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岸情人第2部分阅读(1/2)
媒怀隼础!?
「不行!」安婕妤急急喊道,「他是我哥没错,可是他要逼良为娼!」她紧紧抓着陆俊的衣袖。希望这人真能救她,否则她若被安笠豪抓回去,不死也去掉半层皮。
「满口胡言乱语。妳给我过来!」瞧安婕妤不知悔改的模样,安笠豪气得动手要抓人。两千万的抚恤金可不是两万、二十万、两百万;他的晶圆厂容不得她这样胡来!
安笠豪动作快,不过另一只手比他更快,轻易地擒住他的手腕反转,接下来安笠豪清楚的听到他手腕传出「喀啦」一声。
「呀!你……」忍住痛,安笠豪用目光杀人。他这个公子哥儿,几时遭人这样对待过?
好样的!果然是安家的人,手部快被扭断了还不吭一声。安婕妤看陆俊这么快就反制住安笠豪,有如吃下一颗定心丸,朝安笠豪扮鬼脸。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当街欺负良家妇女。」陆俊的手随话加倍使力,希望让安笠豪得到教训。早在渡轮上等船开的他听到一声娇叱时,就认出她是那日在工地,一人独自面对四十个人、让他脸红心跳的女人。当他听闻安婕妤要被抓去为娼的时候,他巴不得将此人碎尸万段,压根没想到堂堂安亚夫的掌上明珠,怎么可能会被抓去当妓女。
安婕妤唇角微扬,暗自窃笑。她到现在才知道自个儿是良家妇女!良家妇女啊……窃笑的身子不安分地在陆俊背后蠕动一下,就一下,竟也引得陆俊分神。
安笠豪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朝两个喽啰使个眼色,两个身影立刻听命地以凌厉的招势直攻陆俊。
陆俊甩开安笠豪,沉着应战。他只守不攻,招招有形有状,所使出的招式俐落不伤人,看得出具武德甚佳的习武之人。观战之余。安婕妤他没闲着的赶紧把凉鞋套好,再拿出手机飞快按下一串数字。她用余光瞄向战情,战况对他们这边是有利的,两个喽啰中看不中用,要不是对方手下留情,早鼻青脸肿,魂归离恨天。
「跟我走!」安笠豪不知何时到她身边抓住她,她都忘了还有这号人物存在。
「喂,你别再打了,快来救我!」安婕妤朝陆俊惊呼着,努力想甩开安笠豪的箝制。安笠豪是气昏头了,才会忘记在船上能走去哪里。
安婕妤看着陆俊为了赶来救她,三拳两脚将两个彪形大汉打得跌在地下,爬不起来。下一秒,原本拖着她走的安笠豪以飞箭的姿态被拋在空中,「噗咚」一声,掉进黄埔江。
「天哪!」安婕妤越过陆俊,奔至船缘。在江中的安笠豪把头探出江面咳着,一手用力抹去脸上的水珠,边咬牙切齿地朝她叫骂。
这是那位万人迷的花花公子?他那群六宫粉黛见了不知还能不能认出来。
「哈……」她开心极了。
「哥,从这里游回外滩比较快。」安婕妤好心的喊道。
「他真的是妳的哥哥?!」身后传来一个上海腔。
安婕妤霍然转身,这个小子还不知道自己已大祸临头。「没错。你糟了,惹到不该惹的人!」甜甜柔柔的嫩嗓里没有一丝感激之情,倒有几分幸灾乐祸。
她这人一向没多大同情心,对救命恩人亦是如此。
犹如春花的笑靥,让陆俊一阵出神。
「喂,我说你糟了,你有没有听到?」这人是怎么了?这么没有礼貌,一径盯着她。
陆俊回神,不好意思地用手摸摸脑袋。「听见了。但是他们要抓妳去卖不来就不对!」
「你的头脑是不是有问题?我是安亚夫的女儿,堂堂安氏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被抓去卖滛?」
「可是妳刚刚明明说……」
