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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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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脚踏四极,手握乾坤 第31章 负隅顽抗

只有短短一柱香的时间。

高北鸿快步跑下内城城墙,进入城墙一座矮房子里,里面叛军首脑人物姬煊、李岳、甘之谡、石忠、齐易安俱都在坐。

适才高北鸿在城墙上与皇帝的大声喊话,他们也都听在耳朵里,人人面色十分难着。这一干昔日全天下最有权势的贵族,如今英风毫气尽失,憨云惨雾相对而坐、久久无言。

皇帝说的很明白了,要么死战到底,要么投降,没有第三条路可走。战死到底的话,等会大轰塌城墙,士气极高昂的平乱大军一涌而入,叛军上下一个人也逃不掉,除了给对方造成一定的伤亡之外,毫无意义。要走直接出城投降,身家命就是交到皇帝手上,以他们所犯大逆不道的谋逆之罪,十有八九会被斩首或凌迟除非出现奇迹,皇帝法外开恩这同样是一条死路。

已经陷入了绝境,正所谓左也走死,右也走死,他们似乎就快活到头了。

“绝对绝对不能投降我们死也要站着死,事到如今,有死而已,为什么临死时还要受那狗皇帝羞辱咱们跟他拼了”陈王姬煊咬牙切齿道,他此刻已没有了往日的从容贵族气,脸色沉沉的,目中喷出的怨毒之火令人不寒而栗。

王侯们膘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谁也没吭声。

陈王神并不好,眼眶隐隐泛出黑色,前尚有酒渍、看起来很是颓靡。自那日皇后怀上龙胎的消息传来后,陈王大受刺大事一概不理会,酒入愁肠。他每每凡饮必醉,连日里倒像在梦乡中度过,浑不知今夕何夕。这几日,宋王一族与其他叛军之间的裂痕日益加大,要是他这个名义上的主公

尽力居中调解,未必会发展水火不容直至倒戈的地步。目下战局糜烂至此,陈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今日官兵大举攻城的前一刻,他还在忘乎所以的痛饮,直到大震天价响,才将他震醒过来。酒醒后骇然四顾,方才发现已陷入绝境。

现如今的局面是逃又逃不掉、守又守不住,降又降不得。众王侯相对一筹莫展、默默无言。空气间气氛甚是僵化愁苦。

伫立一旁地南昱眼见这等情形,眼珠子转了转,蓦然上前一步,欠身说道“诸位王爷侯爷,小人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什么时候了,南将军有话不妨直言。“众王侯俱是神一振,有主意总比没主意好,要命的关头,死马都能当成活马医。

南昱飞快整理一下头绪。缓缓道“恕小人直言,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战局险恶到恁般田地,就算大罗金仙也无力回天了,与其城破时战死。倒不如主动开城弃械,向皇上投降。没准儿呀,皇上念在你们祖上为朝廷立下的汗马功劳,网开一面,饶你们一命”

话未说完,嘴的一声陈王拔剑而起,长剑架在南昱脖子上,恶狠狠瞪着他。“姓南的,你这居心叵测的小子是不是跟昏君有勾结,暗中里应外合助昏君攻城官兵轻易便攻陷外城,你有没有捣鬼有没有说“陈王急怒之下已有点失控,锋利的剑刃切入了南昱颈脖肌肤。一缕殷红的鲜血顺剑身滴落。

南昱深知生死悬于一线、他虽惊不乱,与陈王坦然相视,冷冷道“王爷这话从何说起自起事以来,诸位派人寸步不离跟着小人,我一举一动都受到你们的严密监视,试问我如何与城外皇上勾结,除非小子是神仙,能元神出窍飞到皇上身边密谋诡计。你们信吗”

陈王听他所言在理,无话可说,颓然坐下。南昱左手梧着脖子上的伤口、默默退开一旁。

房间里又陷入了死寂之中。

唐王李岳忽现喜色,说道“各位别忘了,我们还有个重要地人质在手。”说到这里,他朝门外喝道“把那反复无常的小人带进来”

