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妆:唯我独妃第2部分阅读(1/2)
车夫眼眸霎时一灿,“对,马车太过奢华,难免不引人注目,天一亮,我便去买三匹马来。”话完,他的面容又肃严了下去,“爷,今晚要委屈你了!”
阔公子爽声一笑,“怎会委屈?”笑声渐落,忽而冲我勾动唇角,眸宇闪烁间轻声道“这就去投宿客栈!”
我在心里赞了一声“好”,俗语道最危险的地方,便最安全!敢做出如此决断的人,必要有着过人的胆识。
“是,爷,这便去客栈!”车夫拱手领命,率先在前头带起了路,阔公子瞧了瞧我,提了提手中剑,转身而走。
他们的步子不疾不徐,想必是有意照顾着我脚程慢些,我只要保持着同一个步调,便能跟得上他们。
阔公子的背影玉立朗挺,无论夜色多么黑暗,都难掩他那一身吞吐千丈凌云的绝采风华,我猜想,他若不是为官那么便是为商,所以才会得罪一些人,或者说是那些人有意来让他得罪,这才招来杀身之祸,甚至连出个门都要靠住在青楼以避劫难,但愿我们此行能安然抵达各自想到的地方。
这一路快马扬鞭,少有耽搁,甚或连交谈的时间都不多。出奇的,到达鹭洲竟是平平安安,许是侥幸,许是那些人暴露了身份不敢轻易而来,总之当三匹马比肩驶入鹭洲城门的一刻,三人皆长吐了一口气。
正文 第十四章 别过
这便是鹭洲了,看起来与瀚京差别迥异,虽然同样繁华,却好似繁华在不同的地方,但究竟在哪里我又说不出来,也许是天子脚下总能让人觉得尊贵一等吧!
站在鹭洲城门口,一身风尘的阔公子忽而神采飞扬,那凛凛气势,在这巍峨的城门下更加凸显万分。
我瞄向他的侧脸,不觉在心里对他又赞上了一赞,这等龙神风姿,不知要迷倒多少鹭洲闺阁少女了,不过,不包括我,因为我现在是——伪男子,想到这里,我不禁偷笑出声,在车夫闻笑朝我看过来时,立马挺起胸膛,看若庄重严谨。
“东方兄弟,就此别过了!”车夫对我拱了拱手,桃花眼微微欲笑,表情是多日来不曾见得的放松。
别……过?
我好似还没有去想这个问题,别过了,那我该到哪里去?
我一脸的迷失茫然跌进了车夫那双会笑的眼睛里,他侧偏头,第一回好心地关心起我,“你在鹭洲可有熟识之人?”
熟识之人!他的这句问话,倒是提醒了我,若说在这鹭洲真的与肖远候府多有瓜葛的,只能想到一人——沐溪泽!听父亲说他成了宫里最年轻的御医,只是七年不见,沐世伯又过世了,那个与我有过数面之缘的沐溪泽还能不能认得我?
“怎么?没有认识的人?”车夫见我不做声,以为我是苦于无处可去,沉吟片刻,忽而脸上露出笑意,“两个月之后便是科举考试,想报效朝廷不妨试试!”
阔公子闻言眸子陡然一睁,但旋即沉稳下去,嘴角勾挑而起,对着我道“我们,还会见面的!”
“哈哈!驾!”阔公子爽朗大笑,双腿一蹬马腹,向着左方的一条道路奔去。
车夫抬眼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我,也准备打马离去,见状我急道“等等,沐溪泽沐御医是我的……表哥,你可知道他的府邸在哪里?”
车夫身子一绷,陡地转头看我,那目光中有真深不可测的探究,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正想再次开口询问,就听得阔公子的长笑在不远处又响了起来,车夫忽然有些窘迫,还似乎有那么些不悦,不再看我,掉头即刻拍马而去。
“诶——”这人真是好生奇怪,不就是打听个人吗,这也能惹得他不高兴?还有,我还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几次问他们的姓名都不得告知,好歹一起走了这么远的路,怎么也算相识一场,这两人怎的就如此介怀此事,仿似对我的戒备心不比那杀手少多少!
我翘起嘴不满地瞪了瞪那两个绝尘而去的身影,直到他们淹没在喧闹的人潮中,才拍着马慢慢的踱进了鹭洲城。
正文 第十五章 公主
鹭洲的街道繁华漂亮得紧,我无心去赏析,只愿沐溪泽在鹭洲的名声够大够响,好能让我多方打探。
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个时辰下来,是找到了沐溪泽的府邸。敲开那扇朱漆的大门时,我心里竟开始砰砰乱跳,说不清是紧张还是什么,总之是多有不安。
“请问……沐御医在府上吗?”对着开门的老翁,我礼貌地问道。
老翁看了看我,疑惑地问“这位公子,你是……”老翁话说到一半,突然视线越过,落在了我的后方,而后眼睛唰地一亮,忙俯身弯腰道“七公主!”
