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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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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游泳馆出来后,由于妹妹的伤势,他不得不亲自送她们回家。

而这一路上,他没和她们讲过一句话。

送她们回家的路上,他想了很多事情,包括见到她们的父亲该作何解释——虽说妹妹是自己跳下跳台的,但在一个父亲的眼里,他可能不会认为是女儿的过错,他会将背后的推手看作成自己,然后迁怒于自己,尤其像林涛这么一个父亲。面对林涛,他所担心的不是未来会怎么样,而是自己有没有未来。

他只能祈祷送她们回到家的时候,林涛不在家里,他祈祷林涛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祈祷她们姐妹一辈子守口如瓶,就像荷花园那次意外。

他又暗下决心,从此以后远离林家姐妹,除非她们向林涛彻底隐瞒了此事,除非她们姐妹和好如初,不再伤害彼此。他也寄希望于这种冷漠的态度、好自为之的方式,能够让她们姐妹认真地反省自己。

今天,他诚心诚意教她们姐妹学游泳,一心一意帮助她们姐妹缓和关系,结果适得其反。

他一次次参与进她们姐妹当中,而后,一次又一次地悔不当初。

今天,哥哥早约好同自己见面,他却选择和双胞胎姐妹去游泳,他不仅爽了他的约,煞费的苦心反而结下恶性的果实。

他后悔当初没有拒绝她们姐妹的邀请,后悔自己忽略了哥哥。

次日上午,他于家中复习,正专心致志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在开门,他知道是他。

当哥哥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第一句话便是,“对不起。”

他轻轻合上门,走到他的身边,抽出他旁边的椅子坐了下去,“昨天你去哪了?”

他低头不言语。

他翘起二郎腿,双臂交叉于胸前,脸上显露着冷漠的神情,“我怕奶奶回来,没敢在家里等你,我在楼下等了你整整一天!”

他低着头说,“去游泳馆了。”

他皱眉,“去游泳馆?和谁,和她们吗?”

他点点头。

“晨子风,你可以啊。”他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挺快的呀!”

“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他故作讽刺地问,“我想象哪样了?想象着她们穿了什么样的泳衣?想象着你和她们有怎样的亲密接触?”

他打开哥哥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你说话怎么这么恶心!”

他调侃道,“我现在倒很好奇,她们昨天穿了什么样的泳衣,比基尼吗?”

他点了点头。

他大笑,“我靠!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哥哥说完这句话,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这辈子都没听过哥哥说过骂人话。林时雨送帽子的那回,王蒙当着全班的面羞辱他,他都没有骂过一个字,而现在呢,“我靠”这个刺耳的字眼他张口便来,尤为顺口。

他感觉哥哥似乎变了个人,他在外面到底经历了什么?才短短几个月的功夫,哥哥竟然变成了他最为恶心的模样,“晨子山,你变了。”

“我没变,变的人是你。你不是一个轻易毁约的人,现如今,你可以轻易毁掉我们的约定。你应当知道,我约你一次有多么不容易!学校里有她们的陪伴,现在连双休日也分不开了?为了同她们约会,你可以把自己的亲兄弟扔在楼下晒一天!你居然还义正言辞说我变了?咱俩到底谁变了?”

他脸上的尴尬有些挂不住了,“你还有完没完?”

他见到弟弟有些生气,更加嬉皮笑脸起来,“快跟我说说,她们身材咋样?”

他突然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呵责,“你多久没有露面了,今天过来见我一面,就是为了寒碜我呗?如果是这样,请你走吧,我还有功课要做。”

他尴尬地笑着,“跟你开个玩笑嘛,别太认真,你当真了,只能说明你太过在意她们,对不对?”

“我在意她们,我承认,你不也一样吗?被开除的时候,为什么偏要带着许诗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琢磨些什么……你不就是想利用许诗雅让校长服软,重返校园吗?奶奶跟我说,你执意念完初中,难道你仅仅为了一个初中毕业证?以你的聪明,读出个硕士博士都不成问题,你会为了一个初中毕业证而重返校园?其实,你是舍不得她们姐妹,你想陪伴她们最后的学生时光,不想留下遗憾……你说,咱俩谁更在意她们?”

他自嘲地笑道,“咱兄弟俩多久没见面了,为什么话题还是离不开她们?”

