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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白朗因不舍妹子受委屈,岑寂声帮腔,“头儿,事实已摆在眼前,小梅是无辜的,若不是遭人陷于不义,又怎会让她成为令雷风寨落入灭村危险的罪人之一?”
听完这席话,柳缎儿只以为一阵凉意由背脊窜起,他们兄妹俩此番言语明确体现着众人,她就是谁人居心叵测,居心引来朝廷围剿雷风寨的鄙俚小人!
“不,事情不是这样的!”她急遽为自己辩解,“我确实写了几封信,可是我从来未在信中提及雷风寨,更没有做出任何危及雷风寨的事情来!”
“此时现在,你真能保证,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没有任何欺瞒吗?”白朗睇视着她,心情严酷,对她所说的话充满怀疑。
“这……是什么意思?”
柳缎儿恐惧地蠕动了一下双唇,声音有点哆嗦,眼光无措地扫视着周遭一双双冰寒而对她充满怨怒的眼光,心底不禁一片冰凉。
最后,她将一双满是彷徨与无助的眸子定在易南天的身上,酸涩地问:“你也认为我在说谎?”
“事实胜于雄辩。”
只管她的眼神看起来是那么恳切、真实,但若不是已经罪证确凿,就算杀了他也不愿相信,她会做出这样危及雷风寨生死的事来。
想到这儿,易南天的神色马上转为阴沉,将手中紧握的一封信丢至她眼前,冷声质问:“告诉我,上头可是你的字迹?”
那是他不久前从她枕下搜出的一封信,他永远也忘不了,当他在看完那封信后,心中那种曾经被他刻意遗忘的刺痛再度袭来。
那是血淋淋的起义,为求脱身,信中她字字句句不光让朝廷得知他并未战死,还状告他与一群流亡将士占据山头,伺机谋反。
字里行间,绝不见她念及一丝与他之间的伉俪膏泽,这样决绝,这样冷情,将他的心思狠狠撕裂成一片又一片,令他痛楚莫名。
他可以接受她不爱他,可以接受她对这段婚姻重新到尾都是虚与委蛇、假情冒充,但他断然无法忍受,她竟然使用他对她的痛爱、使用白梅对她的信任,让雷风寨陷入危机。
“你千方百计让你父亲密告朝廷,就是为了早日将朝廷的雄师引来雷风寨吗?”易南天以深恶痛绝的眼神望着她,冷涩地问:“你认真如此痛恨我?”
这一刻,他不禁深深质疑自己当初的决议,或许他不应在没有经由深思熟虑之下,便私心把她带回雷风寨。
他错了……
面临这一切,柳缎儿只感应前所未有的屈辱,以为眼前的情况简直谬妄到极点。
“这明确是栽脏!”她全身因为生气而哆嗦。“就连傻子也看得出来,这封信完全是模拟我的字迹所写,是刻意诬陷我的!”
柳缎儿上前一步,yu挽住他的臂膀,易南天却似乎被螫到一般向退却。
他这样的举动深深伤害了他。
“我认可,我是瞒着你写了几封信回长安,但我立誓,我绝没有在信上提及有关于雷风寨的一切,更没有让我爹为我做出这样的事来!”
怎知,在她为自己反驳之后,一句句对她充满敌意的质疑如排山倒海一般,不停向她袭来。
“闯下如此祸根,竟然还能够如此振振有词,企图湮灭罪行,这岂不是无法无天?”
“教人起疑的是,听说柳女人家中原本也是以做生意起身,怎会不知信鸽的习性呢?”
“就是、就是,既然她会使信鸽,应该也知道经由训练的鸽子一定有回笼的习性才对!”
“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这个女人的心肠就如蛇蝎一般,咱们决计不能再相信她所说的话了!”
接着,村寨里的人们开始鼓噪,更有人提议爽性将她这个女魔头凌迟正法,弃之山野,或任其自生自灭,总而言之,他们对她已恨之入骨。
如今的她对雷风寨的村民而言,不外是个既邪恶又满是心机的女子,是个yu借朝廷之手冷血灭寨的刽子手。
最教柳缎儿心寒的是,当她面临众人的指责、辱骂时,易南天不光没有作声帮她,他甚至连正眼也没有再瞧过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