什么?我微愕,顺着他躬拜的方向回过头去,只见一个穿着嫩黄绸衫的小姑娘正站在我身后,这女娃看起来十三、四岁摸样,生得粉雕玉琢、玲珑而精致,脸蛋儿圆圆,还挂着两个可爱的酒窝,一看便知身份尊荣、家事显赫,适才听那老翁称她为七公主,那么她是当今天子的妹妹还是女儿?如果是皇帝的女儿,那七公主就当是第七个孩子,这皇帝还不知老成什么样子!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心口,还好,还好从家里跑了出来!
“林伯,溪泽哥哥回来没有?”七公主对着林伯说道,可眼睛却在我身上来回打转。
“禀公主,大人他还没有回来!”林伯恭恭敬敬地回答,而后又满目担忧地慢声道“皇上的病也不知……”
七公主垂了垂眼睫,嘟着红润的嘴唇道“他们二人离开有三个月了吧!”叹了一口气,她将双手背到身后,扬起头,“没什么,本公主只是路过,来看看罢了,既然溪泽哥哥没回来,那本公主便走了!”
原来沐溪泽不在府上,看样子离开有段日子了,我来的还真不是个时候。
七公主转身欲走,身后撑着遮阳油伞的宫女急忙跟上,可是片刻她又侧回头看着我问道“你是谁?”
“我……”皱了皱眉,我笑了一笑,“我是问路的。”
七公主没说什么,在宫女的搀扶下上了拐角处的华丽软骄,林伯见我无意再询问什么,便退回内里并合上了府门。
在府门被“哐啷”关上的那一刻,我的头立时垂了下来,原本全身上下充满的希望突然一泄出了千里,连这唯一的一条路都断掉了,接下来该去哪里呢?老天爷做的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既然让我成功逃出了侯府,又让我遇到了阔公子而得以到了鹭洲,那为何不帮人帮到底,再叫我顺利找到沐溪泽?
人潮来来往往,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有小姐,有公子,有文人,有剑客,却无一与我有丝毫牵连,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张脸孔都陌生异常,我似是那一株天涯青草,生在崖顶峰端,看得清人流川腾,却无人看得到我,有些无依,有些沉浮,恍然间若远离人海三千,蹁跹而去……
正文 第十六章 应征
不知觉未时已到,路上行人渐渐稀薄,我现下身无分文且无路可投,当真泄气到了极点,太阳还未西下,而我却由心底向外泛着冷意,那股冷寒不停的向我的心口反射着四个字——心灰意冷。
我懊恼地踢着脚下的石子,心里将沈逸清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骂了个遍,若不是他心急火燎地追我,我怎会忘记带银子?
说来也怪我自己粗心,女孩子家的身上好歹也要带着些漂亮首饰,关键时刻好来当一当。这边想着,我便不死心地摸了摸空无一物的颈子,又摸了摸滑嫩的手腕,可是什么也没摸到,犹犹豫豫的探手进了怀里,手心传来的触感微凉,我用劲在胸前按了按,叹口气还是将手抽回。
怀里的青花玉钗是家里世代相传的祥物,娘亲把它给了我,我就该将它护好,以后再传给我的下一代,且不可因为这一时的琐念就将它给当了。
我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打起精神来端正走路,边走边寻思对策。不见沐溪泽也好,万一我说服不了他,他再把我直接打包献给皇上,那比被我爹捉住还惨。如今走也走不得,又无人相助,那只能靠自己,找点儿事儿做混口饭吃才是正经的。
可是我能做什么?我看着沿途经过的铺面,在脑中细数自己所会的东西,一样一样的过滤。经过镖局时,我犹豫了一番,我是会点武艺,可是连书呆子沈逸清都打不过,用在走镖运镖上铁定是不行;路过一个字画摊,绘画的老夫子画得一手好山水,可是仍是没什么人问津,我虽然自问画得不比这老夫子差,但是只怕连纸张墨水的银子都赚不回来,还是作罢;眼前是一家青楼,门口的姑娘又娇又媚,可是却笑得我浑身难受,进出的嫖客个个肥头大耳,稍微长得好点的,也都是一副滛荡之相,我连忙从门前躲开,摇摇头打消了在青楼卖艺的念头。
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好似什么都会,又好像什么都不会,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一时焦急了起来,眼前没注意,撞到了一个人,还没等我直起身子站稳,又被旁边的人撞了一下,耳边乱轰轰的,我原地转了个圈,刚想看看是什么情况,好多人在我周围涌上前,我在人流的拥挤推搡之下,跌跌撞撞地向前倒了下去。
手臂一把被人扶住,接着一道温和且欣喜的男性嗓音在我耳边响起,“这位小兄弟,可是来应征侍卫一职的?”