「那是我在骗你。」从外表还看不出这个小子真够笨。光听他那一口她极恶的腔调,安婕妤便与他拉开一大段距离。
「这是怎么回事?」船长听见有人掉落江下,立刻赶紧跑出来瞧瞧。
从皮包中拿出一张大钞给船长,安婕妤道「你什么都没看见。」
「这……」船长尴尬地望望大家,收下大钞,吶吶地笑了几声。「大家都没看见。」他又走回船长室。
「妳这么做不好。」陆俊突地说道。钱不是万能,这是师父自小教他的道理。
「自身难保,还想管教我?」安婕妤又走回栏杆,船驶离安笠豪愈来愈远,她朝江中的他挥着手。
陆俊走来她身边,「妳伤着了吗?」
早在工地看见安婕妤就喜欢上她,所以刚才他才会那么拚命的保护她。他不能忍受她在他面前受伤。
「没有。」安婕妤拿看苍蝇的眼神望着他,觉得他真够烦人。
「我都好端端站在你面前了,莫非你是在诅咒我?」眼前这男人足足高她一个头。
见安婕妤冷凝着俏脸、避他如瘟疫,陆俊吶吶地再度开口,企图解释,「我没有要诅咒妳的意思,我是……」两泓清澈的潭,有着急欲辩解的紧张。
安婕妤面露不耐地挥挥手,「你要跟我讨人情对不对?说吧。」
虽然安婕妤是一脸不屑的表情,但陆俊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不能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就被她瞧不起吧!「我想邀妳出来一天。」
才想开口说他贪心,继而想起那个临危拔腿便跑的德国人,安婕妤升起捉弄之心,「你确定是一天,不是一夜?」她挑逗地上前,在众目睽睽之八下,两只窃臂圈上陆俊的颈项。
陆俊不安地望大家一眼,很想拉下她的手,却喜爱她雪臂细致滑溜的感觉。
「当……当然只有白天。」他结结巴巴地。她靠得很近,近得他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他心跳如小鹿乱撞,那张俏脸成了他世界的中心,他只为她旋转。
安婕妤马上放开玉臂,轻哼,「没刺激。」
「妳说什么?」陆俊太紧张,以致没听见她的话。
「我说──」她回头看他,打量面前这个身手好得似黄飞鸿、此刻却别扭得像个小家碧玉的男人。「好。」安婕妤面无表情地道。只是一天而已,没啥大不了;和她辉煌的恋爱史比起来,这算是小儿科,也许他还能帮她治好讨厌上海男人的怪疾。
虽没大多的同情心,但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一向是她的原则。
「妳说……」
「没听清楚就算了。」老要她重复话,和这种人出去也挺累。
「不行,我听见妳说好,妳答应了!」
瞧着那张乐不可支的阳光笑脸,她道「我说好,有这么值得高兴?」
「当然,因为我喜──」他高兴地牵起她的手。
「各位,浦东到了,请赶快下船。」
两人一起转开规线。是船长走出来叫着,要大伙快下船。
「我要下船了。」安婕妤道。
「好。」陆俊一脸幸福地笑着。
这个蠢蛋,她已经开始后悔答应要和他一起出去。「你还没放开我的手。」
「噢,对不起!」陆俊飞快地放开她,紧跟在安婕妤身边,「我该怎么和妳联络?」
今天他还得上工;虽然他整颗心早已飞到她身边,但由于公司没有让工人临时请假的惯例,所以尽管他担心她会反悔,也是没有办法。他必须事先和公司请假一天,然后才能约她出来。
「到『月光饭店』找安婕妤就行了。」安婕妤快步走离。她不想和一个笨蛋走在一起。
陆俊还是追上她,「我知道妳的名字。」
安婕妤停下匆匆的脚步,这个来自低层的人也认识她?
