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1/1)
盖住了,他们没能开工,能行,他们再能行也不敢一下子就把这么多的人给碾死。老汉是老了,但也是条命,碾死了你说不下个什么弄不成,你敢碾就碾,也活够了,再不打几年就是要入土的人了。在世为什么?为个什么?泰半辈子了,也没活的明确,就是稀里糊涂的过着一天,说是为口吃,唉,肚子就是个泔水桶,吃什么只要能顶饱就行。吃的好,一泡屎一泡尿,吃的欠好,也是一泡屎一泡尿,吃好吃坏都是一泡屎尿,有个什么了。活人也就是糊糊涂涂,太过的精明,那就活不成小我私家,贫困毬死了,活的,活的有什么意思,好死不如赖在世,就是活到九十也还撂不下这个烂世势。
车停了,机械都停着。我、二能人和路大候二去县上了,看看这倒究是怎么个事,弄清楚了再说。村里的选举效果出来了,二能人成了正的,我成了副的,一开始我还咽不下去这口吻,现在想想没什么大的意思。副的是官,正的也是官,正副都是官,是官就是向导,向导照旧那样,你情愿听得听,不情愿听也得听,情愿不情愿都得听。正的是向导,副的也是向导,正的副的都是向导。
二能人说的对着了,年轻人这么些半脑子,地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是老先人留下的,现在就给卖了,你说说,卖几多钱合适。就卖那几个钱,你能吃老了?不要看那点点地现在也种不出个什么,可是你每年只要种上那么一点点,年成优劣,总照旧有那么一点点的收成了,最后也不至于饿死。现在一亩地才给个六千块钱,这几个钱能做个什么?现在的钱不值钱了,钱是不值钱了,可是你去挣,那又难的要死。这就是个矛盾,不值钱还难挣,叫受苦人怎么价过日月了。
去县里找那些当官的,说不下个什么这事完不了,我看过上面的政策了,上面给是一亩地给两万多,可是一路经由吃吃喝喝,到县上一亩地也就剩个一万九千块钱了。六千和一万九,纷歧样吧!一个是六,一个是一九,受苦人再憨,钱几多照旧能晓得了。
到了县委的大门口不让我进,我日你妈的,不让我进,怎么就不让我进。老子当了几十年的村长了,在这也来的不少,现在不让我进,什么孙子。我就闯,他就拦,我先给他好说,他不听,就是拦。我操了,滚你妈bi远远价,老子就进了,大巨细小老子也是个向导了,老子是来办公的,不是要饭的,你不让我进,什么孙子,双眼都瞎了?没望见我手里拿的文件?还拦,我就直闯,我说,你小子是刚来的吧!我在这里进收支出都泰半辈子了,还没有人拦,今上教你小子给盖住了,给你说了,我今天就进定了。他说,进定了,我看看,你这老男子口吻还不小,我还就不让你老男子进了,怎么价?你能怎么?
怎么价,我就直闯,你小子算个谁家儿的了。我是来找县长的,给我这事弄欠好,未来村里出了人命看你这官还怎么当?现在的当官的,你给他好说不行,你越软他就越硬,老鼠就瞅见个棉洞洞,你得硬,不用怕他们,也不用给他们低三下四的,你是主人,国家的主人。就要给说的绝绝价,放命看他怕不怕。有时候,你有理纷歧定就能你对,现在的对差池和有理没理关系不大,看得是你有没有关系、有没有钱。
我说:"你别拦我了,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耍,我老男子今上就是来找县长来了,你不要在这里延长我事了。好我的娃娃了,你看大爷是坏人吗?大爷是村长,来了就是想为相亲们讨个说法。"照旧要软了,娃娃就把我放进去了。进去了硬,你给个看大门娃娃硬没用,毬事不顶,那娃娃又不管事。
我来过,我直接就进县长办公室了。他有钱,一年上面给的钱,不是他的他也不晓得拿了几多了。真正贪的就是这么些小官,吃的肉囊囊的,一个双人凉沙发,他占了一半多。脖子上的赘肉也是一缕一缕的吊着,看着就恶心,脑也肉囊囊的,和个猪脑一样。我说:"今上来打扰你一下,县长。"
他说:"什么事,你说。"
我说:"我村里的那地钱差池,你给好好的看看。"
他说:"怎么就差池,完全是按国家的尺度,怎么就差池?"
我说:"国家的尺度是六千?错的也太远了,你以为受苦人憨着了。我今上给你说,受苦人不憨着,现在天天晚上没事也看新闻了。"
他说:"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说:"没什么意思,就是国家原来给我们几多,就给我们几多,我们也不多要,我们受苦人照旧有良心的。"
他说:"没有的,钱已经发放完了,你们自己看着办,一开始你们是做什么的。"
我就要硬,软了就不行,软了他就放肆,我要硬,我说:"钱发放完了,给谁了?给谁了?我们可没拿你那么多,我今上来,就是问问你,你这么说,那我们就上市上、省上,这两地不行,就直接上中央,到北京去。受苦人这么几个钱,你们也盛情思拿,不要脸。"
他很生气,生气能怎么,你还能把我老汉吃了怎。县长是向导,我也是向导,村长怎么了?村长也是官,我也是向导,我就和你这么说话,你怎么价?还敢拘留我?我就不信了,大天白昼你还敢这么做?
不说话了,我就直接出门了,看他怎么解决,不给解决就没完。这是一辈子这么点钱,把饭碗子卖的钱,受苦人除了就是受憨苦,再会什么了?现在把受苦的地方卖了,给那么点钱,你们还敢贪,怪你妈的事了,什么孙子,做这么些事不怕天,天也难容了?拿上那钱你们就敢花?受苦人挣的那几个钱,真的不容易,流过汗挣来的钱就是得一个钱打二十四个结的花。
我盘算了半天,我就想,给自己做了个决议,要是把那钱给村民要不来,我这大能人还能算是大能人吗?大能人,连这么个事情也办不了,那还算是什么大能人,能什么?有什么能的,人家都叫你大能人大能人的,这说明人家是能看得起你,抬举你了,说你能行,有能耐了,要是你连这事办不了,村里人都看着了,你就是能行,得办;不能行,也得办,能行不能行都得办,不了人家为什么都叫你大能人,还让你当村长就一当泰半辈子。
唉,就这么几个钱,有的人照旧没见上,你说人活的有什么意思了?受苦人活的就是为个安牢靠稳,可是这个安牢靠稳就是难的上天,日子过的不牢靠。社会乱,难治理,都是那些当权有权的给你胡弄了,还说受苦人难治理,放他娘的狗臭屁。受苦人难治,受苦人你说说,他们就罢休了,当官掌权的了,手里有权就给你胡弄,还认识些同样掌权的,唉,官治官,能治的那么清清楚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