他们沉默了。

片刻之后,他问,“奶奶最近好吗?”

他缓缓坐了下去,严峻的神色转为伤感,他低声说,“不太好……自你离家之后,她的话越来越少,腿脚越来越不利索,叹气的次数却越来越多了。”

他深深叹了口气。

“哥,你送许诗雅回去吧,明天正好礼拜一,让她去上学吧。今晚你跟奶奶低个头、认个错,我相信,她一定会原谅你的……哥,回家吧。”

他摇摇头。

“怎么了,还在等校长松口?还执意回学校?你心里真就放不下她们姐妹吗?”

他埋下脑袋,“校长松不松口已经不重要了。”

“既然你已经不在意校长松不松口,你更应该把许诗雅送回家啊!奶奶都成什么样了,但凡你孝顺一些,你就应该早点回家!”

“事情不是你想象得那样简单。”

“哪里复杂了?”

“起初,我也是如你想的一样简单,利用许诗雅的单纯,说把她带走就把她带走,说将她送回家就将她送回家,”说到这里,他苦涩地笑着,“是我低估许诗雅了,自认为可以掌控这个丫头,而现在,她却牢牢地将我把控。”

“许诗雅为了‘你’能毅然退学,为了‘你’能抛下她的父母,你凭什么觉得自己驾驭得了她,你太天真了……她现在人在哪里?”

“咱家附近有个叫‘光哥’的人物,你听说过吧。”

他点了点头,心里对他接下来说的话有种不安的预感。

“那你应该知道他有个地下作坊。”

“许诗雅在那里!”

他点点头。

他的面容瞬间涌现出恐惧,“那种地方是些什么人呐!她现在一个人在那?”

“嗯。”

“我说怎么所有人找不着她,原来你把她藏那儿了!你现在把她一个人扔在狼窝,你放心?”

“怎么不放心,我相当放心!你是不知道现在的许诗雅……”

“她怎么了?”

“她怎么了,她现在腰间里时时刻刻别着刀,谁要是敢惹她,她会刺人的。”

“不会吧?”

“有一回我不在她身边,光哥手下招惹了她,她掏出藏在腰间的刀,一刀扎进那个人的肚子。好在没什么大碍,他们理亏,光哥也没追究,赔点医药费事情就不了了之。现在光哥手下那帮人看见她,全绕着她走,他们看见她,就像老鼠见了猫!他们给许诗雅起了个外号,叫‘女魔头’,许诗雅又管他们叫‘小笼包’,那帮痞子不解,问许诗雅为什么管自己叫小笼包?许诗雅笑着对他们说‘你们的肚子像小笼包啊,一扎就破了,就流汤了’,她一天到晚乐在其中,觉得这样的生活还蛮有趣味的。

“我警告过她‘如果有一天,你真把人刺成了重伤,你会坐牢的’,她却说‘我刺的可都是坏人,坏人消灭一个是一个,和平的代价正是血流成河’。”

他惊愕了。

“你说,她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我怎么送她回去啊?我还能将她送回去吗?”

“她还是我印象中的许诗雅么。”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许诗雅……我给的环境,让她发掘了真正的自己。”

他嘲笑道,“如果校长看见他闺女变成了这个样子,不得疯了啊!”

他歉意地说了句,“是啊。”

兄弟二人陷入了沉默。

沉默良久,他开口问,“校长那帮人没少为难你吧。”

“还用说么。”

“我原本以为,我带走他的女儿,学校里的那帮人会对你客气点,没想到啊,我所设想的事情全是反的。”

他从裤兜掏出一个烟盒,递给了他。

“你疯了,你在这里抽烟,奶奶回家会闻道的。”

他笑了,“像吧,这不是香烟,是录音机。”

他接过伪装成烟盒的录音机,外面的包装竟然是纸盒制的,他翻开盒盖一看,角落里立着几根烟卷,“伪装得真像,如果将这‘烟盒’空的地方填满香烟,谁能料到它竟是个录音机。”

他还给了他,“你给我看这个录音机什么意思?”