门外有人应是,紧接着,就见两名卫兵将一个中年人拖死拘一样拖进来,这中年人面目多处红肿,嘴角溢血,原本华丽的衣衫破烂不堪,显然前不久遭到过毒打。这人却走宋王赵牧。

起先赵临风临时率宋王一族的兵马倒戈反正时,赵牧还跟众王侯在一处,消息传来,赵牧来不及脱身,他与自己的随从护卫当场就被叛军拿下,由座上客转眼间就变为阶下囚。

李岳斜眼打量这与自己明争暗斗半辈子地对手,中快慰莫可名状,道“赵牧啊赵牧,你也有今天”他顿了一顿,拧笑一声,朝众人道“这反复无常的小人乃是当今国丈,昏君的岳父。那昏君不是极度宠爱他的皇后女儿么皇后不是怀上甚孕了么陈王听到这里,面孔一阵扣搐扭曲我们便把赵牧吊在城门上,要挟昏君退兵,看他怎么办昏君若是不从,我们便砍下他的脑袋。”

此言一出,甘之谡、齐易安、石忠、高北鸿四人齐声叫好,眼下已到绝境,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你们你们这些天杀的“赵牧大为惊恐,情知骂也无用,唯有哀求的向陈王望去,指望这亲外甥出来说一句话。

却不料,陈王皮笑不笑道“舅舅莫慌,我们只是以你威胁那昏君一番,不会伤你一汗毛的,小事,小事。”

任谁都听得出陈王这话大是言不由衷,赵牧登时心若死灰,喟然长叹一声,就此闭目不言,任凭他们摆布怪只怪自己一时意志不坚走错了路,弄到如今这般屈辱地步,真是夫复何言。

众王侯命卫兵把赵牧挟起,鱼贯出得门来,一起走上内城城墙。

不一会儿。一大群人来到城门正上方的城楼里,居高放眼望去,只见城外官兵密密麻麻,铺天盖地,把小小内城断得跟铁桶也似的,便如同汪洋大海中一叶随波荡漾地扁舟,随时会被怒涛所吞没,令人望之胆寒。

当下,自有几个叛军士兵把赵牧两手牢牢捆在一起,然后用绳子绑在一长杆上。将赵牧整个身子吊着伸出城楼。

就见城门正上方,一人被吊着晃晃荡荡,说不出的突兀,城外无数官兵将士注意到了这一幕、纷纷望向这边。四下里异常安静,落针可闻。

“哈哈哈”陈王手扶栏杆,遥遥冲皇帝狂笑道“皇兄,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人是谁”

赵牧原本贵为当朝丞相,堂堂宋王,在京城权势灸手可热,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禁军上下凡乎无人不识得这位权倾朝野的大人物,这会儿赵牧虽经叛军殴打凌辱。狼狈万状,还是有不少人将他认了出来。周围官兵人群中发生一阵骚动,但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父王”世子赵临风悲呼一声,见父亲被人吊在城门上,当即就想冲过去。却被周围士兵死死拉住,以免他干傻事。

萧若凝视半晌,脸色平静若水,冷冷道“朕道是谁,不就是那个谋逆作乱的乱臣贼子好好好,他在城中简直再好也没有了,待朕攻破内城跟他算算总帐”

城楼内众王侯面面相觑,皇帝的反应大大出乎他们意料之外。原本还以为皇帝惊慌失措之下会跟他们谈条件,以换取赵牧地小命。哪晓得竟是这等反应,他们自己反而是一阵不知所措。

陈王拔出长剑,指着赵牧地脖子,厉声喝道“少给我来这套这人是你最宠爱的皇后的亲生父亲。我不信你会无动于衷。昏君你给我听好,若要此人活命,即刻下令退兵,撤出青州城,如若不然哼哼,只消我手上稍一使力,你的岳父大人就没命了”

听了这番话,萧若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随之就如石子入水涟漪一圈圈扩大一般,笑意越来越明显,直至仰天给给大笑开来,“哈哈以一个叛臣的命,威胁平乱大军退兵,世上怎有这等荒唐事哈哈哈哈”

