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番外（1/2）

终章恋爱

北京下雪了，竟然在阳历年前，平安夜的破晓。

四点多，天还没亮，程东独自从住的地方出来，招手打车。路面上已经铺满了雪，清雪的车远远开来，一片肃静。

竟然是这样的日子出差，飞到温暖如春的地方。没有多想，坐进了车里。纷落的雪，那样圣洁的白，很像一小我私家，白皙脸庞上总是羞涩清静的微笑。

竟然良久没有消息，总在夜深人静时想到路灯下的温暖亲吻，只是在面颊轻点，揽着她单薄的肩。

淡淡的笑着，脸上的浅疤险些看不见了。

车开得很慢，在路上印出深深的轨迹，消失在悠长的街道止境。

那时候，人人都在梦里，封嫣却逐步转醒，睁眼，是城寺的脸，环视，才知道又在这里睡着了。

没有动，怕扰到他的梦，照旧枕着他手臂，手贴顺在他胸口。他的笠衫都是皱皱的，自己的……

低头才发现自己身上也是一件蓝色衬衫，扣子只系了一半，下摆卷到胸口，有些羞涩的不自在，幸亏他只是搂着自己，暖着背护了一夜。

昨晚做了什么？啊，是了，一起玩多米克骨牌。

他用蓝色，她用红色，看谁的更长。从客厅一直码到卧室，一屋子骨牌。

他很有耐心，稳健熟练，反而是自己经常把刚刚放好的不小心碰倒，接着就是连锁反映，一长串前功尽弃。

她偷偷耍赖，每隔一段做个小小的障碍，才跟上他的速度。他什么不说，只是专注在他的作品里，趁她不注意，再实施破损！

两小我私家跪在地上一路构想着图形，在卧室门口，他搭起了一个立体多米克碉堡，她的红牌只有绕已往。

趴在地上逐步一张张放，也许是腰有些酸软，小小的休息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最近经常容易累，可能还没有适应新的事情情况。

过了沐日，进了一所离家不远的国际学校，做了图书治理员，实在平时还算简朴，只是最近从外洋订了一整批书，分类整理耗了不少心神。

中学时，也想过天天和书打交道，现在算是实现了，看着学生手捧书卷进收支出。

虽然外文小说她看得并不多，可是书香弥漫照旧一样的满足。瑶瑶、小蕾把这些年聚集如山替她收着的书都搬来，城寺险些每周都市把上榜的新书买给她，现在家里已经放不下了，索性把新近喜欢的放在他的书房，在满是修建画册的大书柜最当中，整整两排是她的专属。

最近越来越常腻在这里，即时只是看看书，两小我私家说说话。他事情不是很忙时，常带着她出去，话剧、舞剧、音乐会，之后试遍了四城的有名餐馆。那样的约会很好，像是情侣该有的样子，温暖细腻。

他也常带她看恐怖片，只是都在家里，把她吓坏留下来，再也走不了。或者，就是找个不成名的捏词，无赖的留她。想想不自觉就笑了，他照旧那么犷悍，可是最近都失败了。

抬眼，他睡得很沉，也许最近有些忙，刚刚接手了一个重建的古建，他从来做新式修建，不知道这次为什么有这样的兴趣。

忙起来，整夜整夜都要伏案事情，在灯下一直到天亮。肩膀也许疼了，看他微微皱了下眉。手从胸口划开，到肩上给他揉揉，力道照旧不够，只能委曲尽经心意。

实在说过做理疗，他嫌延长时间，只是平时带她去健身房的时候会多注意一下，不让韧带肩负过重做猛烈运动。

这段时间，教她游泳、教她画画，也教她快乐。真的，学会了许多。

听见格格的叫，才想起昨天把它也带来了。

微微翻转想下床。大手出其不意滑近衬衫下摆，耳边沉淹没睡醒的声音。

“哪儿也不许去！”人随着靠过来，暖暖的胸口烫着她的背，“睡得好吗？”

耳垂被轻轻咬了下，胸下滑动的手指粗拙有力，逐步引得不适的喘息。最近都怕他这样，身上应承不来，总是心浮气短。

“……好……”声音有些发抖，他听来却是朦胧的呻吟，于是满足的笑了，“我睡得欠好。”

“怎么？”胸口太过显着的行动，衬衫系上的一半扣子都开了。

“手麻！”

这才意识到自己枕着他的手臂整整一夜，赶忙想起身，他又不让，只是指尖不怀盛情的划到腰上。

“我……给你揉揉？”小手去触碰，还没遇到，他已经收臂把她圈了起来。

“不用，动动就好了。”

紧张蒸腾的热气又来了，被翻转到他怀里，对上早已明若晨星的双眸，黑亮邪气。

“我……”唇被厚重渴求堵上，半天发不作声音。

“嫣，你把衬衫都压皱了！”好不容易脱离，他半坐起身认真的指着她身上的蓝衬衫，随手把她抱过来。“还我！”

一时反映不外来，怎么还？他的手已经伸过来抢。“还我！”

衬衫几下被抛到床边，看她双手挡在胸前，护得小酡颜透，在晨光里煞是悦目。

自话自说的大男子，展臂给了她温暖，“算了，给你穿我的！”

又是衬衫离身，只是没到她身上，中道被丢到一边，正好落在探头的格格身上。格格喵喵咬了几下敌人，不想五雷轰顶被大掌三振出局。

封嫣实在想说照旧累着，抬头看他深沉眸子里错不外的念想，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微微回抱着。

“轻……一点儿……”头埋在他胸口，都不知道这样算什么，满身不自觉抖着。

他似乎也知道她的敏感，并不急着要，只是逗弄到理智不清，任她无助的在被子里喘着，辗转碎吟，他才不再等下去。

团结的照旧那么深，微微不适，下意识握紧了他臂上僵持的肌肉，“城……寺……”

