌上,清清楚楚刻着白虎二字。
这间座落在月老宫青草园深处的玉砖房,正是北斗星倌为天宫娘娘选定的人间郎君,白炼在天界的临时住所。
又称白虎居。
此时的白虎居,俨然比任何时候都热闹,从里面不断传出辟辟叭叭的巨大声响。
今天,是白炼验明正身的日子。
可是,清早开始,不管月老换了多少天官进去,得到的回答都是来自白炼抵死不从的坚决反抗。
月老自认保密功夫做得是十足十,却仍是未料到,不知是从哪里走漏了风声,居然引得天宫娘娘独子,雷瞬殿下事先不打招呼,忽然夜访月老宫。
雷瞬,是月老看着他长大,他小时候,就是一个很古怪的孩子,如果没有人找他说话,他从不主动与任何人攀谈,总是喜欢一个人缩在墙角里玩石头。
长大了,雷瞬的本事与日俱增,娘娘也好像越来越信任雷瞬,经常会命令他率领天兵去绞杀蛮荒妖族,只是雷瞬的性子,也好像变得,更加难以捉摸。
听闻雷瞬独自来访,说是想要见见白炼,他即将称作君父之人,月老真正是吓了一跳,实在无法推测雷瞬此举,是敌还是友。
听说白炼正在接受天官验明正身,雷瞬也没有坚持要进去,始终静静站在门口,冷眼旁观。
屋子里头,白炼闹出的动静很大,他宁死不愿脱掉衣服以示自家清白,令一场本是走过场的验身之事彻底陷入僵局。
白炼激烈的反应,完全出乎月老意料,他原本很欢喜,白炼能够答应与娘娘结亲。
只要白炼肯答应,凭他与众不同的品格,以后不愁得不到娘娘恩宠。
月老对白炼正大感头疼,又逢雷瞬来访,非要闯进这尴尬局面,雷瞬的身份非比寻常,月老劝说不得,又不能强行赶他走。
这一时之间,月老宫玉砖屋里里外外,无意构成了一副彼此胶着的怪异情景。
且不说月老心里烧着油,忽然又接到鹿童来报,说是前去地界迎接苏九郎的南斗星倌属下,内务府七品天官天喜,有要事求见白炼公子。
月老不耐烦地挥手作答“不知道白炼公子正忙着么?不见!!”
鹿童得到月老回答,抬头刹那,一双深褐发亮的漂亮眼睛里说不出的委屈,他没有依主人之令转身走开,反而张开唇,慢慢吐梅花
天。。。喜。。。。。已。。。。。经。。。。。来。。。。。了。。。。。
“来,,来了?”月老吓了一跳,还没等他问清楚,从鹿童背后冷不丁闪出两个人来,为首者手握横笛,笑容眯眯,正是月老认识的天喜“天喜见过月老,天喜平常深受月老照顾,听说白炼公子不肯合作,特来相助一二。”
天喜话声未落,眸光抖转,看到了月老身边的雷瞬,不禁脸色大变,慌忙低下头,欠身作揖道“雷,雷瞬殿,,殿下,,原来您也在这里,,天喜失礼,拜见殿下,”
“免了。”听到天喜问安,雷瞬终于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就好像雷电从天空击过的痕迹,带有七分粗暴与十分凌厉,他略转过脸,从低低的帽沿下,射出两道锋利眸光,直视天喜“天喜,别人都没有法子叫白炼依从,你又凭了什么法子,叫他听话,,可否说来听听?”
面对雷瞬逼问,天喜面露为难之色。
他犹豫着,不知如何开言,这时从他背后,冷不防又转出一道人来,朝着雷瞬深深一揖,不慌不忙道“各人有各人的法宝,死马也可当作活马医,恳请殿下容小人与天喜进去一试。”
这人声音清脆,犹如暗夜里泉水叮当作响,悦耳又沉静。
雷瞬不禁暗吃一惊,刚才他暗自凝功闻听呼吸,查觉出有天喜与鹿童两个人的气息闯入,未料到天喜身边,还有第三人。
第250章 失珍(七)
( )来人穿着与天喜同样的白色朝服,应该与天喜同样隶属于内务府,只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不过,就算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雷瞬也总是很快就忘掉,因为,在雷瞬眼里,天官们的长相,并没有多少区别。
这个天官,却好像有点不同。
至少,在这刹那,雷瞬非常清楚地感觉出,凭对方几近微不可闻的气息来推断,这位天官的功夫,似乎不比他差。
雷瞬若有所思地,站在这人面前,很有耐心地等待对方说完,这才慢慢开口道“敢问这位天官姓甚名谁?拜于何人门下?”
“雷,,雷瞬殿下,,,殿下是不是误会了?!,”众人闻言,皆是大吃一惊,天喜心里更是大乱,他忍不住拦在这人面前,结结巴巴地,赶紧插嘴解释道“这这小天官刚来不久,说话不懂规矩,求雷瞬殿下千万见谅!!不管是拳脚还是兵器,都稀松平常得紧,连天恩都打不过呢,怎么可能有资格与雷瞬殿下一较高低!”
雷瞬是天界皇族武将,而且还是雷神门下第一高足。
雷瞬三岁开始学艺,争强好胜之心甚重,拜师当天,就落下了一个不分时间地点场合,随意找人决斗的怪毛病。
他不开口则已,如果开口问别人这两句话,通常是要找对方较量武艺的意思,而且是,不死不休。
天喜这番话,但凡天界中人都听得明明白白,天喜是在替这位莫名奇妙被雷瞬找上的可怜小天官百般维护,意欲救下这小天官一条小命。
很可惜,天喜的好意,真正应该明白的人,此时此刻,却是是丝毫不曾领会。
因为这小天官,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打扮混进月老宫的迷娘。
迷娘做妖的时候,虽然比做人的时候,好像聪明那么一点点,到底不是大罗金仙,能手眼通天。
她仅仅是一只妖,一只侥幸瞒过天兵查探踏入天界的小小鱼妖,她以前从未见过雷瞬此人,也没听说过他名号,任她脑子想破也想不明白,这雷瞬找她问两句话,跟天喜言语之中所谓的拳脚啊,兵器什么的,有什么关系。
迷娘站在天喜背后,是越听越糊涂,越听,越不耐烦。
她一把拉过天喜,低头沉声道“天喜,你啰嗦这么多干嘛,到底雷瞬殿下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天喜狠狠抹了把冷汗,神情怯怯瞄了一眼雷瞬。
迷娘看上去,始终低着头,姿态非常恭敬,所站的地方,又恰好是背光处,整个人落在一片阴影里,显得很卑微,又不引人注意。
但雷瞬听她说话,语气里分明含着说不出的绝顶骄傲,甚至似乎,根本未将他放在眼里,这让他的耐心,忽然糟到了极点。
忽然之间,他声动影斜,人已经轻灵似叶,飘到了迷娘身后“小天官,我现在再问一次,你姓甚名谁?拜于何人门下?”
雷瞬靠近迷娘刹那,肩披青蓝斗篷,迎风招展,犹如一只开屏孔雀,衣袂一角无意掠过迷娘散落于脸颊边的发丝,她依旧低垂着头,微微侧过身段,转瞬滑溜奔开。
雷瞬不提防她避得这般快捷,待要伸手捉她,居然迟了一拍。
迷娘三步两步转着弯,竟在众目睽睽下,甩开雷瞬追踪,径直冲进了房门半敞半开的白虎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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