皇帝一笑,周围无数将士也跟着轰然大笑。

城楼中王侯们没想到竟是如此局面,齐齐哑口无言。

赵临风非到皇帝马前,悲呼道“求皇上开恩,救我父王一救,所有罪过愿由罪臣我一力承担,纵死无悔”

萧若办冷瞥了他一眼,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说着,向城楼,扬声道“三弟,你从小就没用、想不到今日还是这般婆婆妈妈,要杀便杀,哪来许多废话嘿,你要是下不去手,那朕来帮帮你。来人,拿弓来”

皇帝话音一落,就见两名太监捧着“日神弓”快步跑过来,把神弓及黄金箭恭恭敬敬递给皇帝。

赵临风一见,险些当场晕倒,扑上去不要命的扯住皇帝大袖,嘶声大呼“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呜呜呜不能啊”

萧若龙颜大怒,抬腿狠狠踢赵临风,三脚两脚把他踢开,然后左手持弓,右手上弦,开弓如满月,瞄准吊在城门上方地赵牧。

身旁的铁寒玉大为不解,飞快道“请皇上三思,要是皇上亲手死了赵牧,那日后怎么能面对皇后娘娘”

萧若不答,全神贯注持弓瞄准。

猛听弓弦响处,黄金箭化作一道目力几难捕捉的金光飞去。以皇帝神弓金箭之霸道,这一箭,非穿赵牧地身躯不可。

只见金光一闪,“哆”的一声,犀利无匹地黄金箭钉在城墙壁上,直没入半个箭身,兀自颤动。但是这一箭却没有穿赵牧的身体,而是断了吊着赵牧的绳索

第七卷脚踏四极,手握乾坤 第32章 箭可杀人,亦可救人

只见金光一闪,“哆”的一声,犀利无匹地黄金箭钉在城墙壁上,直没入半个箭身,兀自颤动。但是这一箭却没有穿赵牧的身体,而是断了吊着赵牧的绳索

绳索一断,赵牧整个身躯便自四五丈之高的城楼上直坠下来。

这一下变起仓促,城内城外所有人还没自惊愕中回过神来,就见皇帝身旁一道人影纵身跃出,一溜烟般疾冲向城门,身法极尽轻盈迅捷。却是铁寒玉。

原来铁寒玉与萧若极有默契,萧若箭之前脸色很是微妙的一动,铁寒玉立时感到事情没那么简单,心里已有所准备,待看见他一箭断绳索,电光石火间明白了他的苦心本就不是要杀赵牧,而是为了救他铁寒玉追凶缉贼多年,反应极快,当下身法施展到极至,迳直扑向城门。

铁寒玉飞一般冲至城门下、两臂探出,将坠落下来的赵牧接个正着,然后她袍着赵牧转身便往回跑,虽抱着一人,身法比来时却未慢得多少。

这几下兔起鹊落,迅捷无伦,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局面演变之快,实令左近所有人目不暇接。城搞上方叛军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呼喝着开弓放箭,但这时早已错失了阻击铁寒玉的最好时机,加之她的身法又快,零星一些箭支在她身后无力的坠落。

蓦闻城楼上一声长啸冲天而起,站在李岳身旁的“双刀天王”殷百里沉肩斜闪而出,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拔出一名卫兵的佩刀,旋即振臂一扬处,这柄钢刀脱手飞出,化作一道经天长虹直铁寒玉后心。

这一刀来得好快,钢刀破空,发出呜呜呜的响声,威势异常惊人。

铁寒玉听风辩位。察觉到身后破空之声非同寻常,暗自震骇,一时不知如何闪避

猛见一道金光闪过、“当”的一声金属脆响,火花四溅,疾而至的黄金箭把钢刀撞飞了,在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解除了铁寒玉的危急。这一箭自是皇帝所发。

铁寒玉脚底不停,瞬息之间已驰出老远,殷万里再想飞刀阻止已来不及了。城楼内众王侯见赵牧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皇帝救走。一个二个又惊又怒,偏生又无可奈何。