“别怕……”肩上的旧伤有些酸胀，又因为她的温柔包容被另一种疼痛控制，起劲着轻柔，照旧听她带着泪音又重复沉吟，黑发散在枕上，透白恬美的精致面容，小小贝齿把唇咬到充血，眼角带着剔透的湿痕。

“给我！”每一次伸展融合强健完美，似乎居心在折磨她，听到鼻音越来越弄，纤细手指把被单扭转到极限，再坚持不住，她终于松开矜持忙乱的摆头，一次次叫他，求他。她给了，已经给了！

今天他怎么了？好容易徐徐缓和，又去撩拨原来敏感至极的肌肤，粉红胸前上凝着薄汗，被重复舔吻含咬，听到尖尖的抽气，身下的速度又迅猛起来，他要，今天非把这么长时间的都要回来。躲了好一阵子不让亲近，加上上频频的事情，心里有些不平，这次连本带利要回来。

夏天带她飞去日本度假，在神社单膝跪下，她拒绝了。三十一岁生日，当着全家送上戒指，她照旧拒绝。再厥后是两周前，圣寺文定宴后，他跪在床边整整求了一夜，直到天大亮，她只是摇头，让他心里没着消灭。

早早就和双方怙恃谈好了，拍桌子怒视也干了，垂泪的谆谆嘱托也听了。就等她允许了。

“给我！嫣，允许我！”

她基础听不清，和快要跳出胸口的战栗抗争，眼前的他一片模糊，只是交缠的那么持久，她累了，那些濒临瓦解的瞬间越来越近，呼吸急促，终于咬着自己的手背嘤嘤哭作声。最羞人的疼痛酸胀，头晕眼花，在学校良久食欲不振，总是畏惧要发生什么，不敢告诉他，也躲着通常急切的求欢。

他们究竟刚刚在一起数月，家里照旧一半认可一半阻挡。她知道他妈妈照旧不喜欢，而自己背后也不都是支持。

“不要了……”胸口已经有些郁结的不舒服，肆意的冲撞绷断了最后的弦，眼前一阵发黑。最后的发作，她破碎的召唤，泪涌出来，听着他吼里闷闷的叫她，终于竣事了。

意识空缺了良久，适才有了一点清明，被他弄得好乏，憋闷了什么似的，胸口轻微惆怅着。捶他，咬肩膀结实的气力，心里又怕又怨。他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

“允许吧，求你了！”他扶着她躺好，却支起身重复审视她。

最近似乎精神欠好，人却丰盈了，带着薄茧的大手从颈侧一直揉到胸尖，疏解的**照旧疼痛，却已经能忍耐，嫩白沉淀在掌心，发现她已经闭上眼似乎要睡了。

“嫣，嫁给我，我要娶你！”他讨饶的把脸藏在她颈肩，刚刚有些冒失了，见到她总难以矜持。此时面颊上嫣红，微微汗湿的额头，都是被他彻底爱过的样子，心里有种无法说尽的满足。

她闭着眼睛不作回应，似乎受气的撅着嘴。

“喜欢我吗？”拉着被子把她盖好，自己也躺回她身边。

短暂的思量让城寺屏息等得提心吊胆。

“喜欢。”

“爱吗？”

微张的唇瓣，慵懒轻柔，谁人爱字是无声的。

“那嫁吗！” 手突然抓在被子边，体认到身下贴近的强硬，不由睁开眼睛往退却。疲倦酸软还在，他又这样，生气地想揪他的胡子。

“嫁吗！”黑亮的眼睛里有不行抗拒的坚决。

“……”还来不及拒绝唇就被堵住，听到无奈的叹气声，刚刚一刻的伪装，瞬间就瓦解了。拥抱的手臂温暖，张弛的**逐步放松。

“别这么爽性拒绝，会伤自尊心的。不要了，嫁不嫁都不要了。乖，睡会儿吧。”

他也是心里有说不上来的焦虑，想早点成正果。看她真的累了，心疼盖过了激动。他还能等，她真拒绝他也没措施，不管多长时间，等下去吧。

揽过她的身子，想着昨晚手里拿着骨牌趴在地毯上睡着的样子，心疼的厉害。他想天天都看到这样的她，再有一个小小的她，甚至两个，都生活在他营造的生活里，安然快乐。

叹气，吻着她的额头，黎明渐进，窗外飞雪，一室温暖，城寺频频看怀里睡熟的封嫣，也许是自己太着急了，今晚是平安夜，尚有明天呢，他们尚有许多明天呢。

……

外婆很早起来扫了院子里的积雪，正在厨房里煮**蛋。自从上次吃坏工具，总以为亏欠了孩子，所以只要去大女儿家里，总要带上一锅最好的茶**蛋。

突然听到院门推开，封原绪站在门口，身上已经落了许多雪。

“妈，还好吗？”进门放下每次不忘带来的补品，时不时还会留下些钱给老人零花。

“好！好！你怎么来这么早？**蛋还没煮好呢！”外婆一边帮着封原绪掸身上的雪，一边看着眼前已经一头鹤发的人，一转眼竟然这么多年了，他从俊朗的少年成了持重的中年人，现在也逐步老了。

“您别忙，做着歇歇吧，今天下雪了，照旧起那么早。”

外婆笑笑，给他倒了茶才在推拿椅上坐下，手里抱着精巧的暖炉，那是好几年前封原绪出国给老人买的。

“习惯了，原绪，早习惯了。嫣嫣和城寺那孩子还好吗？”

“很好，城寺是个靠的住的人。”原绪点颔首，喝了一口茶，照旧自己喜欢的味道，这么些年没有变过。

“那就好，我一直怕他知道后会有什么……”外婆犹豫了一下，没说下去。

“您多心了，城寺，实在之前已经知道一些。他和我谈过，嫣嫣的事也谈开了。我不想让错再犯，至少，要让城寺知道。”