他边撕开外面的包装纸盒,边对弟弟说道,“这个是为了拿住校长,而所做的第二道保险……我一直不打算用它,现在看来,不得不用了。”

话说到这里,一个烟盒形状的白色塑料盒呈现于他的手中,“眼看中考了,以校长目前的态度,我觉得他会想尽办法给你使绊子,让你的前途化为泡影!他再找你麻烦的时候,你把这个放给他听。”

他按下隐藏在塑料盒底部的播放按键:

“哼,作为一个父亲,我不要你给我带来特权,是足够的了解!你了解我吗?你开除我身边的同学,以后谁还敢接近我?你让同学们排斥我,这就是你对我的栽培?”

“作为一校之长,你要栽培的是学校里的每一位学生,晨子风从初一到现在,人家每一次考试从来没掉过全校前十,临近中考了,你竟然给人开除了,你这是断了人家的学业,断了人家的前程!”

“你凭什么这么做,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你说他因为打架违反了校规校纪,那么打人的孙皓呢?打人的王蒙呢?被打的人被开除,打了人的人却不追究,我看你这个校长只是栽培有权有势家的孩子!”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混账!我是这个学校的校长,我想开除谁就开除谁,我想栽培谁就栽培谁,我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指指点点!”

他按下停止键,又将录音机放于他的掌心之中,“这个东西足以震慑他,你放给他听,他再也不会针对你的。”

他佩服道,“你太厉害了!”

“不要佩服我,我从来不希望它能派上用场。”

“我并不是夸奖你的聪明,我所感叹的,是你利用许诗雅竟利用到了这个地步,所以我佩服你。”

见他无言,他接着问,“为什么不交给教育局?”

“他再不是人,毕竟还是许诗雅的父亲,他很爱他的女儿,只不过,他的爱踩在我们的头顶上。作为一个校长,他是错的,作为一个父亲,我们应该理解他,他不像我们那个……”话讲到这里,他以发自内心深处的默叹,来结束自己未完的话。

他知道哥哥想表达什么,他也没有往下接话,只是将录音机交还于他,“利用许诗雅的东西我不需要,你拿走吧。”

“咱们与其他人不一样,咱们今天利用别人,是为了明天不被别人利用,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我说了,我不需要。”

“别清高了,自己的前途比什么都重要。”

“我当然知道了,这是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吧。”他掏出藏在书包里的录音笔,展现于他的面前,“你所想到的,我已经想到了。”

他面露淡淡的笑意,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不愧为亲兄弟啊。”

他也笑了,“孪生的亲兄弟。”

“你自己可以处理,再好不过。”他拿起桌上的铅笔,在草纸上写下一串电话号码,“这是我的手机号,需要时随时联系我。”

他又问,“记下来了?”

他看着眼下的电话号码说,“记下了。”

他用橡皮擦擦掉纸上的电话号码,“你过目不忘的本领,我见识过。”

他望着他,“你担心奶奶看见了,你太小心了,其实多此一举。”

“相信我,万事还是小心点好。”

“你不相信我吧?”

“我若不相信你,今天不会在家里同你见面。”

“也对。”

“我该走了,我不担心许诗雅的安危,我担心她又捅出什么乱子。”他站起来,“在家好好照顾奶奶吧。”

“等一下,有些事我不太明白。”

“你说。”

“你哪来的钱买的手机?你哪来的钱解决你们的生活问题?”

“你不会想知道答案的。”

他看到餐桌上写得满满的模拟试卷,学生时光的往事历历呈现于他的脑海,一些美妙而珍贵的回忆随即涌上心头,他闭上眼睛转身而去。

他打开门,低垂着脑袋跟弟弟告别,“马上中考了,加油吧,晨家唯一的希望。”

他轻轻合上门,呆呆地杵在家门之外,他背对着家门,默默流下了两行泪。

“才几个月啊,为什么感觉不一样了呢?是我的问题吗?”