铁寒玉奔至皇帝面前,放下赵牧,退在一旁暗运内功调息,这一去一回时间虽短。她已是全力施为。

赵牧死里逃生,几乎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此时面对皇帝,他又悔又愧,无地自容,颤巍巍跪倒在地,深深拜伏,哽咽道“罪臣谢皇上救命之恩罪臣自知罪孽深重,天理难容,无颜立于天地之间恳请皇上赐死罪臣。罪臣死而无怨呜”说着说着,悲恸难抑,嚎啕大哭开来,转眼间泪流满面。

赵临风也连忙跑过来,在父亲身旁并肩跪例。连连叩谢皇上救命之恩,又谢过适才鲁莽之罪。

萧若出奇制胜,奇迹般地把赵牧从叛军手中救了回来、心下也自兴奋,不过眼下却不便对他们稍假辞色,他扫视面前这对父子一番,冷然道“你们两个起来,总算宋王一族及时开城投降。算是罪中有功。嘿,朕回头会跟你们一样样算清楚,退下罢。”

父子俩再三叩谢皇恩,赵临风搀扶着仿佛苍老了十年的父亲起来,退向一旁。宋王一族将士暴发出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

萧若转过头。目光回到城楼,遥遥打量城楼里的叛军首脑。

众王侯只觉皇帝英目如电、不可直视,不论视线落到谁身上,谁便打心底里冒出一股寒意,赶忙转过目光望向他处,不敢与皇帝对视。

萧若瞥了一眼中央空地上的香,见香已燃去了一半,遂哈哈清朗一笑,道“你们还剩下半柱香的工夫,要是打定主意不降的话,现在就可以抓紧时间交待后事了。哈哈”

城楼里众王侯不约而同倒抽一口冷气,无不栗栗自危。他们对视一眼,依然是一筹莫展,除了静候官兵攻城,哪有什么办法可想。

“不如”绥远侯高北鸿怯怯的望了他们一眼,小声呐呐道“不如我们降了吧,兴许皇上会会饶咱们几个一条命。”

陈王闻言,勃然大怒,厉声吼道“绝不投降说什么也不能投降我跟那狗皇帝势不两立宁愿死也不要落到他手里”

高北鸿心头一阵不快,暗付“你跟皇上势不两立那是你的事,老子可犯不着为你陪葬”

唐王李岳在一旁默不作声,显然也在犹豫。石忠与齐易安对视一眼,他们两家手中无兵,基本上没有发言权,眼见今番事败,也自惶惶不安。

甘之谡大声道“陈王殿下说的对,我们还有四五万兵,仍有一战之力,等会就让我们与昏君决一雌雄,大丈夫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又有何憾”

“战拿什么战对方皇上御御驾亲征,率大军平乱讨逆,名正言顺,士士气如虹;而我们我们这方原本就名不正言不顺,不易凝聚军心,这些日子屡屡战屡败,士气低落,军军心浮动,怎么打要再再执迷不悟,等会大军攻城时,你们着着吧,少说少说有一大半人投降”

城楼外传来这一个结结巴巴地声音,众人一听就知道是雍王姬伯谭到了。

说话之间,门口一人喝退守卫,大踏步走进城楼,果然走雍王姬伯谭,他此刻面容憔悴,目中深有忧色。

众王侯本就不愿见雍王,自起事以来,众人商议大事从不叫他、以免他开口就是劝众人及早投降,没的触那晦气。表面上虽都对他礼敬有加,其实是几乎把他给软禁了起来。这日大举攻城时,城中大乱,外城随即失陷,奉命监视雍王的叛军士兵军心浮动,雍王适时的加以劝说一番、监视他的士兵顿时一轰而散,逃得无影无踪,他也就恢复了自由之身,随后来城楼上找众王侯。

陈王皱了皱眉头,道“大哥怎么到这儿来了,战场上刀枪无眼,不是大哥你该来地地方。来人哪,送雍王殿下回府安息”

