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牢头狱霸（1/2）

七天过后，管教干事打开铁门要求我调离临时监舍到其他监舍戒除心瘾，我拿着被子、碗具和日用品在管教干事的安排下走进七号监舍，当我走进去的时候就发现一张张瘦削、苍白、憔悴的脸以怪异的眼光向我投

我扫了他们一眼，从他们阴森、冷酷的眼神里，我发觉自己并不受欢迎，阴沉的气氛令人窒息，有灾难欲来之感。

监舍有二十多平方米，一排木制板紧靠墙，离地六十公分左右，由几根木桩顶起，木板上面有草席，上面有被子、枕套，离床一米左右有一排混凝土结构的托板，上方堆放快食面、饼干、牙膏、牙刷等生活用品，西边是卫生间，我们几个人就在这样的环境与货魔做斗争。

我神情呆滞地把拖鞋放在铁门边，光着脚丫，动作缓慢地走到卫生间旁边蹲下，背靠着墙，双手放在膝盖上，头低低的，在寒心的惧怕中，我很担心自己笨拙的动作让他们看不顺眼而招来拳脚，因而我必须小心谨慎，努力包装好自己，和我坐在一排的有三个人，看得出他们是监舍里最下等的三线人。

囚犯有治理监舍的一套，牢头狱霸们把进来的人分为一线、二线、三线人，一线是监霸和他们的几位助手，他们享有特权，对监舍里头的钱财、食物有调配权。

戒货所规定星期一、星期三、星期天为亲属接见日，所里规定不允许探望的人带钱带物进入监舍，他们担心有些人在礼物中把货带进监舍，而是把钱记在被探望人的名下，囚徒们想吃什么东西由所里登记一些食物。

钱进入监舍，监霸就叫被探望人登记食物、日用品进入舍里。监霸不完全占用他人东西，而是把舍里头的快食面、饼干或日用品集中保管，早上安排一点给二线、三线的人充饥。如果登记鱼、肉或炒菜，监霸分一点给二线的人，三线的人只有是某人登记食物名分才给一点或不给，三线人有时有钱登记一些可口食物也只能暗自哀叹没自己的份，但在牢头狱霸的打压下，他们敢怒不敢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财物被他们拿走。

二线人是监霸为巩固地位挑选的护监人员，充当打手，对刚进来的戒货人员施以体罚，治得新人服服帖帖。

他们的体罚方式有刺车、夹心饼、虎拳豹掌等代名词，刺车是让受害者蹲在地上，背靠着墙，让打手蹬踩胸膛，是一种致命的体罚，有些受害者忍不住，昏死过去；夹心饼是让受害者站好，打手们用巴掌前后双掌夹击，打得受害者叫苦不迭；虎拳豹掌是让受害者端正姿势，让打手们从胸口、背上乱拳、巴掌攻击。二线人颇受一线人的器重。三线人活得最窝囊，他们在一线、二线人的安排下，洗厕所、洗碗、洗衣服、洗地板，舍里头的勤杂活儿样样都

当我背靠着墙坐下去的时候，舍里头死一般的寂静，他们彼此没有说话，有几位坐在木板床上，不时地盯着我，其中有位在木板床上走来走去，他也许是监霸，不时望着我，他也许暗自思量着如何处置我。一股难忍的压抑、害怕之感袭上心头，使我有掉进狼穴之感。过会儿，有位坐在窗口边的人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走过去，我站起来，神情发呆地走过去。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胆怯，说，我叫杜伊。

那人问，常到这儿来吗？

我回答，说，进过一次。

他问，这儿的规矩你该懂吧？

我知道他所说规矩是对刚进来的人施以体罚，苦难欲来，说，求你们手下留情，不要出手太重。

一个人冲上来朝我就是几拳，打得我喘不过气来，打过我的人冲着我，说，留情？这里没情理可言，你要是懂情理就不会吸货，更不会去偷、去抢，害苦家人！

那人眼冒凶光，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身上，我多想为自己争辩，但在是非之地，凡事必须忍，保持沉默才能少挨一拳。

有个人拦住打手，问，你家住在哪儿？家里的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