“我明明站在家门口,这里是我生活十几年的地方,很多的东西在这里,很多的记忆在这里,为什么我会觉得自己不需要它们了?为什么在这里多待一秒,越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真的是我的问题………”

“从小到大,你口口声声对我说,我们兄弟俩你从不偏爱谁,从来都是一样的对待,可是呢……”

“小时候,我们兄弟俩喜欢同一个玩具,你舍不得买两个一样的,你只买一个让我们轮流玩,到最后,我总是看着他玩,我总是在等他,我在等他玩腻了……”

“一盘菜里只有几块肉,你非得帮我们夹肉,你的一双筷子只能夹起一块肉,他的碗总是你的第一选择。你看向我的碗,过意不去又要往我的碗里夹,我望着少得可怜的几块肉,我说我不爱吃肉,我吃肉总塞牙,你们吃吧。最令人可笑的是,你居然也信了……”

“这个世上会有哪个孩子不爱吃肉啊,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孙子,有多久不知道肉的滋味了……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

“从小到大你总是给我灌输着,大的应该谦让小的,我想问问你,我到底比他大多少?一年?一个月?一天?还是一分钟……我不知道,你来告诉我啊。”

“为了这个家,为了晨子风,我付出了那么多,从来没有多说过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

“十六年了,这是你亲孙子唯一求过你一次,这是他十六年以来最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你却将他撵出家门……你知不知道,他得有多失望,多伤心呐。”

“十六年来,这里是他唯一的去处,他爹妈都不要他了,你还想让他去哪啊?”

自语到这里,他摸干了眼角下的泪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所做的决定全是对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强硬,你是不是觉得你那个乖巧懂事的孙子,总有一天会屈服你的强硬之下?我告诉你,当他下定决心的时候,比你还犟!”

“自当没有这个孙子吧,自当他不孝顺吧……也许,这个世界,本不该有他。”

他轻轻依靠着门,听着他的哭诉,他也悄声地哭了,“一对孪生兄弟,竟被一道门隔开……而这道门,居然是道家门。”

……

礼拜一下午,放学铃声响起。

他快速收拾书包,起身离开座位之时,班主任出现在教室门口,“晨子山,你现在去校长办公室。”

“放学了,你管不了我去哪。”

“管不了?明天你不来了呗。”

他迟疑了一下,“我为什么还要去校长那里?”

“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去。”

“你不去,你不去就把你奶奶叫来。”

“我不叫。”

“你不叫是吧,你不叫我亲自去请!反正我有你的家庭住址。”

他紧握的拳头狠狠砸向书桌。

一声闷响过后,她转头望向他,“校长他们太欺负人了。”

坐在里面的她,也表现出怜悯的神情,“要不然让我们父亲出面吧,他会帮你处理他们的。”

“不需要,我自己会处理。”

坐在外面的她说,“你处理了这么长时间,学校那帮人不还是天天针对你。”

“你给咱爸打个电话吧。”

他制止了她们的自作主张,“别添乱了,你们姐妹管好自己就行了。”

“怎么叫添乱呢?”

“晨子风难道没有跟你提过,当初保你可是在我们父亲的帮助下。”

他故作感激地对她们讲,“我们普普通通小老百姓,他能在百忙之中帮到这个份上,我们实属感激不尽。他日理万机,我们晨家何德何能,一次又一次地劳烦他老人家呢。”

临走时,他又补充道,“我们晨家的事我自己会处理,还有,晨子风再找你们的时候,麻烦你们转告他,欠别人的可是要还的。”

……

校长办公室。

“我不想跟你太多废话,我闺女到底在哪?快说!”

“我还想让你问问你闺女,她把我弟弟藏哪了!”

“小兔崽子,你竟敢反咬我闺女?你们这些臭卖菜的,没有一个好东西!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卖菜的怎么了,卖菜的至少比社会残渣败类强。”

校长凶恶地指着他,“你知不知道我闺女离家的时候,从家里拿走了二十万,二十万啊!这么多钱怕被我冻结,全部转移走了,我闺女哪懂这些,肯定是你弟弟教的!拐骗一个小女孩,想不劳而获,你倒是说说,谁才是残渣败类?”

他的目光触向地面,“尊敬的校长啊,你要这样讲,我更不明白了,你意思我哥通过你的女儿,骗了你家二十万,你怎么不去报警呢?亲闺女丢了,还从家里带走了这么多钱,为何迟迟不报警呢?”

他抬头看向校长,“你如此着急,是因为闺女丢了,还是她带走了这二十万?”