门口有人应是,两名卫兵进来,向雍王走去,一边一个拉他衣袖。

雍王断然甩开这两人,一个箭步冲到陈王身前,两手按住他双肩,深深望着弟弟的眼睛,似乎想着到他的灵魂深处,“三弟,你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了都到都到了这种地步,你还不悬崖勒马难道要大哥跪下来求你不成”

陈王淡淡道“大哥说这些丧气话作甚不信你看着,等会我就打一场漂漂亮亮的胜仗,让天下人看看究竟谁才是真命天子,我要夺回失去的一切哈哈,哈哈,我要夺回失去的一切“说到后来,他眼中闪烁着莫名的神采,面容一阵阵抽搐,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雍王满脸难以置信的望着弟弟,痛苦的连连摇头,“你疯了,你真的疯了“他突然之间作了个决定,两手用力,使劲将弟弟往城楼门口拉扯,道“跟大哥开城门投降,皇上就在在外面,大哥陪你去向皇上向皇上负荆请罪。皇上要要杀你,除非先杀了大哥,皇上不能不能不念手足亲情”

陈王眼中一阵湿润,微微意动,但一看见远处骑在白马上地皇帝,臆间一股无名业火徒然升腾,他两手死死拉住栏杆,坚决不随大哥下城墙,头一扬,冷然道“大哥真是太天真了像大哥这样的人,本不适合生在尔虞我诈的帝王之家。你可听过一句话帝王之家无亲情放眼历史长河,兄杀弟,弟戕兄,子弑父、父屠子诸如此类的血腥惨剧发生得还少吗嘿嘿,也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罢了,什么手足亲情,通通都是狗屁”

“不会的不会地不会的”雍王无力的反复说着,不知不觉间早已泪流满面,只是一个劲的拉弟弟,想把弟弟拉出城楼。

两兄弟这一幕,自然落在众人眼里,他们各怀心思,谁也不加阻止。直到这时,高北鸿笑道“陈王殿下随雍王开门投降再好不过,正好我们也一并降了,说不定皇上一高兴,就饶过我们一命”

话未说完,甘之谡暴跳而起,膛目怒道“不成不能开城投降投降就是送头给昏君砍,我们打下去或许还能反败为胜”

他们两人一个要降,一个要战,登时吵得不可开交。李岳、忠、齐易安三人僵立一旁、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一言不发的南昱忽然朝雍陈两王走去,道“雍王殿下请放手,既然陈王殿下不愿去,何必强求。“他来到两人身旁、一副上前劝解的模样,周围人谁也没在意。

谁也未曾想到,便在此时,异变突起。

“嗤”的一声中,南昱一把抽出陈王腰间佩剑,反手以剑刃抵住陈王脖子,喝道“别动”然后左手推开雍王,带着陈王被制住的身躯转过身来,面向城楼内众人,高声道“谁也别过来否则我一剑割下逆贼姬煊地脑袋”

第七卷脚踏四极,手握乾坤 第33章 日暮途穷

“嗤”的一声中,南昱一把抽出陈王腰间佩剑,反手以剑刃抵住陈王脖子,喝道“别动”然后左手推开雍王,带着陈王被制住的身躯转过身来,面向城楼内众人,高声道“谁也别过来否则我一剑割下逆贼姬煊的脑袋”

城楼内众人无不大吃一惊,谁也没料到这一向卑微猥琐的小子、竟会突然暴起发难。李岳惊道“你、你要干什么有话好说,别乱来”

城外官兵亦是一片惊呼,不少人发现了城楼中的这一变故,现如今萧若内力深厚,目力敏锐异常,把这一幕看得真真切切,他欢喜之极,仰天哈哈大笑,朗声道“南爱卿,朕果然没看错你,哈哈哈回来吧,你的御林军万户腰牌,朕给你留着呢”

城楼边缘的南昱听了大喜,高声道答“末将谢皇上信任,末将无时无刻不想回到皇上身边”正说之时,瞥见李岳身旁的殷百里悄悄靠近,他膛目暴喝道“站住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南某如有个好歹,必拉姬煊陪葬”同时手中发力,剑刃陷入陈王脖子肌肤中半分,一缕殷红的鲜血顺剑身滴落,只消再稍一用力,陈王势必命丧黄泉。