「我在妳的晶圆厂工作,嗯……是个工人。我看过妳……那天有人示威抗议……」被她这样瞧着,陆俊很没用地又结巴起来。
「原来你是那天替我强出头的人。」难怪她会觉得他身上衣服的补钉有几分眼熟。
陆俊在甲板上紧紧跟着她,不管佳人是不是想认识他,就一径对人家做着自我介绍。「那人就是我。我叫陆俊,今年二十六岁,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还有,我有一个姥姥、一个妹妹……」他话还没说完,安婕妤完全不理会地跟着人潮走下船。
「我送妳回去。」见她就要飞走,情急之下,陆俊忘了自个儿还要上岗。
「不用了,有人会来接我。」安婕妤语气轻昂,态度傲睥,身子也跟着轻快下船。
「我……」陆俊跟着她上岸,岸边不远处停着一部嚣张的火红跑车,车上是一名戴着墨镜的潇洒男人。
隔了一段距离,陆俊皱眉看着安婕妤快步走近那部跑车。她一上车,男人立刻亲昵地在她颊边送上一吻。。
「那男人是谁?」车上的男人也看见了陆俊,危机意识立起。
「一只苍蝇!」
第三章
「我搞不懂,妳为什么老是要和笠豪作对?」
ben看着眼前如鱼得水、逍遥自在的安婕妤。只要一离开「安氏企业」的范围,她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但似乎也不完全是这样,她本性狂野难驯,根本没有人能够掌控得了她!那天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是上帝创造来考验人心的。
他刚接到安婕妤电话,说安笠豪要杀她,至今仍心有余悸。
「你不需要搞懂。你只要帮我就打了。」蜷缩腿脚,摇椅中的安婕妤看着在她面前躁动的身影。
ben是十足的米兰人。紫红衬衫、黑色皮裤,褐发、深浓大眼;活脱脱一就像米兰伸展台上走下来的男模特儿。
不过她不会说他是模特儿;ben的品味要比一般人高尚许多。
原本此次来上海他打算住她名下的饭店,是她不希望安笠豪知道他来上海的消息,他才在浦东租了一间公寓。而他的公寓现在就成了窝藏「人犯」的绝佳地点。
现在安笠豪的手下,一定在外面四处人仰马翻找着她。
但是她可不怕他。明天他就要飞回台北展开为期十日的董事会议,换句话说,她意外地获得一天的假期,不需要去管饭店的业务、不需要去参加烦死人的应酬,也不需要和跟屁虫保镖朝夕相处。
至于十天以后,爹地已经从美国回来,就算安笠豪跟老天借十个胆子,也不敢动她一根寒毛。
爹地已写好了遗书,指明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也就是妻子和一双儿女平分他的财产。若有一人死亡,则将那个人应得的财产捐给政府。安笠豪才舍不得将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捐出去──尽管那一份不是他的。
「ben,你没有看见安笠豪被丢下黄埔江的样子真可惜。他那落水狗的姿态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她的表情像偷腥的猫一样满足。
「妳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必须这么整他?」这是ben一直想问的。是他的伦理观念落伍,还是现在的东方人流行恶整亲人?
「他打电话给你?」安婕妤秀眉一扬。
ben点头,「他还不知道我已经回来上海。他要我劝劝妳。」
安婕妤甩一甩波狼般长发。「他对待敌人的作风比我狠毒十倍不止,我从他那边学来的不过是雕虫小技!」她是天生的美人,即便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也具撼惑人心的力量。
望着安婕妤,ben迟疑着。「可是……妳不是他的敌人。」
这样做对吗?笠豪是他的朋友,他心却是倾向她。
他们两个人就在大片窗前各据一方,一同注视着窗外的上海美景,各自一深藏整理心情。
「嗯。」她低着头,漫不经心地应道。「我是安笠豪的妹妹,安亚夫独一无二的女儿。」她话锋一转,娇然笑道「别净谈我们兄妹了。你这个炙手可热的造形设计师,对于此次上海的服装秀有什么感想?」ben是应上海市之邀才来此,安笠豪如果消息够灵通,不久之后应该就会知道。
「有进步,不过差欧美还很多。模特儿有世界级的水准,身材、脸蛋、台步一级棒。是设计师的关系,他们──」ben指着自己的脑袋,「这里需要创新。」
自大的欧美民族主义!不过ben是对的,论服装、论造形,他的国家执牛耳之地位,领导着全世界的流行。
安婕妤笑了笑。「所以,你来了。这就是他们需要你的地方。」人不都是互相利用来利用去?有一天你发现你的利用价值没了,你也就发现自己完蛋了。
她喜欢看人性最美和最丑的一面,但是最美的一面难寻,,最丑的一面是处处可见!久之,她也就放弃去寻找美好的事物。
「今天妳的心情似乎很好?」ben疑惑地看着她。他知道整安笠豪可以让她开心,可是她的笑容没像今天这样多过。
「你发现啦!没什么事,就有个人说我是良家妇女。」她又笑起来,后面四个字逐字地说,好让ben这个外国人听得清楚。
「良家妇女?!我不会那样形容妳。妳比较像个巫女,会朝人下药的。要不然他怎么会从她十三岁起就爱上她?
