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驾临鄂州（1/2）

辰巳时分，一条小河滨。

张旭面无心情的手捧着一个瓷瓦罐，看着春水潺潺的河面发呆。

瓦罐里，装着骆宾王的骨灰。

他的身后，站着秦霄、李嗣业和范士德三人，神情严肃。

少倾事后，张旭徐徐的，将一只手伸进瓦罐中，抓起一把骨灰，嚯然扬手向河中抛去，口中高声念道：“班声动而冬风起！”

清风之中，骨灰扬扬洒洒飘落寒冽的水面，化作粒粒浮尘。

“剑气冲而南斗平！”

张旭声音变得哽咽，隐隐有泪渗出来。再抓了一把骨灰，洒向河中。

“暗鸣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云变色……”张旭泪如泉涌，哽咽吼道，“大师，晚生张旭，给您送行了！”

秦霄紧锁着眉头，眼睛也略有些发红了，喉头间，感受被什么工具堵住了一般，颇为难受。

范士德偷偷的卷起衣角，擦了擦眼睛。李嗣业挥袖一抡，抹去了脸上了泪痕，看着张旭的背影，无限敬仰的说道：“他娘的，是条血性男子！”

洒完骨灰，张旭凝滞的在河滨站了良久，一动不动。

约莫半个时辰后，张旭转过身来，徐徐走到三人眼前，面无心情的说道：“谢谢你们来一起为大师送行。秦霄……”

张旭微眯了一下眼睛，直直的盯着秦霄，道：“我知道你能说会道，大师尚且被你说服，我就更说不外你。于是你别说话，听我说就行了。我不管你那天说的话是真是假，以后你若干出祸国殃民言行纷歧的丑事来，我张旭指天立誓，就算打不外你这个武状元，我也要试一试。哪怕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哼！”张旭冷声一笑，转身走了。

李嗣业瞪大了眼睛看着张旭的背影，硬是将话哽在喉间，一句也说不出来。他头一次的感受，在这个手无缚鸡的儒生眼前，竟然有点难以对他生机。

秦霄心潮升沉，无可怎样的摇了摇头：“我们走吧。”

三人齐齐默然沉静不语，脱离了小河滨，朝汉阳县衙走去。

片晌，范士德才打破了沉闷的局势，干咳一声，道：“大人，鬼哭山谷当年的命案，现在已经知道了真相。尚有须要去汉阳县么？”

秦霄轻轻吁了一口吻：“去一下吧。检察一下陈年县志，说不定会有些收获。当年屠庄案后潜逃的凶手，不是一直在外逍遥么？而且可能就是在千圣山中作怪的那伙人。”

李嗣业横插一句：“大人，你别跟谁人书呆子生气。他屁也不懂！你不是跟俺说起过么，这种人，叫粪什么，哦对，粪青！酸臭得厉害！……”

秦霄侧头看着李嗣业，眨了眨眼睛：“生气？我干嘛要生气？”

李嗣业方欲说话，被范士德暗地里揪了一把，生生的打住了，低下头，嚅嚅的不再言语。

午时时分，三人到了汉阳县衙。几个县承衙差接到，各自一阵惊慌恐惧。

原来，刺史吴兴国已然派州官来过了，彻检查办了前任县令熊知权。他的家人老小和附逆官员，都被投入大牢押往了鄂州，并上表刑部和大理寺请求裁夺。

汉阳县衙里的仕宦衙差们，已经是个个心惊胆战，惶遽不行终日。

秦霄稍事慰藉了他们一番，便进到档案阁，翻查起历年县志纪录。却如他所料一般，但凡跟夫兴村和鬼哭山谷有关的资料，都已事先被熊知权扑灭了。

秦霄和范士德带着几个县承忙碌翻找了好一阵，始终是一无所获。秦霄悄悄想到：这手脚，还认真灵便！火凤，究竟厉害到了什么水平？连官府中也能渗透得这么细密，处置惩罚痕迹一点不留……

眼看着黄昏来临日近低垂，众人才出了档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