殷百里只得止步,他虽有十足把握扑杀南昱,可南昱有人质在手,只要他铁了心拼个鱼死网破、只能是同归于尽的局面。

高北鸿道“南将军,你想怎样有话好好说嘛”

南昱藏身在姬煊身后,寒光闪闪的长剑架在他脖子上,沉声喝道“如要逆贼姬煊活命,你们通通退到二十步之外,切莫轻举妄动。还有,让人拿条五丈长的绳子来,快”

众人对视一眼。尚未做出反应,只听一旁雍王急急叫道“退后退后,大家都退开一些。来人,去找条长绳子来,快快”雍王慌急之下,竟出奇的不结巴了,这句话说的忒顺溜。

众人无奈何,一齐依言后退,距离南昱二十步之外站定。

不多时。一个叛军士兵拿着条长绳子进来城楼。南昱自己站着不动。命令这士兵把绳子一端牢牢系在拦杆上,另一端扔下城楼去,垂到城墙之下。这士兵一一照办。

到这时,众人都明白了南昱要做什么,看来,他想挟制陈王从城楼边攀着绳子下城墙。一旦下得城墙就如困龙入海,他们便再也鞭长莫及了。

陈王甫一明白南昱的意图,便不顾利刃临身,大吼大叫奋力挣扎起来,剑刃又在他白哲的颈脖上磨出几道血槽,惊心动魄。

不过南昱是何等人物,他久经沙场,武艺高强,陈王在他面前就好像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单用左手就将陈王死死压制住,呵呵笑道“我说陈王殿下,劝你安生一切,免得多吃苦头。小人我今儿个做做好事,带殿下去城外见见你二哥。好让你们叙叙手足之情哈”

陈王终于放弃无谓地挣扎,扭头冷冷瞪着他,面色沉沉地十分怕人,寒声道“别作梦了我宁愿死,也不要落到那狗皇帝的手里”

南昱听他语气怪怪的说出这句话,不知怎的,打心底里泛出些许寒气。

系绳子的士兵手脚甚是麻利,已把绳子系牢妥当、另一端直垂到城下。

南昱便将他赶开一旁,挟着陈王走到系绳处前,目光朝城楼内众人扫视一遍,露齿一笑,道“你们如要陈王殿下不出什么闪失,最好站在原地别动。嘿,倘若你们乖乖合作,我南某人也不是忘恩负义之徒、等会你们城破被俘时、我自会在皇上面前为你们这些阶下囚美言几句。哈哈哈”他以一种审视失败者的眼光看他们,一想到片刻之后就能回到皇帝身旁,还擒获逆首陈王立下平乱首功,就不免有点得意忘形。

高北鸿喜形于色,忙道“一言为定一言为定就知道南将军您大仁大义,乃当世之英杰,敝人不胜钦佩。”

南昱略带鄙夷的膘了高北鸿一眼,很有点看不起这等贪生怕死之徒,昔日起事时何等趾高气扬,到如今败亡在即,就成了这副熊样。

南昱拥着陈王翻过拦杆,正欲顺绳索攀下城墙之际蓦然,陈王猛地拼尽全力在拦杆上一蹬,这一下粹不及防,南昱万万料不到陈王冷不丁来这么一下子,他一手挟制陈王,一手去握绳索,原本就颇为吃力,此刻只觉一股巨力传来,再也把持不住,抱着陈王一起飞出了城楼,直坠下去,他脑中电光石火间闪过陈王的一句话“我宁愿死,也不要落到那狗皇帝地手里”

“三弟”雍王目眦欲裂,疯了般冲到城楼前,悲声大呼,眼睁睁望着弟弟与南昱抱成一团地身形飞速坠落下去。

“南爱卿”城外皇帝也惊呼出声。

两人抖缠在一起的身躯轰然坠地,然后再无动静,从四五丈之高的城楼上摔将下来,委实难有生望。

萧若又惊又怒,猛眼见空地中央的香已经燃尽,他纵声高呼“手开全军将士准备攻城”