等一下,应征侍卫?那不就是说,我若应征上了,就有地方落脚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惊喜异常,豁然一抬眸,身子还没站稳我便急切地应道“是,是!”
正文 第十七章 进府
眼前是个着着灰色轻装的俊俏少年,大眼浓眉,挺鼻薄唇,笑起来有如阳光般和煦,这人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比较容易相处,他笑,我也随着笑了笑。
“小兄弟来这里写下名字吧!”灰衣少年单手相请,示意我去旁边的桌子上签字。
我没做多想,快步走了过去,在那空白的宣纸上草草写上“东方文青”四个字,写完方觉得奇怪,怎么围了这么多的人,而宣纸上却无半点墨?
少年将写上我名字的宣纸拿起看了看,轻轻念出“东方文青!”之后又将我打量,“人如其名,很是秀气!”
我牵了牵嘴角,勉强笑了笑,真不知他这是在夸我还是贬损我,若我是女儿身,说我秀气倒也无妨,现今男儿打扮被这么说,莫不有点别扭!
“好了,回府!”少年将宣纸塞进袖中,对着旁边的几人吩咐,几人应了声就搬起了桌椅向一座大宅院走去,人群一哄而散,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原本闹哄哄乱如集市的地方,顷刻安静了下来。
我左右看了看,还没弄清楚状况,到底我是被录用了还是怎么回事,便跑了几步追上那少年,问道“这位——厄,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少年冲我一笑,露出一口炫白的牙齿,在他本就煦暖的脸上更添上几分阳光,“在下欧阳礼,是这祁王府的侍卫统领!”
我了然一笑,这人看起来没比我大多少,没想到竟是王府的侍卫统领,不禁令我刮目相看,“欧阳大人,不知在下被录用了没有?”
欧阳礼愣了那么一下,继而点头笑道“当然!”
“哦,那多谢欧阳大人!”我客气的道了声谢,可是心里却没了方才的那么兴奋,狐疑满腹,我好像只是写了个名字就被录用了,真是匪夷所思,但也没做多问,就跟着欧阳礼进了这鹭洲城里堪比皇宫辉煌的祁王府。
我只在祁王府内安安静静的呆了一个晚上,便被安排了跟随祁王的侍妾雨夫人,雨夫人名为花雨浓,是祁王府内三位侍妾之首,此人刁钻跋扈,对待身边下人更是苛刻,动辄就用刑罚,所以跟随她的侍卫换了一个又一个,以至于祁王爷再为她招贴身侍卫,都没人敢来应征,我却没分得清黑白的自愿贴了上来,可惜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是在祁王府当差三日,为时已晚,就算我此刻想走都是不成,因为被录用的当晚,我在欧阳礼面前签了三年的契约,要走也是三年之后的事了。
欧阳礼将我安排在了花雨浓所居住的晴雨阁,这些日子她并不在府上,说是上了苍陀山还愿,算算归来的时日也就在最近几天。说起来我倒不是怕这个雨夫人,也没什么好怕的,肖远候府里父亲的小妾也都不是什么善主儿,却没人敢对我怎么样,因为,我也不是好惹的角色!
正文 第十八章 侍妾
暮春时节,夜晚的雨忽大忽小,恼人的雨声,时而细微如蝉鸣,时而强劲似鼓点,或廉纤地教人攒眉千度,或滂沱地令我心神不宁。
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是思家了,从小都没有离开过肖远候府半步,爹娘更是疼我若掌中明珠,如今倒是背井离乡的过起了寄人篱下的日子,真不知娘亲见沈逸清没将我追回去,会哭成个什么样子,但我想她再哭再难过,也要比将我亲手送进皇宫的眼泪流得少。
唉!薄叹一口,我终究是睡不着,起身穿好衣服,撑伞推门而出。
雨水打在伞上,于伞沿跌落鞋面,顷刻浸湿了脚背,借着屋内微弱的烛光,我踏着没了鞋底的雨水走上门前溪流上的小小拱桥,凝眼看去,看得清雨点落上水面打开的涟漪,这雨水太清澈、太澄明,没有令我心安神静,反倒莫名添了几缕为春憔悴却留不住般的忧愁。
“文青!”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正冥想着心事,一不留神手中的伞差点被惊得脱落,慌乱抓了两下才算稳住,可是发上还是被淋了不少雨。
“这么晚怎的还不睡?”欧阳礼单手背负身后,边向着拱桥走来边问着。
“欧阳大人!”我整理好心事,将它们隐藏在衣里衫下,对着欧阳礼不冷不热的一笑,“欧阳大人不也没睡,怎么来了晴雨阁?”