外婆听了，默然沉静了良久，实在对原绪，她也是愧疚了良久，“原绪……当初让你和欣岚完婚，延长了你和旭岚……我……”

“妈，算了，那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不再提了，也许是缘分不到吧。欣岚实在很好，知道生活的分寸，抱了封青之后我们过的很好。旭岚是我负她，不是您和爸的错。”

外婆听了只是摇头，眼角逐步酸涩，“旭岚命欠好，和她爸一样。则绪早早就过世了，只剩下她带着蓝儿，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嫣儿……”

“妈，我和旭岚……我们”突然以为汗颜，“我负她，她跟了我弟弟，也许是使气，也许是真想靠小我私家。实在则绪是真对旭岚好，她能给则绪留了后，也是则绪的福气了。是我错了，前后那些事，厥后更不应……”

“我懂，那么多年了，想忘，难啊，欣岚又是那样的情况。幸亏，当初你把嫣儿找回来了，虽然旭岚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孩子在世，可至少她们母女一直能晤面，欣岚再多不是，能容下嫣儿，也是不易了。”

两小我私家都不再说话，听着厨房锅上煮蛋的声音。二十多年前，风雪的夜晚，他和旭岚的孩子到了世上，背负了太多罪恶，注定受尽磨难，像妈妈那样，时刻停不了的眼泪。

嫣嫣被送走的几个月里，今夜难眠，不得反面欣岚坦白，最终才以收养的名义抱了回来，成了封青的妹妹。负了，负了许多次，直到今天没有告诉旭岚，只是和外婆两小我私家守着这样的秘密，包罗封青的、欣岚的、他和旭岚的，许多几何秘密，在风雪的夜晚，也就随漆黑悄然隐去了。

永远记得在那户人家的小床上第一次望见嫣嫣的脸，一刻控制不了眼泪，那是自己的亲生骨血，也是这辈子唯一的骨血。她张着小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抱起来哄她，念着模糊的童谣，嫣嫣停了哭，小手在他脸上拍拍，逐步清静入睡，似乎知道自己爸爸来了一样。再没犹豫，交给欣岚一起脱离。虽然欣岚太严厉，从来都是她在教育，可是她的包容，已经让他感恩不尽。

“原绪，**蛋好了我们就走吧，我想看看雪，良久没有这么大的雪了，不知道旭岚和蓝儿在老家过的怎么样？”

“过年旭岚会回来，蓝儿应该不会回来了，听旭岚说，她准备回外洋去。”封原绪扶着外婆到厨房。

一锅香喷的茶蛋，用大碗盛满，包上旧时的纱布手绢，护在怀里，准备出门了。走前看着原绪蹲下身给自己穿棉鞋，曾有的埋怨也已往了，他当了她半辈子儿子，比两个女儿想的都周全，也该知足了。

雪很大，外婆和封原绪一步步往外走，院门关上了，也关上了多年深藏的秘密。

……

平安夜，原来说好了在美国，现在却开着车往家里走。封嫣居心没有坐在副驾驶，而是自己躲在后座，刚刚又看她哭了。没措施，这么大了，照旧爱哭。

车在大院门口过，望见看门的爷爷正在门口扫雪，大大的帽子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花。刚刚脱离时已经扫净的小路，现在又被雪铺满。

索性下车熄了火，打开车门，她不动，小脸扭到另一边，眼角的泪还没干。

“好了，下车吧，我们回家。”他笑着揽过她的身子，给她戴好了帽子围巾，才半抱着下车。雪靴是前阵子买的，白色的裘皮很适合她。

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她刚要小小的闹性情挣脱，突然发现那棵大树下的三小我私家，一时不敢相信，停下来。

戴阳正把一个小雪球放在大雪球上面，在做一个看起来歪七扭八的雪人。他身后，戴月站在雪里，尚有病中的神态，只是平缓了许多，手里举着一根胡萝卜。

戴阳身前插腰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对他的手艺显然很是不满足，频频摇头，“姨妈，娘舅的雪人好丑！”声音娇弱可爱，“我要做自己的雪人，不要娘舅的。”

“好，好，娘舅的欠好，辰辰自己做，做一个最大最漂亮。”戴阳陪着孩子在树周围用小雪橇铲着，滚着雪球，封嫣和城寺走得很近了才发现。

低头拍拍女孩的头，“辰辰，去和姨玩儿，姨有长鼻子。”之后直起身，看着多年不见的故人。

“嗨，封嫣，怎么几个月不见，反而胖了？”戴阳豁达的笑笑，拍拍身上的雪，之后伸脱手，老实地和城寺握了握，“怎么样，你们俩，还准备继续瞒着？”

把封嫣搂紧，靠在自己怀里，城寺像是还带着当年的微微敌意，“虽然不！”

“那是……？”封嫣不敢相信，戴阳、城寺、哥哥，从来没有人提过。

戴阳转身看了眼，淡定从容，“小辰不在了，那年生下辰辰走的。一边帮小月看病，这孩子我照旧坚持留下来没送走，舍不得。”

封嫣的眼眶一瞬就红了，下意识抓稳城寺的手，良久以前怀疑过，这么多年后，听到的果真是不幸的消息。

戴阳顿了下，声音突然微沉，“戴月许多几何了，现在似乎辰辰的妈妈，我也放心了。辰辰，聂辰，快八岁了。”

那本琴谱，尚有谁人诀此外电话……

眼泪落在城寺的外衣上，溶开了纷落的雪花。

“对不起，不舍得让你知道。”他的声音近在耳边，只是心酸散不开，把脸藏在他怀里。戴辰走了，真的走了，她畏惧这样的离别，再禁不起了。

“傻丫头，那都已往了，看他们现在多开心。”城寺托高她的脸，看着睫毛上挂着雪霜的泪，拉着她走近大树，“嫣，你看。”