围在内城外的数万官兵高举兵器轰然相应。七十门大早已填装妥当,随着轰隆隆一阵震天巨响,硝烟迷漫,城墙缺口处坍塌了半边,这一段城墙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叛军士兵面色大变,人人栗栗自危。

手们非常娴熟利落的填装弹药,不多时,又是一轮齐,“轰”城墙坍塌处终于轰然倒塌、尘土扬起半空。

“全军攻城”皇帝毅然大呼。

话音落处,内城外数万官兵同时行动起来,就见一支黑盔黑甲地御林军骑兵,当先风驰电掣般冲向城墙,自城墙毁坏处纵马一跃而过,悍然杀入城内

第七卷脚踏四极,手握乾坤 第34章 叛乱平定

蓦时之间,战鼓隆隆,杀声震天,城墙裂口处两方人马剧烈厮杀,但见刀来枪往,肢横飞,鲜血迅速染红了地面。

城楼上高北鸿飞扑到栏杆前,满脸惊恐万状,冲城外嘶声大喊“皇上饶命罪臣投降了”说到这里,他又转身朝城内大呼“凡我绥远侯度下将士听命放下武器向官兵投降,乞求皇上宽恕我们的罪愆。哪个要是胆敢抗命,立斩无赦”

高北鸿话未说完,猛见白光一闪,一刀直冲面门劈来,他急忙矮身闪过,语音也随之嘎然而止。

挥刀劈他的人却走甘之谡。甘之谡双目赤红,厉声吼道“降不得降了就是死路一条所有将士给我奋勇杀敌,惟有打败敌人才是唯一生路,杀啊冲啊“他一面高喊,一面刀刀向高北鸿进逼。

高北鸿怒极反笑,喝道“好贼子,那我就拿你的人头给皇上当反正的见面礼”说着,拔出佩剑,剑光闪闪,与甘之谡杀成一团。

两人你来我往,全力相膊,一时杀得不可开交。伫立一旁的李岳六神无主,他是既想及早投降、又抱有一丝打败官兵的幻想,不甘心投降,瞻前顾后,畏昔畏尾,始终拿不定个主意。

内城里的叛军本无所适从,甚至有些叛军彼此自相厮杀起来,更形混乱。

原本叛军共有五支兵马,唐宋两王各一支,边镇三侯各一支,到如今宋王一族的兵马临阵倒戈,反正回归皇帝麾下,另一支镇北侯史元勃的兵马于外城攻破时被全歼,叛军只剩了三支兵马。其中,唐王的兵马本身就较边镇三侯为少。前些日子出城夜袭又损失最为惨重,因此,叛军主要还是高甘两侯的兵马撑局面。

然而现在局势一塌胡涂,高侯要降,甘侯要战,两人甚至自相打了起来,大有不把对方砍倒势不罢休之势。叛军群龙无首,军心之乱可想而知。

再加上官兵打先锋的御林军骑兵都是锐中的锐,叛军在城墙裂口处勉力支撑一会之后。很快便抵挡不住。扔下几十具尸体,一窝蜂向城内溃逃,官兵随之如潮水般涌入,势不可挡。

这毕竟走内战,彼此双方都是汉人,不比与外族之间你死我活的战争。一方向另一方投降不会有什么心理障碍。原本叛军就不是每个人都自愿谋反作乱,而今他们已被逼入绝镜,而且高侯又有令投降。如此一来,官兵所经之处,叛军很自然大片大片地弃械投降,除了辽西侯甘氏一族的死党之外,很难遇到拼死顽抗。转眼之间,内城城破已成定局。

正面城楼也很快便被官兵控制,萧若翻身下马。快步来到南昱与陈王坠地的身体旁,俯下身去伸手探了探南昱的鼻息,惊奇的发觉南昱气息虽微弱至极,但却还有一丝呼吸萧若这一喜当真非同小可、原来他们两人摔下坠地之时。南昱的身躯在陈王的上面,有陈王在下面垫了一垫,故未当场毙命。他回身大喝“太医太医快来给南将军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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