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飞凤阁前乱云飞2（1/2）

嘉木扬喇勒智的一声“且慢”，使阁前的空气紧张了起来。言成霖说道：“大僧人，送到你眼前不要，现在尚有何话说？”

不等嘉木扬喇勒智答话，毕天祥说道：“言令郎，岂非你也想要羊脂玉如意？”

言成霖说道：“非也！羊脂玉如意本是敝庄之物，既已送出，如何再要？”

嘉木扬喇勒智说道：“既然不要羊脂玉如意，你来飞凤阁何关？”

言成霖说道：“前来见告列位羊脂玉如意的功用，怎么，大僧人不要听吗？”

嘉木扬喇勒智支唔道：“也没说不要听，只是见言令郎也来飞凤阁，感应希奇而已。”

史百禄说道：“言令郎，这大僧人没安盛情，适才看玉如意时眼睛中都要喷出火来，不必告诉他！”

此时的嘉木扬喇勒智唯恐言成霖改主意不说，如何还与史百禄斗嘴？他只拿眼睛看着言成霖。言成霖说道：“大僧人说宝物是天下公器，既然是公器嘛，告诉他也无妨。”言成霖眼光从众人脸上扫过，此时院中静极，都在聆听言成霖的下文。言成霖接着说道：“羊脂玉如意不仅玉质奇佳，价值，对练武人来说，尚有调阴阳、济水火之功。”说到这里，对嘉木扬喇勒智说，“大僧人练的是不坏金身功法吧？寻凡人至多能练到第五层，用羊脂玉如意相助，可练到第八层。大僧人，不坏金身练到第八层，该天下无敌了吧？西门英的火龙掌、西门豪的寒冰追魂掌，若有羊脂玉如意相助，不仅可以功力精纯，还可免去走火入魔之忧！”

凡练奇门功夫，或贪走捷径，最大的隐患即是走火入魔。听了言成霖的话，不说嘉木扬喇勒智，即是西门英和西门豪史弟，欲得羊脂玉如意的越发炽盛了！这也正是言成霖说这番话的用意。西门英说道：“言令郎，既然羊脂玉如意有如此功用，如何还不以奇货可据，反而献于天下？”

言成霖说道：“不瞒诸位，彼时言某不知，不久前遇我师五云真人，方蒙见告。我师又说，我所学武功，乃玄门正宗，顺序渐进，不须羊脂玉如意相助。是以言某来飞凤阁，实不想再据羊脂玉如意为己有。”

毕天祥突然问道：“言令郎可知羊脂玉如意的用法？”

言成霖说道：“五云真人曾以用法相传，这天下嘛，除我师五云真人外，只怕便只有区区一小我私家知道了！”

毕天祥又问：“言令郎岂非在此公之于众吗？”

不等言成霖回覆，史百禄和钟荣高声说道：“言令郎，万万不行！此地宋国、蒙古武士都有，良莠不齐，忠奸难分，心怀叵测，绝不行传于用法！”

孟姣姣也说：“言令郎，果真不能说的。”

言成霖脸带微笑，却突然换了一个话题：“诸位可知飞凤阁主到那里去了？”

这一句话，不只是提起了众人的好奇心，因为肯定与羊脂玉如意有关，好奇心就成了体贴。院中嗡然声起，纷纷问道：“言令郎可知飞凤阁主到那里去了？”

“适才孟女人不是说不知飞凤阁主去向吗？”

“言令郎，别卖关子了，飞凤阁主到那里去了？”

“干什么去的？不会是找老公的吧?”

“呸！说话不知轻重，当心给飞凤阁主割了舌头！”

“……”

言成霖说道：“在下蠡测，飞凤阁主一定去查真的羊脂玉如意去向了。”

此话一出，满院受惊，毕天祥更上脸现惊异之色。言成霖悄悄冷笑，话头一转，又说道：“言某话说到这份上，诸位可以脱离飞凤阁了，去找真的羊脂玉如意啊！不外稍安毋躁，听我再说一事。”言成霖一放一收，不由人不听。

言成霖说道：“去年在绿柳山庄与诸位会过之后不久，我去汴、洛地域游历，适遇宋、蒙争战。蒙古掘开黄河，宋军虽然淹死不少，但淹死更多的却是老黎民。蒙古领军的是塔尔齐，驻扎在孟津。在下一时义愤，便去孟津欲取塔尔齐项上人头，以祭淹死的众黎民。”

当世真正知道言成霖剌杀塔尔齐原因的，只有孟姣姣和鲁直，连孟娟娟也是半知不解。为淹死的黎民报仇，这是极堂皇的理由，其时便博得满院一片声的赞美，连史百禄、钟荣也啧啧喊好。毕天祥则两眼瞪着言成霖，眼光中既有受惊，也有佩服。言成霖不继续说剌杀塔尔齐一事，话头一转，说道：“你们可知是谁去掘开黄河的吗？”不等众人发问，接着说道：“黄河三鬼，此时便在院中！”

这句话的效果可想而知，满院都是声讨之声，有的更是捋袖揎拳，甚至拔出剑来。言成霖说道：“在下已对黄河三鬼略施薄惩，虽不足为儆，此时忝为飞凤阁半个主人，也不宜脱手。至于毕大人和江南侠义道是不是容得了他们，也得他们脱离了飞凤阁再说。”

“我与我的长随言洪山夜闯孟津县衙行剌塔尔齐时，不巧正遇额音和布。”言成霖又接了上面的话头。“我和言洪山均负重伤，刚欲突围而出，嘉木扬喇勒智大僧人又到。言洪山死于嘉木扬喇勒智杖下，言某被洪山拼命抛出墙外，得遇师父五云真人，救了一命。西门英、西门豪兄弟有代接一杖之德，自当后谢。大僧人，言某虽然想为言洪山报仇，却也不想污了飞凤阁，你把禅杖留下，脱离此地！”

言成霖此话一出，不仅毕天祥、钟荣、史百禄这一类成名人物，连孟姣姣都以为受惊。他们并没有和言成霖试过招，不知言成霖的武功究竟如何，但嘉木扬喇勒智的武功是有数的，鲁直不是对手，毕天祥委曲打个平手。孟姣姣在孟津县衙与嘉木扬喇勒智交手，也只急遽数招，并未各展所长。听说自额音和布死后，嘉木扬喇勒智取得功法图谱，功力大进，言成霖要他留下禅杖，势必不会善罢干休，而言成霖又说了不想污了飞凤阁，言成霖意欲作甚？孟姣姣在想，一旦发生争斗，说不得，只好脱手相助言成霖了！

嘉木扬喇勒智听言成霖说要他留下禅杖，用力把禅杖在地上一顿，说道：“禅杖在此，有本事只管来拿！

言成霖嘴里说了声“是吗”？闲步走下石阶。嘉木扬喇勒智原来站的位置就靠前，言成霖一下台阶，两人相距便已不到两丈。和嘉木扬喇勒智在一起的黄河三鬼知道言成霖的利害，已向退却出可能发生的战圈之外。西门英兄弟因言成霖说他们有“代接一杖之德”，还“容当后报”，心里想着未来获得羊脂玉如意还要言成霖教授功法，此时也不想惹这场是非，两人对看一眼，向退却去……禅杖又叫月牙铲，是空门中人喜欢使用的重武器，两头有刃，都可攻击。此时嘉木扬喇勒智的禅杖铲的一头向下，月牙的一头向上，右手持中间，月牙儿斜向前指，只待言成霖脱手，便用月牙点言成霖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