戴阳又回到大树下，站在妹妹身边，小女孩围着他们转，雪人不堆了，捧起大把的雪散到娘舅姨妈身上，堆着两个大大雪人，咯咯的清脆笑声不停。

那孩子的笑声抹去了许多心伤，封嫣看着眼前的一幕，追念她和戴辰、戴月分享的儿时影象，好远了，又似乎很近，但都是美的，很美很美的。

“李城寺你这个死工具，骗我妹妹，早想打你一顿！”高亢的女人声音。

身边一声疼呼，一个大雪球在城寺肩上炸开。

不知什么时候，唯一举着大号雪球，站在他们身后。

“嫣嫣，躲开这个忘八，今天嫂嫂帮你出气！”唯一照旧当年的侠女风范。

“给你，妻子！”封青做了个更大的雪球，递了上去。

“今天，打死他！”

……

欣岚搀扶着母亲，走在丈夫身边，那碗**蛋，一直暖在封原绪怀里。封青受伤的腿脚还不利便，拄着手杖，几个年轻人玩在一起，又笑又叫的。

城寺又遭辣手，一个大雪球砸在头上，他也不回手，只是一次次推开身边的封嫣，怕她被打到。

封青、唯一轮替上阵，最后，甚至尚有戴阳绝不客套的友情客串。

他已经快被打的湿透，封嫣被他护着，站在一边，看着哥哥举起结实的大雪球。

“哥！给我！”

抱着雪球一步步走近，直到面扑面，不能再近，想打他，举了良久，就是下不去手。

“嫣嫣，打他，用雪球使劲打他！”

“封嫣，别自制了那小子！”

“嫣嫣……”

许多几何许多几何的勉励，她反而更迟疑。

城寺站直身子，不去顾一身雪渍，只是握着她的手把雪球抬高。

“打我吧，嫣，可这次，我没错。”照旧那样真挚里带着犷悍。“我要娶你！”

“我讨厌谁人地方！”

“我知道，我要娶你！”

“我不允许！”

“没关系，我要娶你！”

“我讨厌你！”

“我知道，我要娶你！”

“我不要！”

“不许不要！我要娶你！”

“爸爸妈妈会骂的！”

“骂我，我要娶你！”

“我畏惧！”

“别怕，我要娶你！”

“……”

她爱哭，他知道。

他总是很犷悍，她也知道。

通常哭前，她的心里酸软揉乱，他知道。

不管发生什么，他总会陪在身边，她也知道。

她突然那么委屈，又那么幸福，雪球落在了地上。

满足的把她高高抱起来。

“嫣，”相互对视，“爱吗？”

点颔首，又点颔首，泪珠酿成快乐的小雪花儿，都爱，都爱呢，不能不爱。

“我也爱，爱你，爱……”城寺不说了，俯在她耳边窃窃私语。

还要藏吗？藏得住吗？他们也不知道。

雪越来越大，他和他的小鱼，不离不弃的站在雪地里，心如水晶，满是快乐。

生活，如此就足够，就是圆满。

因为，别人不知道，这世上又多了一个秘密，他们知道，那只属于他们。

除了爱，除了相守。

“她……会是个小嫣嫣！”

（全文完）

番外（配）

封嫣城寺——日子

封、李两家三堂会审城寺那天，封青刚刚被接回来不久，还带着半身的伤，所以地方就选在了封家。

因为提前一天获得了线报，所以城寺早早把封嫣诳到小公寓，交给她一大摞半新不旧的杂志，说是给他做剪报留念。

封嫣拿起小铰剪，坐在书房的软塌上，后背舒服的偎着靠枕，左看看，右找找。脚边半生不熟的外国刊物里，或是他的照片、作品，或是他的专访和荣誉，第一次见了这么多，才相信和副总一起用饭时听到的他的辉煌履历。

“逐步弄，我和学长谈完事很快就回来，把牛奶喝了，累了就去卧室睡会儿。”

曲膝靠着塌边，看她专心的趴在杂志堆里，对着四年前的国剧院照片甜甜笑，憨憨的样子。

把靠垫给她垫高，看着小身子柔软的找到织绣的梨花猫图案，倾身上前吻了下额头才起来，把杯子又往前推推，“记得喝牛奶！”

“嗯，问副总好。”终于转头对他摆摆手，看不出舍不得的样子，都没看清楚呢，就又低下头去看杂志。

“我走了？”

埋在书里点颔首，书页轻轻划动，没察觉本该脱离的人还站在身边。

“我……走了？！”声音居心托得很长，她虽然听见了，又起劲颔首。

书里的他和现在纷歧样，没有现在这么？怎么说呢，神采奕奕？

书上黑亮的眼睛突然不见了，被照片主人高高举到脸边，带着那么点不痛快的瞪了瞪，“我悦目书悦目！”

照片里是他，身边也是他啊，哪有自己和自己嫉妒的！

“都悦目！”起身想拿回书，被他的大手抓住，脸迫近，不依不饶的架势。

“我和书谁更悦目？！”眉毛皱在一起，眼睛更黑了，身子俯下来，作势要深吻，赶忙低头搂他的腰，轻巧得躲到怀里去，不给谜底。

“快说，否则……”早就知道他老这些伎俩，现在也不是每次都让他得逞，她撅起来快比格格厉害了。

抬起脸，撅着嘴，眼睛一闪一闪不知想什么，“你悦目，书也悦目，”小手又在他腰上牢牢，“以后，我还要看许多几何许多几何书呢。”

“那我呢！”低头看她难堪撒娇的柔媚，三堂会审都不想去了，可脸上还冒充绷着，总以为她看书比看自己的时间长。

点颔首，又以为什么地方差池，仔细看眼前这张脸，比哥哥失事那阵许多几何了，企图着接哥哥那几天，他累瘦了。

前后两个电话，生死上兜了圈子，两小我私家都是绝望之后又突然来的灼烁。

“你和书纷歧样。”终于想明确怎么告诉他，侧头指着一屋子书，信誓旦旦，“书悦目，好书也许多。”