说实话,我对这欧阳礼半亲近半讨厌,亲近是因他待人还算平和,讨厌则在于应征当日他对我多有隐瞒,若不是他有意欺骗,我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签了那契约,但说到底也不能都怪他,也怪我自己不问个仔细究竟,毕竟是他收留了我。
“雨夫人回来了,你准备一下!”欧阳礼低眉说到,口气里竟是有着担忧。
我却怔住了,这么晚,还下着颇大的雨,那雨夫人的脑子莫不是烧坏了,怎么会赶在这个时候回来?
见我迟疑地盯着他看,欧阳礼忽然俯身小声道“雨夫人归来途中遇到了强盗,所以,就连夜赶了回来。”我恍然大悟,原来是逃回来的,欧阳礼不敢明说,但那飘忽的眼神也告诉了我是怎么回事。
刚想说话,就听一个颇高的女音从拱桥下传来,“叫你打个伞也打不好,你看看,这鞋子都湿了,哎呀左边,左手都滴上水了,死丫头,是不是又皮痒了,快走!”
欧阳礼表情一变,看了看我,我却偷偷将嘴一撇,这话好像爹的二房小妾也说过,只是什么时候说的我记不清了。
“雨夫人,这是为您新招的贴身侍卫!”待花雨浓走上拱桥,欧阳礼卑躬说道。
“嗯!”花雨浓看也没看我一眼,倒是目光在欧阳礼的脸上流连了一番,而后鼻中哼哼了两声就从我身边穿了过去。
我一直斜眼将她打量,咬着嘴唇将即将出口的笑憋回去,不愧是雨夫人啊,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雨中的落汤鸡,胭脂水粉混在雨里将脸都淌花了,若是祁王爷看到,不知会不会将她当鬼给驱了!
花雨浓走到不远处忽然停住了脚步,“欧阳,叫那个新来的去我的房门口守着!”
什么意思?不会是这么大的雨天叫我去给她站岗吧!我揪眉看向欧阳礼,欧阳礼微微歉疚地点点头,我居然不幸猜中了!
正文 第十九章 守夜
当我撑着伞直板板的站在花雨浓房门前时,便再也不会拿她同爹的小妾相比了,因为爹的小妾根本就不会是她的对手。
“吱呀”一声门开了,我以为是花雨浓的贴身丫鬟出来,理也没理的兀自欣赏点点晕光下的晶亮雨滴,不想手中雨伞却猛地被人扯下,我吃惊地看着地上的伞,正想发问,花雨浓那双犹自脏污的绣花鞋就出现在了我眼底。
“叫你守着门,可没叫你撑伞!新来的就是不懂规矩,不好好调教调教成何体统!”花雨浓一副教训人的口吻,听起来颇像一家之主。
在她身边撑伞的丫鬟急忙应和,“喂,夫人叫你怎样就怎样,好好守着!”那丫鬟对我喝完之后,又转而对着花雨浓大献殷勤,“夫人,水烧好了,奴婢伺候您沐浴!”
我心里憋着一口气,从小到大还没有哪个丫鬟敢对我呼来喝去的,我抬眼看向那个狐假虎威的丫鬟,不是方才在拱桥上看到的那个,看样子倒像是花雨浓的心腹,长得颇有些凶相,左侧嘴角处有一颗黑痣,好,今日我就记下你的样子,这梁子咱们算是结下了!
“嗯,走吧,叫人看着他点儿,别不懂规矩,叫王爷看到了岂不是要说我管教不严了!”花雨浓瞥了我一眼,转身进了屋子,那丫鬟就亦步亦趋的跟着,而后,“砰”的一声在我面前将门合上。
偏偏天公不做美,就在刚刚这短短的一瞬,雨下得比旁时大了不少,雨水一道道顺着额头淌下,将我的整张脸哭花,我喘着气仰头看向前,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真想一脚将那扇门给踢开。
右脚已经伸了出去,忽然一颗石子不知从何处飞来,落在我脚下,嵌入泥土里,我警戒地侧头看过去,是欧阳礼,他还站在拱桥那边,模模糊糊中像是在对我摇头。
我想了一想,片刻将脚收回,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十八年没有忍过一回的我这次忍下了,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我将脚伸到伞柄下,脚尖轻轻一勾,油伞重新落回我手里。
那边的欧阳礼看似还在摇头,我隔着雨雾瞪了他一眼,守门归守门,这伞我是一定要撑起来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人出来我再将伞收起来不迟,凭什么花雨浓说一我就不能二?
我挑衅的看着欧阳礼,他也在朝我看来,久久僵持,我执意不肯将伞扔下,若他想邀功那就告状去好了,我不信祁王爷也跟这个花雨浓一样不讲道理。许是见劝说我无望,欧阳礼折身走下了拱桥。
我一边守门一边听着房里的动静,夜渐渐深了,房间里不会再有人出来,我掩口打了个哈欠,竟站在那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生平第一次,站着睡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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