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舞落槐花作地裀(1/2)
葛胜南冒用郭继斌的名字,在破庙之中对冒名戊祥的真郭继斌突然一击没有得手,自知无法取胜,冒着小雨跑出破庙。他一口吻跑了二十来里,以为心内一阵烦恶,胸腔内一口血直往上窜。他吃了一惊,连忙运气圧住。他知道这是因为适才比拼内力之后没有实时调息的缘故,幸亏前面就是一个小镇,郭继斌和王友苹并没有追赶,他找了家客栈,要了房间,随即运功。他收束真气纳于丹田,然后凭证师传的运气蹊径,在全身经脉间游走了一个周天,精神已恢复如常。他暗喊了一声“好利害”,心想,幸亏那丫头没有脱手,要不尚有自己的命在?
葛胜南回惠临安下处,已是第二天近午时份。这“下处”实在即是董宋臣的一处别居。在临安城的南半部,离皇宫不足五百步,四周山弯水绕,数十间屋掩映在绿荫之中,的是闹中取静的好地方。葛胜南到时,午饭尚未开席,董宋臣正陪着与葛胜南同来临安的嘉木扬喇勒智和廖东泰说话。
郭玉波曾说葛胜南带着金符,这话不假。金符相当于印信,是身份的证明。葛胜南与嘉木扬喇勒智和廖东泰三人中,嘉木扬喇勒智年屆四旬,功力比之二十年前越发深湛。廖东泰是朴鹰扬的师弟,一手天星剑也已在当年的朴鹰扬之上。葛胜南的年岁最轻,论武功,比嘉木扬喇勒智有所不如,比之廖东泰却要稍胜半筹。他的师父名叫纳摩,两年前从西域到和林,岂论佛学照旧武功,在蒙古堪称第一,是继额音和布后的蒙古国师,他的另一个身份是全蒙古的总僧人,或者说是全蒙古的僧人头。徒以师贵,葛胜南在三人中身份也是最高。嘉木扬喇勒智的师叔额尔卓布一死,眼见着自己就要做蒙古国师了,谁知纳摩来了,不仅国师没他的份,这次来宋国服务,还得给葛胜南打下手,嘉木扬喇勒智心里的不快是显见的。出家人实在做不到四大皆空,对于凡间的名利照旧要盘算的。不外他的修养功夫甚好,喜怒不形于色,但在与葛胜南的语言中,必竟不怎么恭顺。
嘉木扬喇勒智看看葛胜南的脸色,念了声“阿弥陀佛”,问道:“没有得手?”
葛胜南没好气的说道:“命没丢在宁海便不错了,还谈什么得手不得手?”
董宋臣说道:“戊祥乃一介书生,如何这般扎手?”
葛胜南说道:“戊祥的功力只在我上不在我下,他尚有一个小表妺,也是惹不起的主,我能全身而退,也就是佛祖保佑了!”说完,把在破庙中遇到郭继斌和王友苹、自己突然脱手一击不中,接着比拼内力又仓遑逃去的经由情况说了一遍。葛胜南文人妆扮,因师父是僧人,同行的嘉木扬喇勒智也是僧人,他嘴里也会偶然跑出“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这类话。
嘉木扬喇勒智说道:“葛令郎此行果真凶险,若要除得戊祥,还得大僧人我走一遭,省得董公公说我们蒙昔人不中用,连这点小事都办欠好!”
廖东泰说道:“要不我陪葛令郎再走一趟?”
嘉木扬喇勒知和廖东泰这样说,不管其用心如何,葛胜南听了都不舒服,但他只醒目怒视无话可说。这时董宋臣说道:“杀戊祥也不外是争一口闲气,打不得紧!葛令郎也不必放在心上,此事也就算了,消息弄得太大,人家总会栽到我头上。我正盯着入内内侍省押班这个位置,天子虽然是言听计从,大臣中却也有和我作对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来来来,各人入席,尝尝我带来的好酒!”
酒过三巡,董宋臣便回宫去了。嘉木扬喇勒知问葛胜南:“既然宁海不必再去了,葛令郎有何企图?”
葛胜南说道:“此次南来,从公,不外看看宋国的消息;从私,我要杀两个对头。唐文勇是杀我的伯父,我已手刃贼子为伯父报了仇。张世杰杀我爹,我与他你死我活,这仇需得早报。既然董公公这里的事可以从长计议,我企图去鄂州杀张世杰!”
嘉木扬喇勒知说道:“杀张世杰既可说是你的私事,因为他手握兵权,也可说是我蒙古国的公务。不外张世杰使的是梨花枪,果真是神出鬼没,葛令郎要杀他却也不易。照旧这么办,我们三人同去,你在明,我和廖东泰在暗,相机行事如何?
葛胜南去宁海铩羽而归,趾高气扬的气焰有所收敛,嘉木扬喇勒智又说张世杰如何利害,他现在尚有什么气可赌?只好说道:“请大僧人相助!”
郭继斌和王友苹比葛胜南晚了两个时辰惠临安,在兴隆客栈打点住下。原本以为宁海之行可能要延误几天,谁知未进宁海事情便已了却。按郭继斌的意见,企图回木渎王家庄和王人英、金碧莲给唐文勇办完丧事后一起前往鄂州,王友苹却想在临安边玩边等王人英和金碧莲。郭继斌拗不外她,就在临安住了下来。第二天早饭后,王友苹拉着郭继斌要去西湖游玩,刚出钱塘门,郭继斌一眼望见葛胜南正骑马走在前面,相距也不外三、五十步,遂一拉王友苹,指了指葛胜南。王友苹顺着郭继斌的手指见了葛胜南,笑道:“我正惦着他呢,却在这里见到。看样子是往湖州偏向去的,我们何不跟上去?”
郭继斌笑道:“我知道你惦着他身上的金符,跟上去可以,只是西湖玩不成了!你再看看姓葛那小子身后,一个是披大红袈裟的大僧人,一个却是竹杆也似的瘦高个,这两小我私家可有点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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