“然后呢？”

“你只有一个，这世上就一个李城寺，我喜欢，喜欢我。”还没说完，脸上已经散开了淡淡粉色。

唇上突然有他动容的轻吻，带着她的身子一起躺着亲了一阵，再起身坐好，陪她看那些杂志。

展开每本，找到他的照片，在身边一一排开，团团围成一个圆，她搂着最喜欢的那本“嫣雨”靠在他怀里，小小打了个哈欠。

热烫的牛奶递上来，在监视下喝了泰半，困意逐步泛开，腻在他胸口蹭了蹭。

“悦目吗？”

点颔首，手还圈在他腰上。

“那等我回来，从里到外，让你看个够！”

也没去多想，闭上眼睛嗯了一声。

逐步放她回到靠枕里躺好，他拿来薄被盖上，看着唇上满足的睡意，让人温暖放心。

得走了，外面尚有一场小战争呢，回来，再温存吧。

唇上爱恋的小小啄了下，他轻手轻脚出门，带上了锁。

……

回来时天色暗了，一室静谧。

半杯牛奶还在靠垫旁边，封嫣睡得正香，小脸贴着一本杂志，发丝落在书中谁人城寺的颊上。

枕侧湿湿的，不知道是不是又哭过，抱起来时，嘟囔着嘴埋在他肩上。

在卧室里安置好，搂着她罗致身上散发的暖香。本想抽走画册的，她不依的摇头，怕弄醒她，依顺着她的意思睡。

他也有点累了，刚刚那场拉锯，最终，只可能胜出。现在踏实多了，双方家长的认可，一段即将昭告天下的情感长跑。

实在，早爱了那么多年，也不太在意别人会不会明确苟同，她在身边就够了。

最终照旧取代了杂志的位置，被她圈到怀里，甜甜的呼吸吹在脸上痒痒的，身心愉悦。

大手已经熟悉地回到他专属的位置，放心的闭上眼。

他们的明天，会比任何过往更幸福。这么想着，很快，城寺也睡着了。

时钟一格格跳动，永不止息，夜色来了。

这世上，只有一个李城寺，也只有一个封嫣。

我喜欢，喜欢我。

我爱，爱我……

封嫣城寺——打骂

要以男女朋侪身份去他家，封嫣给李妈妈买了燕窝，李爸爸是上好的铁观音。给圣寺买领带那天，却吵了个小架。

百货店灯光柔和，手挽手在男装部一家家看。新奇的履历，对什么都感兴趣，拉着他的大手，有些孩子气的东问问西摸摸，眼睛放着光。

“买什么样的，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呢，圣寺良久都没见了？”封嫣一直当成在做认真作业，每个细节都想完美恰当。

反而是城寺跟在身边，看她梳着马尾巴蹦蹦跳跳的，像个发现新世界的小女人。以前拉她逛街总是不愿意，最多去书店看看，一路热切的问圣寺，脸上笑容就挂不住了。谁才是正派男朋侪！

看到一条很漂亮的蓝色领带，暗色的丝状条纹，和他喜欢的淡蓝色衬衫很配。他最喜欢蓝色了，一半的衬衫毛衣都是蓝的。

不知怎么想到了他的蓝色房间，蓝色大床，睡着时揉皱的蓝色被单，尚有被单下……

打住！被带坏了，脸一下红了。赶忙欠脚去拿领带，他戴上该是很悦目的。

城寺看她对着镜子想了什么，小脸骤然嫣红如艳，伸直了手去拿上层架子的一条领带，嘴边挂着笑。

先她一步取到，却直接交给导购小姐，“直接包起来。”

“怎么……”背上的手微微用力，听话的贴回他身前，问都没问完，就听见冷冷的声音。

“给圣寺买工具不用花心思，随便买一条就好！”黑亮的眼睛里掩饰不住的不开心，嘴角没有笑，像在训斥小孩的家长，“不买也没什么，实在你去就行了，我家什么也不缺！”

被迫抬起的小脸，笑颜没了，唇瓣咬到泛白，眼前湿润模糊，使气的想哭，受了好大的委屈。

导购把包装好的领带递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对情侣默默对视，却是狂风雨前的清静。

想给他的，就是给圣寺挑礼物也是因为圣寺是他家人，尚有他的爸爸妈妈。那些心思，害得昨晚睡欠好，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他怎么这样说！

“怎么了？”口吻不自觉软了，轻轻抚着本该满满的笑。看她皱起眉，眼里润湿，眨了几下，两滴泪就掉了出来。

“先生，领带还要不要？”导购不适时宜的介入，他烦心的拿过来，拉住生了闷气想转身脱离的小女人。

“买还不行吗？”从来没有这么求饶的声音，也顾不得人前形象，把她拉回怀里，感受胸口有生气的小拳头。

眼泪擦在衬衫上，知道果真场合打骂或是哭泣都太难看。尽快收敛，却不敢再抬头，怕被望见落泪的样子。

交款时又赔了频频不是，只是见她甩开头不听。眼泪早就干了，只是还挂着满脸的深仇大恨。

拉着她走到车场，小身子自作主张，开了车门坐进后面，一路上一言不发，下了车又要往自家偏向跑。

“怎么了！”不知惹到她哪点小情商了，刚刚声音大了？不愿看她为此外男子花心思，圣寺不行，就是封青现在也不行。

“回家了。”

“我家不在这，我住那！”

没话回她，抱起来直接上楼，撞上门时她还在一下下捶他。

卧室从来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地方，此时却分站在床两侧，楚河汉界，小女人胸口升沉，憋了一肚子委屈。

“过来，听话！”

“不去，我讨厌你！”

“刚刚为什么哭，已经致歉了，领带也买了！”

