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画眉泉前杀气腾2（1/2）

楚天雄说道：“毕天祥又不是我儿子，我要给他什么交接？只要这丫头叫我寄父，我就把工具给她！”

金碧莲随着吴莹玉时间不长，可已是大开了眼界。她知道楚天雄嘴里所说的好工具一定不是小女孩的寻常玩物，可能是旷世奇珍都说不定。但这“寄父”两字是可以随便叫的吗？听适才楚天雄与吴莹玉的说话，楚天雄大有泉源，要自己做他的干女儿，是高抬了自己。因想现在有了谊母，再认寄父，得经谊母同意。她对楚天雄说道：“我得问我谊母。”

楚天雄说道：“不管她，这是我们俩的事！”

金碧莲走近楚天雄，在楚天雄耳边说道：“我在肚子里悄悄的叫你一声好吗？”

楚天雄哈哈大笑，也在金碧莲的耳边说道：“一定要高声叫，让你谊母听到！”

楚天雄虽说是在金碧莲的耳边说的，实在声音并不低，吴莹玉是可以听到的。此时的吴莹玉若有所思，她不是想楚天雄可能会给金碧莲什么工具，而是在想她和无邪子、楚天雄三人的情感纠葛中，无邪子虽没有和自己完婚，但却是心有所属，甚到可以说是生死相依。楚天雄呢？这段情感给他带来了形体上的伤殘，而心里的伤殘甚至愈甚于形体！时过境迁，当年的少男少女都已走进老境，尚有什么可盘算的？因此，她见楚天雄要认金碧莲为干女儿，她没有阻止：让他获得点心理上的慰藉吧！当金碧莲看着吴莹玉，希望在她的脸上看到同意或者阻挡时，似乎看到吴莹玉微微的点了颔首。于是金碧莲向楚天雄跪下叩了一个头，脆崩崩的叫了一声：“寄父！”

楚天雄嘴里允许了一声“哎”，伸手从屁股下坐墩中取出一个布包，塞进吴金兰肩上的褡裢之中，悄悄说道：“别给别人看到！”似乎以为金碧莲叫了一声还不外瘾，又说，“再叫我一声！”

金碧莲又叫了一声，楚天雄哈哈笑道：“无邪子啊无邪子，你比我早死，是一不如我；我和莹玉有一个干女儿，你二不如我！哈哈！你不如我！你……哈哈……”长笑未歇，身子却软了下来。金碧莲连忙扶着楚天雄，眼睛望着吴莹玉，吴莹玉一按楚天难脉搏，知道楚天雄已死，神色不竟黯然。她对金碧莲说道：“他已死了。”

金碧莲看看楚天雄又看看吴莹玉，眼中两颗眼涙滚了下来。这时文仲说道：“楚天雄啊楚天雄，你走了，你在昔日的情人眼前走了，在干女儿眼前走了，走得好！你倒是好事圆满了，我呢？我还能见到当年的梅花仙子吗？”说究竟呜呜的哭了起来。金碧莲悄悄对文仲说道：“文叔叔，听我谊母说，我的师父年轻时叫梅花仙子，不知是也不是？”

文仲忙问：“你师父在哪，快告诉我！”

金碧莲说道：“我师父和我们一起来的！”遂又喊：“师父，你在那里？”

文仲则喊着：“梅花仙子，你真在这里吗？”

梅花仙子——德清就在洞外。她本是与吴莹玉一起进洞的，不外三人中她走在最后面。楚天雄出掌，随即吴莹玉出招消解，两人一搭话，竟是旧时情人，德清可就欠好进洞了。她非但不进洞，还向旁边走出十几步，随意的看着四周的湖光山色。金碧莲一叫师父，又有一声久未听到似曾熟悉的声音在喊着梅花仙子，她的寂如枯井的心海不觉泛起了涟漪。忙走进洞里，失声叫道：“文年总是你吗？”文仲也同时叫道：“你怎么出家了？”

德清说道：“等你十年，一直没有音信，我怎的不出家？你躲到那里去了？为什么要躲？你不是也穿了道装了吗？”

文仲说道：“我已成了殘废，尚有脸见你吗？”

两人正要互诉衷情，洞外远远传来噪杂声音，是一群人向林屋洞跑来，还夹杂着“在林屋洞里，快去！”之类的喊声。文仲从坐墩中取出一个木箱斜背在背上，对吴莹玉说道：“你和碧莲先走！”

吴莹玉说道：“好！我和碧莲仍去湖州！”说毕出洞，一手扶着金碧莲，直从洞口山崖上纵了下去。中途在树、石上点了几点，不用一会便到了湖滩上。适才乘来的渔船正在期待，吴莹玉和金碧莲上船后，付托连忙开船。船家竹篙一点，船即离岸，随即又是摇橹又是升篷，那船借着风力，直向湖州偏向驶去。

这里文仲对德清说道：“我们去平江！”说毕，两人出洞，而向林屋洞奔来的众人已在百步之内。见文仲身上背了个木箱，精神立时起来，召唤声也越急。文仲和德清好整以暇，居心迟疑了一会，才携手飞身下山，租了个渔船向平江驶去。

吴莹玉和德清、金碧莲三人上了洞庭西山便一路游玩，并不把羊脂玉如意事放在心上，到了林屋洞遇到故人，引出了这么一段事情。其他江湖好汉可没有这好的兴致，一到西山便往画眉泉边聚集。因见搭了擂台，好事的见有热闹看了，越发来了兴致。真正的能手、有希望染指羊脂玉如意的，反到并不这样张扬。因为，即便羊脂玉如意能得手，还要平安的脱离，这十几里湖面可不容你拔步就走。出了太湖，也保不定没有人围追堵截。

眼看午时将到，众人正在广场上等得不耐心乱糟糟发怨言时，毕天祥正和郭玉波、郭玉涛以府内逐步的啜着茶。毕天祥叫来一个下人，附耳付托了几句，这个下人允许一声出去了。功夫不大，引来了一个大僧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和一个年轻女人。这个大僧人毕天祥和郭玉波、郭玉涛都认识，即是蒙古国的嘉木扬喇勒智。那两个女的却第一次晤面。毕天祥先向嘉木扬喇勒智抱拳说道：“大僧人请坐，在下有礼了。”

嘉木扬喇勒智合掌说道：“阿弥陀佛，贫僧也有礼了。”他指着那年轻女人对毕天祥说，“这位是蒙古国的郡主巴玛尔、王子库端的女儿，随贫僧前来看看热闹。”又指着另一妇人说，“这位是郡主的师父，名叫乌斯曼，年轻时有一个雅号，人称墨凤凰，久慕宋国富贵无双，想到宋国随处走走，至于羊脂玉如意，自然也想拿来瞧瞧。”

毕天祥向马玛尔深深一躬，说道：“不知郡主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接着又向乌斯曼唱喏行礼。郭玉波、郭玉涛相互看看，同时一抱拳，说了声“我兄弟也有礼了”，显得搪塞多于敬重。