他忽然顿悟,“我明白了,你闺女离家出走,你并不打算让警察插手,正是因为她从家里带走了这二十万!你担心警察详细调查的时候,会连带查明你这些来历不明的钱。”

校长坐回椅子,面无表情说了句,“一派胡言。”

“是么,你继续听我分析,许诗雅能轻而易举地从家里拿走二十万,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说明你不在意这区区二十万,也就是说,这二十万对你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那么问题又来了,你一个月工资才几千块钱,哪来这么多的钱?你究竟在学校里捞了多少油水?”

“你无凭无证,凭什么在我办公室里胡言乱语!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有多少钱需要跟你汇报?你们这些穷酸之人,从来不去想想,如何通过努力改变自己的现状,只会一味妒忌比自己有钱的人,低劣的品质便是你们穷人穷一辈子的原因!”

听完校长恶毒的话,他竟然笑了,“你太能扯了……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找回自己的女儿吗?那么你报警啊,你让警察去找吧。”

“自己亲闺女丢了,好好跟警察解释清楚,一个心急火燎的父亲为何迟迟不报警。”

“我闺女又不是三岁小孩,更不是被人贩子拐跑的,我为何要报警?她年轻不懂事,所以才着了你们的道,等她醒悟过来,自然明白你们的小人之心!”

“如果我兴师动众报了警,闹得全城沸沸扬扬,这会对她的将来造成多大的影响!她毕竟是个女儿身,叫她以后还怎么抬头见人?”

说到这里,校长摇了摇头,“你连自己的亲爹在哪都不知道,又怎能明白做父亲的感受。”

校长叹息了一声,“我为什么跟一个小屁孩扯这些东西。”

“我也不想跟你扯了,你既然坚信许诗雅会回来,那你没有必要天天在学校针对我啊,放我一马,对大家都有好处。”

听完他的话,校长藐视了他一眼,“放你一马?你觉得可能吗?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地饶恕你?”

“所以你今天找我,是给我下达‘最后通牒 ’。”

“我已经开除一个晨子风,还差你一个晨子山?”

“你什么意思?”

“我始终只有一个意思,你现在让晨子风放开我闺女,我可以保证你平安无事。”

“如果我做不到,你又会利用职权开除学生吧。不过呢,这次总比上次开除晨子风的时候强得多……光明正大的好,我喜欢光明正大,我真不喜欢偷鸡摸狗。”

“光明正大,你又能怎样?”

“校长啊,你可别忘了,当初你决定开除我们兄弟的时候,别忘了是谁保下的我。”

校长拍案而起,他卸下衣冠楚楚的外表,暴露出狗肺狼心的模样,“少他么拿林涛来压我!我不知道你跟林涛有什么关系,就算你们有关系,你还真当我怕他呀?他算老几,我才是这个学校的校长!我想开除谁,还由不得他来决定!”

他尽量克制自己不发出笑声,“足够了,你不要再说下去了,”他从书包里掏出一支录音笔,按下停止录音键,“校长啊,你非常成功地把我想要的东西说出来了,而且超乎我的预料。”

激愤的校长突然泄了气,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他看着校长惶恐不安的面容,“你不是喜欢讲凭证么,你说这个东西算不算是凭证?如果你敢开除我,信不信我能让你下岗!你想看看你我之间,笑到最后的人会是谁吗?”

校长的面容渐渐恢复平静,校长感慨道,“对付你们晨家兄弟,真得有两手准备啊,吃过一次亏了,可不能再吃了。你想看吗?咱们就等着瞧吧。”

困惑不安的他离开校长办公室的时候,背后传来小人得志的笑声,“晨子山,当你参加不了中考的时候,你看看我是不是还在这个位置上坐着……年轻人啊,不要太自信了,路还长着呢。”

……

光哥的地下作坊占用的是一座废弃的厂房,其周边是些破旧的民房、空置的养殖场等,这片地区是监管部门的“软肋”,许许多多的地下作坊隐匿于此。

光哥地下作坊主要加工廉价的塑料制品,他从周边废品站大量收购废弃塑料,以此为原材料,生产一些简易的生活用品。

事实上,此种小规模的生产并没有太大的利润空间,地下作坊对于光哥而言,不过是个幌子,匿藏于地下作坊里的地下赌场,才是他真正的营生。

他办这个作坊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吸引外来的劳务人员到他赌场里赌博。

外来劳务人员初次来到这个城市,住宿及工作等问题全可以在这里得到解决,所以,这片地区同样是外来人员地聚集区域

外来的劳务人员当中,一部分人有着想不费劳苦而想一夜爆发的心态,残酷的现实击垮了这部分人的意志,并没有击垮他们的美梦。仅为玩耍而赌不可怕,为了发家而赌才要命,当热血冲破头脑之时,他们可以拼上血汗钱乃至救命钱。