“我……”说不出来，被误解的感受又来了，倒在床上埋进枕头里，再控制不了眼泪。

“怎么了？”最受不了她闷着伤心，每次这样都只剩心疼，“是适才说话又太大了？”跟上床，掉臂挣扎把她抱回怀里。

团着身子躲开他的怀抱，坐起来还起劲推了两下，鼻子一抽一抽，撇着嘴不停掉泪。

最最讨厌的就是他，都不懂她的心思。

“好了好了，别伤心了，是我错，”只能舔着脸认错，只要她不再惆怅，“我错了……可是以后你别给圣寺买工具，也别个此外男的买。”招认事后自己有些不自在，送上的胸膛终于有人要，衬衫上湿意泛滥，他轻轻拍着，一遍遍致歉。

女人是水做的，但她本就是一湾水，懦弱快乐，时时都市掉泪。

“那是……给你……买的，”委屈的什么似的，一边说一边抱着他的脖子，眼泪蹭了他一脸，“谁人……是给……你的……”

这才明确误会了，深恶痛绝，体认到自己的罪大恶极。想到镜子里酡颜的心情为了自己，深蓝雅致的领带为了自己，委屈的眼泪也为了自己，开心畅怀。

又扣又拜，又哄又骗，好歹是不哭了。

一小时后，城寺穿上最笔直的西装，天蓝色的衬衫，配着她挑的深色领带站在床边接受校阅，封嫣满足的点颔首，翘着小手指了指。

“去吧！”

灯光温暖，事情台边奋笔疾书的背影很帅。

她指示，检查不够一万字不得睡觉，认识反省不彻底不得亲近。只能闷头狂写去了。

清晨，封嫣醒来，枕边摆着整齐一摞稿纸。

忏悔书一共十个字，“嫣，我错了，真的，再不敢了！”

工致抄了一千遍。

转身望见大罪人，睁着眼睛似乎等了良久，狭促诡异的眼神深邃，手上，正躺着那条蓝色领带。

后面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

封嫣城寺——求凰

“亲一下！”

“不行！”

“就亲一下！”

“不行……”

站在车库门口，还没往别墅里走，两人就杠上了。城寺拿着满手的礼物堵在路中间，就是不让封嫣已往。

夏天带她飞去日本度假，在京都的神社求婚未果，今天，可是他的正牌三十一岁生日，兼她首次以女朋侪身份登堂入室，怎么说，也该让亲的。

从上次写检查开始，她的任性和小性情开始一点点袒露，时不时来个摧残男性尊严的小花招。幸亏到了学校事情以后，顾及着人民西席的形象，她不欺压人了，可总是不让亲不让碰的。

要撞墙了，忍了快两个星期了，今天生日，无论如何不忍了。

霸着路，看她还敢插腰跟他对着来，也管不了会不会望见，扔了礼物一把将小女人拽到怀里，就着挺拔的灌木，按在怀里一阵狂亲。

开始还踢他，手揪的鬓边的发生疼。

“别这样，城寺，别闹！”封嫣生气了，一边喘一边躲。昨晚送她回家就闹了这么一次，要不是嫂嫂下楼，肯定又被弄到他家里去了。

最近不行，就是不行！

热烫的唇堵得她话也说不出，逐步只能软下来靠在他怀里，青天白昼的，亲一下该行了吧。

好不容易脱离，城寺眼睛黑沉，看得封嫣发毛，身下那么贴近，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小脸又红了，赶忙推他。

“今晚你等着！”呼了口吻，拉着她回到石子路上，拿起扔在一边的礼物。算不上神清气爽，但好歹不那么憋闷了，唇上尚有她的味道，软软的，甜甜的。

一前一后上台阶，敲门前特意帮她把肩上的长发顺顺。他的小鱼就是漂亮啊，一身白，他新买的驼绒大衣，纤细的腰间扣着银色腰带，除了唇彩被他吃了一点，妆容完美。

进门，像是炫耀自己的宝物，怙恃、弟弟和女友、叔伯姨妈，老李家林林总总来了好几十人，阵势一下把封嫣吓住了。

不光人前人后俨然已经是他家的一份子，连圣寺都已经改口叫嫂子了，弄得封嫣面红耳赤，脱了大衣还以为闷热，一连喝了好几杯酸果汁。

李家怙恃显然做好了充实的准备，特别开了二楼的房间，专门把他们叫上去说话。

并排坐在沙发上，扑面是家长，他还不愿保持点距离，手就揽在她腰上。

“嫣嫣，身体好了吗？”李爸爸看着眼前秀丽的女孩子，再看儿子的样子，知道不允许也是不行了。

“好，”忙着颔首，心里却纳闷最近并没有生病，腰上轻轻收紧，他探过来把手盖在她额上，“这两天不发烧了。”

李妈看着儿子的关切眼神不吃味是假的，那么大个子，养了三十多年算是白养了，都倒贴别人家去了，当着怙恃还这样不避忌，人后不知要怎样。

“嫣嫣比以前壮了，气色也好。”话间，看了看白色毛衣包裹的小腹，平平的，又别有深意的盯了眼儿子。

“伯父伯母身体好吗？”

“好，都退休了，在田野透透气，挺好的。”

“这是给您的茶叶，尚有给伯母的燕窝。”

“这孩子，还这么客套……”

“……”

聊了没两句，城寺插了进来，“爸妈，今晚我们留家里用饭，晚上住下，明早再回城。”

“明早还要……”刚要阻挡，已经被拉起来往外走。

“我带封嫣见见表哥堂姐他们，晚上用饭逐步聊，爸妈，先下去了。”

晚上，就在一家人觥筹交织，席间太平盛世的时候，城寺单腿一跪，不知从那里变出一枚戒指，当着所有人套在她手上。

“封嫣，嫁给我！”