「我也这么想。不过今天我真的听到有人这么说我。上海人全呆子!」
「上海人?」ben皱起眉。「方才跟妳一起下船的男人?」
「就是他出手救我的。」安婕妤表情兴高采烈。「你不是想学中国功一夫?你应该瞧瞧他出手有多俐落简扼。快、精、准,左手一钩、右脚一踢,两、三拳就揍得安笠豪那两个喽啰倒地不起。」当然,她这么说有点离谱,好歹人家也过了十几招。但是一想到那精采的一幕,她就兴奋非凡,巴不得出手挥拳的人是自己。那两个手下,平时就净会找她麻烦,她早想找机会教训他们。
还有安笠豪,她亲爱的大哥,他可怜的右手可能有好一阵子不能写字了。
看着安婕妤脸上晶亮的神采,ben道「妳说过妳不喜欢上海男人。」
「我现在还是啊。孤家寡尼一个。」
他走到酒柜,倒了一杯琴酒给她。「还没玩腻上海?」
「才开始初恋呢!」安婕妤摇晃着酒杯。香槟色光影斜斜中,闪过一个男性结实的背部线条;那线条和船上讨人厌的苍蝇渐渐合而为一。
「妳……什么时候才会离开上海?」
「啊?」安婕妤凝住心神,摇动了下杯子,晃去那身影。「你这么问我,是又有妤玩的地方想邀我去?」ben何时学会吞吞吐吐了?
碧绿色的眸光深奥难懂,「没有。只是感到奇怪,奇怪妳会在上海待三年这么久。」
「一点都不奇怪。我现在可是要做大事业的人,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贪玩。你看着好了,未来『安氏』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名字会是安婕妤,不是安笠豪。」她大言不惭、十足自信。
ben突然语重心长道「妳变了。笠豪说的对,纯真无邪的小婕妤已经不见了。」
「我喜欢现在的我,ben。全世界都在变,有一天你也是。」她话里有丝哀伤意味。
「婕。」ben走过来。在唤「婕」时,他的中文发音比较像是英文的杰。「跟我回意大利,让我们回到从前,我不想再跟妳分开了!」他跪在摇椅前,双手捧住安婕妤的脸,用自己的额头摩挲她的。
同样的柔软、同样的温存、同样的芳香、同样的难以捉摸。
他们认识已经七年了。经由安笠豪的关系,他们才接触认识。当时十三岁的她已有一副早熟动人的曼妙身子和一张颠倒众生的脸蛋。聪颖、神秘、狂野,吸引了许多意大利男人。
黑色的翦瞳望着那双湖绿色的杏仁形眼睛。「我们是朋友,就这样而已。」没有他的情岚,安婕妤有的只有清澈的眸光。
「妳骗我!」ben彷佛被烫伤似地迅速放开她的脸颊,高大俊帅的身躯难以置信地掉头走开,「妳怎能那样说?说我们只是朋友!」
「你希望我说什么?」之于ben的痛苦,安婕妤相对无情。
他回过头,爱意在绿眸中一览无遗。「我爱妳。我希望妳也说爱我。」
安婕妤耸耸肩。从小到大,她谈过无数次恋爱──那不应该叫恋爱,应该叫玩爱。
「可惜我不爱任何人。我怀疑我有爱人的能力。」
她总是冷眼旁观别人深陷情沼的模样,又暗自窃笑。她想,她是没有爱人的能力!现在她不想害人了,却落得她被误解欺骗他感情的下场。
「ben,我们是没有办法──」
「别说了!那么在意大利那段时光呢?妳不能否认它们是那么美吧?」她十八岁时旧地重游,他一直认为那一个月里他们两人陷入了热恋。
安婕妤咬着唇,有几分为难,「就算我们是谈过恋爱好了,但是我并没有爱上你。ben,你说你愿意等我的,不要现在逼我。如果你有了喜爱的人,我会衷心税福你!」
就是这么绮柔的声音,这么动人、这么教人无法拒绝。ben重新走回来将她拥入怀里。
「我知道了,我们别再谈这个话题。其实没有其它人,只有妳,一直只有妳。我还是有机会的对不对?我可以等,只要妳还没爱上任何人,我都可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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