当然,他们在开赌之前,也会谨慎选择自己的赌场,他们初来光哥的赌场的第一印象,这个赌场竟和自己的工作环境有很多相似之处,平日里残酷的工作环境让他们尝遍了苦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从此地脱颖而出。熟悉的环境给他们心里带来了一种情结,这种情结使他们内心获得安全感,仿佛是老天赐予了他们走出这里的机遇。

他们从未见过一个赌场,居然有着“人情”的味道,再加上自己所认识的工友都在这里叫喊连天、悲喜交集,激动的热潮瞬间抵消了他们的抵触心态。

从十块到一百块,一百块到一千块,从输到赢,从赢到输,不知不觉中,他们脱离了正常的精神轨道,渐渐步入光哥的魔掌之中。

人站在山坡上,总会抬头看向更高的山坡,老城区大部分人所仰慕的光哥亦是如此。

何时才能告别暗无天日的行当,何时才能西装革履踏向光明磊落,何时才能挥金如土,何时才能像林涛一样,明明是个作恶多端的小人,却成了人们心目中的英雄。

坏人做绝了也就成为英雄了,光哥是这么看的,这也是他日复一日的梦想。

光哥苦苦等待、翘首以盼,直到他的到来,光哥豁然开朗,前往巅峰的路他终于看见了。

晨子山与晨子风见面后的隔天,光哥突然暂停了作坊的运营,并召集他得力的五个兄弟于作坊办公室聚首。

除了他们兄弟六人结拜的那天,光哥再未像今天这般严肃,严肃地与大伙共同商议未来的命运。

一身西装的光哥坐在办公室的办公椅上,郑重地对兄弟们说道,“今天把大伙叫过来,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们商议。我思前想后,这件事放在酒桌上或者放在其它什么地方讲都不合适,唯独这里,最合适不过。”

围绕光哥的五个兄弟望着他这身大一码的西服,觉得有些滑稽,他们并未表现出来,他们也是被光哥认真严肃的气场震慑住了。

光哥抬头望向玻璃外的车间,锈迹斑斑的车床早已发了黑,光哥又仔细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的土味与酸臭的混合味道,他看着角落里堆积成山的廉价塑料制品,缓缓地说,“兄弟们,咱们的作坊办了多少年?”

老二回答,“十几年了吧。”

光哥问,“具体多少年?”

兄弟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他们当中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准确的数字。

光哥淡笑,“前段时间我问自己,居然也想了好半天,这本来是一个张口就来的事情,我们为什么不能马上说出来?”

众人沉默。

光哥朝距离自己最近的人发问,“你会忘记自己的儿子多大了吗?”

老二回答,“当然不会。”

“你的记忆没有问题,那你怎么会忘记工厂办了多少年?”

“谁闲着没事关心这个,作坊挣不了几个钱,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光哥看向兄弟们,“老二讲到点子上,作坊只是个幌子,赌场才是我们的行当,所以我们的心思基本用在赌场上,很少关心眼下的作坊。”

老三说,“作坊不赚钱啊,如果作坊赚钱的话,谁还冒险搞赌场,谁不想老老实实地过安稳日子。”

光哥说,“咱们兄弟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在这里从小玩到大,在这里打架,又在这里拜把子!咱们大伙在这个地方相遇,在这个地方建立兄弟情谊,在这个地方创造属于我们的帝国!”

光哥又苦笑起来,“帝国吗?还不如叫‘地国’,地下的国……在那些外地人眼里,我们是帝国,而在这个城市中心的人的眼里,我们就像一群蚂蚁在无人问津的地下,建立属于自己的‘地下城堡’……恐怕地下城堡也算不上,自我安慰罢了,在他们眼里,倒像‘地下坟墓’!”

光哥如此贬低自己,众人瞪大了眼睛。

老二首先打破沉默,“老大啊,不至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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