各人都停下看着这边，封嫣傻了，神社那一回已经说好了先不提，好好相处一阵，他妈妈单独晤面时照旧不开心，小嫂嫂也说，不能把她嫁个仳离男子。

“我……我……”不知说什么，看着一屋子投来的眼光，刚刚给他庆生时，还允许允他个心愿来着。

白皙素手褪下了戒指，逐步站起来，不是不感动，不是不愿意，是还太急遽了。提着裙摆往楼上跑的时候，听见背后窃窃私语，眼前模糊，他一定生气了，可是真的，没措施现在就允许他。

把自己流放在他的大床上，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听见关门声，才望见城寺跟在身后，脸色欠好，手交握靠门站着。

又抹了把眼泪，跳下床跑到他怀里，听话的贴着胸口，“别生气，城寺，我以后再允许，好吗？”

看着哽咽胆怯的小脸，刚刚被表哥嘲弄了两句，“小寺，有你追的了，人家圣寺可快文定了！”

这丫头，不知道要让他等多久，可是能不等吗，都赔给她这么多年了。搂着纤细的腰身，再做什么她也不会反抗，今晚这么让他下不来台，她敢不听话才怪。

“以后再说，我要生日礼物。”擦着眼泪，一步步被领着往床边走。

“早上说好了，不允许求婚可以，今天是我生日！”

像个讨价还价的无赖，封嫣眼泪还没干就被逮到床上去了。

那是他的强项，饰演好哥哥，乐成修建师，两肋插刀的朋侪，体贴入微的男朋侪。

为了庆祝生日，宽慰求婚失败的受伤心灵，那晚在卧室，封嫣只能任他饰演“恐怖”角色，做了“人神共愤”的坏事。真的，太坏太坏了！

第二天、第三天，封嫣的考勤表上都写着——病假！

封嫣城寺——称谓

“讨厌鬼！”“坏人！”“死城寺！”最近耳边越来越多这样的话，从圣寺文定以来，竟然真的再没让碰过，城寺苦闷，看着坐在书房软塌上玩儿格格的封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称谓从叔叔换成了哥哥，刚刚她在那教育，“格格，以后不许在哥哥的事情台上玩，不许在哥哥的图纸上磨爪子！”

低头瞄了眼桌上的图纸，刚刚品评的还不够严厉，好好的亭台楼阁，多了几个猫爪子不说，不知从哪踩来的黑，梅花似的小脚印从长廊一直伸张到厢房。

“她知道错了！”封嫣从软塌上抬头，看城寺照旧岑寂脸坐在书桌后，“你别生气了，她不是居心的。”

能不生气吗，举着罪证走到猫和主人眼前，“你自己说，怎么办吧？！”

“改！”低着头，看了自己心爱的猫咪，只能替她受过了，早知道早晨就不把她带过来了。

“怎么改！”哪容得这么被瞎搅，得说的显着确白才行。

“以后……以后不让格格进书房卧室，不让格格碰你的图纸画册，尚有……”

“尚有什么！”

“让她对你有礼貌，不挠你。”真的想不出来了，把格格搂进怀里，看着金黄的眼里和自己一样委屈。

这算什么整改措施，城寺拎起猫脖子直接往外走。封嫣追在后面，半是乞求半是认错，“你别打她，城寺，她真的知道错了。图我赔，我帮你画。”

城寺那里肯听，带着格格一路到了厨房，从餐台的抽屉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大铰剪。

灯光下，一声凄切，抬爪子对着城寺的手背狠狠挠下去。

“咝”

“咔嚓”

封嫣抱着城寺的腰，知道拦不住了，又不敢亲见惨案发生。他要是敢对格格粗暴，这个星期，不，这个月，尚有下个月和下下个月，都不让他碰，说到做到！

手被抓住，抬头看他一脸怒气把猫塞回她怀里。

闭着眼睛不敢看，格格缺胳膊少腿了？只听喵的叫了一声。

眼睛睁开一条缝，皮毛完好，爪子都在，耳朵照旧动来动去的，睁着大大的金黄眼睛，看着自己。

“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啪的把剪子往台子上一拍，拉着她又往书房走。今天心情一直欠好，应该说，从第三次被拒婚又禁欲以来，心情就没一天好过。

从书柜下层拿出一个大纸盒子，又抓来格格关了进去。带着她回到客厅，“陪我玩这个。”

满满一盒子多米诺骨牌，是专门订做的颜色。不敢再有忤逆，一直陪他码牌，实在挺累了还跪在地上，他都不计前嫌的放了格格一把，她能不陪吗？

多米诺玩起来很清静，偶然在沙发边被亲一下，或是被大手吃一下豆腐都忍气吞声，趁着他在卧室门口做多米诺城堡时，偷偷跑回书房把格格解救出来。

在灯光下仔细端详，怎么看怎么以为别扭，又给格格顺着毛，看她用小脸蹭自己，才察觉哪差池，格格的胡子呢？

城寺笃志搭建城堡，突然以为背后有猫叫，看她小脸绯红，似乎发烧了。怀里的破猫对着自己的蓝色城堡鬼叫。

“怎么了？”起身探手摸摸，并不热。睁圆了眼睛，她似乎憋着什么，眼睛眨都不眨。

弯腰把猫放下，“格格，去，进卧室去！”之后拉着他的胳膊，无论如何不放手。

格格路走得还稳健，谁人多米诺城堡也算宽敞。可是没了胡子，不会涨量宽度，刚靠近门边正撞上城堡地基。

夸喳喳，城寺眼睁睁看着城堡毁于一旦，她抱着他的胳膊，抨击了，也笑了。

揽过坏心思的女人，脚上微微挪动，正巧踩倒她留好的两片障碍，上百块红色多米诺依次倾倒，抱紧她，城寺也笑了。

“明天也不行，真恶劣！”

“我不管，谁让猫把我的城堡撞了。”

“是你先把格格胡子剪了！”

“是格格先把图纸毁了！”

“是你让我把格格带来的！”

