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4(1/1)
你推辞坚决不去,你说这种没完没了的‘饭局’,已经直接威胁到了你的家庭,你的做人,以后你要好好想想该怎样生活。
海哥说,这是最后一次,都允许了别人欠好推辞,今天事后你再去想你的该怎样生活吧。你说,这一次次的说谎诱骗,不说麦丹妮,对我也是一种折磨,从骨子里说,我也不是一个局势上的人。再说你现在的威望和职位,也不需要再靠我撑局势了。海哥说,我知道我欠你的许多,我不是让你给我撑局势,我是真需要你啊,无论何时何地都需要,也许我太自私了。
听出来海哥有点伤感,你突然以为他也好孤苦,这让你又不忍心拒绝他。你说,等一会我已往吧。
海哥笑了,他说,好家伙,你尚有时间去想该怎样生活,我连睡觉都没时间,昨天晚上到现在,也就睡了三个小时,拿过镜子一照,脸像死人一样吓人。
放下电话,你感受肚子确实有点饿了,你想再等一会,你想等到麦丹妮回来。你想好去了滴酒不沾,这次差异于以前是为了应付麦丹妮这样说,这次你在心里给自己发了毒誓,你是真心要成为一个认真任的丈夫,现在心田的愧疚和罪恶感足以让你成为天下最好的男子。
磨蹭了一会,还不见麦丹妮回来,海哥又来电话催,不能再等了,你想不通麦丹妮去了那里。打好领带,对着镜子捋了捋发型,你自恋地做了个鬼脸,你的心情简直好极了。
半路上遇着三个小弟兄,他们拉你去玩,说红太阳又新来了几个不错的外地妹子,三哥您已往乘早给自己圈一个‘专版’,留着逐步享用。你推辞说去不了,正好有一个海哥的饭局。他们说,海哥的饭局可不能延长,那就改天再说吧,三哥您走好。
途经一家幼儿园门口,有许多几何家长等着接孩子。看着欢快跑出的孩子们,你心里想,要是你和麦丹妮有孩子也该是这般大了。心里唏嘘着,突然一个孩子在你眼前跌倒,你急遽蹲下身抱起来,一边哄哭着的孩子,一边向人群发问:“是谁家的孩子?”
望着可爱的孩子,你心里有一种特别幸福的感受,孩子的天真似乎叫醒了你的某种甜睡的情感。孩子越哭越凶,这时,一对年迈的老人气喘吁吁赶过来,诉苦孩子追也追不上,他们一再谢谢你。
孩子从你怀里挣脱下来,跑已往抱住爷爷的大腿,并用一双敌意的眼睛审视着你。爷爷说这个孩子认生,你别见责。你说,他太可爱了。
脱离孩子和两个老人,一丝微风吹来,你在想一个无聊的问题:孩子的怙恃去了那里?他们是事情忙碌的白领?照旧拼命捞钱的商人?或是他们基础不在这个都市?谜底也许有千种,唯有一种谜底是清楚的,那就是他们年迈的怙恃和年幼的儿子活得康健而快乐,他们没什么可担忧的,他们可以把全部精神用在更需要他们支付的地方,谁能说他们问心有愧呢?
老人和孩子相互依偎而发生的这种幸福,让你触景生情,有什么能比不在身边的亲人活得康健更欣慰呢?你又想起了老家,想起了老家的亲人们,你有一种想流泪的感受。
一路你想起和麦丹妮完婚多年来的种种艰辛,想起那年麦丹妮死死抓住她的未婚夫马成砍向你的刀刃,尚有她掉臂一切把凳子砸向袁大头的谁人帮凶,尚有她愚蠢地用嘴吮吸你胳膊上的鲜血,用她的棉质亵服包扎你的伤口。尚有跟你逃难来到这个生疏的地方,整整八年,你的心哆嗦了,你怎能忘了在砭骨的寒风中守候在菜摊前她那皴裂的双手?你怎能忘了第一次陪她去医院做完人流后她撕心裂肺的哭泣?
你又想起为了挺身掩护海哥身受重伤昏厥在医院的谁人晚上,那是你一生中最漆黑的一个晚上,你在昏厥中似乎去了一趟地狱,当你在昏厥中听到麦丹妮绝望地召唤,你想回覆却无力发作声来。你在昏厥中只感受一切都逐步离你而去,你终于什么也不知道了,那是一种逐步死去的历程。当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时,你首先看到的是麦丹妮挂着泪珠的笑脸,你以为那是一种幻觉,你以为你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