这下哑巴了，为了留住她这点小伎俩，自食其果！

生了两秒闲气，把格格扔进卧室，拉着她蹲下身，很绅士的帮她把红牌扶起来，之后一起清理城堡残骸。

他做的很好，帮她搭了漂亮的红色中转站，之后又是小桥，她做助手，着迷的看着他的行动，果真是精彩修建师！

“好吗？”接牌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

看她点着头，眯起眼睛笑得像得奖的孩子，刚刚剪胡子的仇显然忘了。

“那叫我一声好听的，我给你也做个碉堡。”索性坐在地毯上，手里重复玩着红牌。

“好城寺！”

摇摇头，显着不够亲密。

“亲……爱的”咬着唇，太不像她了，可他听了照旧无动于衷。

“好人！”

“尚有此外吗？”

摇摇头，实在听过的尚有只是说不出口，索性躲开他的眼睛，趴在地上冒充弄骨牌。

他跟过来，凑在耳边咬了一阵，痒痒的，怕遇到牌也没太躲。

“叫老公！”

脖子上密密麻麻的一串威胁，胸前的大手又不循分。闹了半天她也没叫，城寺抬头才发现她竟然就这样睡了。

拿着牌，蜷着小身子，城堡边躺着他的尤物。

小心抱起封嫣，用脚对着卧室门口的格格放肆警告。

躺在床上，给她易服服时不轨了一番，她睡得很熟，不忍吵醒，随着躺在旁边，让她枕在怀里。

“什么时候才气叫老公啊，我的婆……”

城寺封嫣——生病

平安前夜，借着惊悚片和多米诺，封嫣又被留在城寺家里。破晓醒来，被他隐忍多日的**纠缠，疲乏到极点，昏昏沉沉一直睡着，再睁眼，已近中午了。

坐起身，手撑在床上，眼前隐隐发黑，郁结在胸口多日的不舒畅更厉害了，有点想吐。披上晨衣扶着床边站起来，腿上没有气力，窗边的小事情台不停摇晃。

似乎有什么差池，晕眩的感受越来越厉害，刚要叫人，身子已经被冲过来的人抱了满怀，温暖团团包裹，终于能放心的交付自己，靠在熟悉的胸膛上，长长叹口吻，让一波晕眩快点已往。

“不舒服吗？”她一直睡得很沉，早晨是他太肆意了，刚刚想进来看看醒没醒，却见她站在床边，小脸煞白，摇摇欲坠。

点颔首，酸涩恶心的感受照旧没褪，闭着眼睛忍了好一会儿，抓紧了他的衣袖不敢放。是不是旧疾要发了，突然很畏惧，最近一直疲累，身体也跟不上生活的节奏，以为要有什么事，可又不敢往谁人偏向想。

身子被横抱起来，回到了床上，躺下才看到他就坐在身边，满脸忧虑，握着她的手放在唇上一遍遍亲吻。

不是真的要哭，可是有些小小的伤感，今天是平安夜，怎么能生病呢？

宽厚的手背轻轻贴着白透的小脸，最近一段嬉笑怒骂惯了，反而忽视了她的身体，早晨该克制一些的，现在看她这么惆怅痛恨极了，日子还长，他不应那么着急。

“喝点糖水好吗？可能是太累了。”俯身亲了亲额头，她还试着笑笑，又不觉皱着眉。贴在眼睛上，唇上沾了湿漉漉的泪，她照旧哭了，抓着他胸口的衣服不让他起来，轻轻抽噎。

交汇处曾有的酸软胀痛一点点伸张，乏力的和欲呕的感受斗争，想告诉他哪不舒服，又说不清楚。怎么突然就这么软弱呢？履历一起之后本该足够坚强了。

听见胸口传来微弱的声音，一遍遍叫着自己的名字，透着一丝带泪的嬴弱，城寺心疼得厉害，也不敢再延长，直接给封嫣穿衣。

早晨她还睡着就想带她去看看，那些细微变化他注意到了，可是没有履历又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不敢纰漏说出来吓到她。

只以为她是个傻孩子，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相识。

抱她上车的时候，还在怀里抹了把眼泪。她是不喜欢去医院的，畏惧生病。上次吃坏工具中毒之后，发生了极大的心里阴影。小手冰凉，脸色更不见好了。裹着他的厚重冬衣，像个畏惧注射的小女孩。

“嫣，听话，我们去医院看看，没事就放心了。”没有启动车子，把她一直抱在怀里搂紧，“今天是平安夜，去完就回家。”

颊上沾着泪，小手环着他的颈项不愿铺开，虽然也有些埋怨他的冒失，可是照旧不能没他，早晨本该再坚持一下，可他确实等了良久，实在不忍心看他隐忍的惆怅。

“我畏惧……”哭着鼻子，终于说出来了。

“我知道，别怕，”轻轻拍抚着她的惆怅，托高小脸面临自己，“有我呢，不怕！”

唇上是痛惜和勉励，轻柔审慎，把她的哽咽一点点融化。抚着最珍爱的小脸，他的心柔得也似一潭水，怎么会任她生病呢，有他顶天立地呢……

发动车子，排开车前的积雪，把小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一路上不时侧头看看她。似乎多年前谁人划分到来之前，他带她脱离一样。

会确保她一切安好的，这是他该给她的允许，一定会做到的！

城寺封嫣——平安

熟悉的医院，生疏的医生，来这家近郊的外国医院已经是良久以前的影象了。城寺抱她下车时，封嫣实在已经迷迷朦朦睡了一路。

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脸上有温柔的抚触，才睁开睡眼，发现被抱到似曾相识的诊室里，一时模糊。

城寺本该脱离的，可是这次谁也拦不住，他坚持始终陪在她旁边，看着外国医生检查询问，之后取样化验。纵然尴尬，也没脱离一刻，时时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封嫣照旧有些难受，只是透了空气感受好些，到了医院除了累，其他症状都缓解了。医生的问题直白犀利，问到私密生活和感受，垂着头不知道怎么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